第94章:一紙休書
棠月跪在地上哭的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身上,棠溪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都什麼時候,還是隻會這一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一點新意都沒有。」
鄭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隻不過是問你而已還沒有了拿出證據呢,你這樣又哭又鬧的做什麼?真是將富家少奶奶的形象都丟盡了。」
錢老爺頓時覺得臉上無光,對棠月更加的不待見。
棠月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捧著心臟,跪的筆直,哭道:「爹爹,我在家中日日連門都不出,自從你讓我學習女戒女訓,我便每日都將精力放在這上面,哪裡還會想著下毒?」
「你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你的丫鬟卻是不老實的,她剛剛都交代了,是她找她看角門的表哥找到了那個買月餅的人,才買到了這種毒。」
棠溪頓了頓,接著道:「說是毒也有點過分,不過是一點過了期的東西罷了,隻是會讓人上吐下瀉,吃多了容易昏厥。」
「你撒謊,你說的這麼明白,毒一定是你下的!」
棠溪看向錢老爺,沒有在說話,從她一進書房,錢老爺擺明了讓她當替罪羊的那一刻起,就說明錢老爺是明白毒不是棠溪下的。
隻是那個時候查起來沒有頭緒,需要一個推出去頂罪的。
而現在棠月的丫鬟自己撞了上來,也就不需要她這個頂罪的了,錢老爺自然也不會再信是她下毒。
「爹,不是我下毒的,真的不是我,我從來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又怎麼可能會想要下毒殺人,這都是棠溪的陰謀,對,是她的陰謀,她想要陷害我。」
如果說從後院到書房來的路上棠月還能想著怎麼應對的話,現在她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她一把抓過來春桃的胳膊,厲聲問道:「你都和爹說了什麼?你都胡說了些什麼?你怎麼能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我……」
棠月來回折騰著春桃,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在春桃身上。
春桃哭的死去活來,「小姐,不是我要背叛你。是我的賣身契在老爺手裡,我若是不說,老爺要將我賣去女支院。」
「你……你天生下賤,將你賣去哪裡不是一樣?你為什麼要背叛我,你說!」
棠月打的春桃青一塊紫一塊。
「夠了!」一聲怒吼,有人一把推開了棠月,是春桃的表哥,他一把將春桃護在了懷裡。
怒斥道:「你隻要心裡不順就拿下人出氣,春桃為了你做了多少壞事,你還不知足,毒藥就是我買的,是因為春桃說我要是拿不到,她就要被你打死了,你以為你這樣的主人能夠得來什麼忠心的奴僕,我們已經仁至義盡!」
說著這小廝沖著錢老爺磕了一個頭,將事情的原委經過都講了一遍。
是棠月想要陷害棠溪,所以逼著春桃買無色無味的毒藥,再讓他借著錢老爺壽宴,在採買管家耳邊吹風說俗世居的清酒好喝。
採買管家自然去嘗試,清酒品質的確不錯,也就定了下來,棠月再利用廚娘,偷著將這毒藥放在酒罈裡面,錢家人顧及自己的名聲,自然會將責任都推給棠溪。
到時候生病的都是貴客,都是鎮上有頭臉的人物,這點怨恨就都放到了棠溪身上。
甚至更嚴重,會抓棠溪去坐牢。棠月每一步都算的很精準,唯獨錯了的就是被桃紅偷聽到了對話。
小廝將這些事情說完,讓棠溪實在是覺得好笑,她擰眉問道:「姐姐,你已經是錢家的少奶奶,是鎮上最有錢的人家,何必還為了害我,而做這麼多危險的事,你看事情敗露了之後,多難受?你讓錢家人怎麼接受你?」
「你這個毒婦!」
筆墨硯台統統從錢老爺的手裡砸向了棠月,嘩啦啦散落了一地,有些墨汁滴在了棠月的臉上,弄的很是骯髒。
「我讓你學女戒,女訓,結果你不是悔過,竟然一次比一次做的嚴重,為了誣陷自己的妹妹,不惜膠捲公爹的壽宴,不惜收買下人,過後又將罪責統統推到下人身上。原來你們棠家就是這樣教的擔當?」
錢老爺氣急,他瞪著棠月,大聲喊著:「滾,你給我滾出錢家,錢家不要你這樣的敗類!」
鄭夫人看了一眼,笑道:「隻是讓她離開,未免有些太便宜她了,給人下毒,差點脫水而死,這也不是小罪過了,我已經旁人去請相公,不如就讓他在錢家升堂,好好的審一審,也許還能公證一點。」
「不要啊,不要,我的兒!」
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人,她步子發軟,站都站不穩,直接撲倒了棠月的身上,一把將她抱住。
看著她臉上的墨汁,便用手帕去擦,可是怎麼都擦不掉。
原開始棠方氏覺得棠月有些奇怪,就跟了來,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事。
「你看看,你看看,你連自己的母親都害成這樣,你這樣的女人,實在是應該浸豬籠!」
棠方氏隻是一味的抱著棠月的身、體哭,半天才沖著鄭夫人磕頭,求道:「鄭夫人,我女兒年幼還不懂事,你行行好,不要報官了,什麼處罰我們都願意,我們棠家也賠的起,隻要不要讓我女兒坐牢。」
棠溪站在鄭夫人身後看著棠方氏這個模樣,忽然感到很陌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棠方氏如此狼狽。
原來為了棠月,她真的什麼都能付出棠溪心裏面有點酸酸的,剛剛懲罰壞人的快gan完全不見,反而有一點惆悵,不知道如果原主的母親在世,會不會也對她這樣好。
「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你們能付出的挽回不了錢家的名聲,隻要你女兒在我們錢家一日,錢家就不會有消停日子過,我看這門親事還是算了吧!」
錢老爺說的堅定,從地上拿起來紙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大字:「休書!」
「這……」刷刷點點寫了出來,將紙扔在地上,棠方氏撿起來紙一看,整個人都慌了,「親家,這豈是說休就能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