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洛說完話，顏舜華先回了房間。

　　雖說是客房，但裝修擺設沒有一樣是普通的，也不知道隻有她這間房是這樣，還是每一間客房都如此。

　　她看著房間裡已經被傭人提前拿過來的行李箱，才想起來覺靈在裡面。

　　她走過去，將箱子打開，但沒發現貓。

　　顏舜華環顧四周，眉心微皺。

　　她掏出手機，果然有不少未讀消息。

　　先給季禾回了一個電話，結果結果季禾因為忙著吉榮集團一個新項目一直開會到現在，兩人沒說幾句話便掛了。

　　而雲容的電話直接就沒人接。

　　最後給千術回了信息。

　　【嗯，我到了，在帝城顧家。】

　　以千術能力，恐怕早就知道了顧言玦的情況，所以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也在帝城，好久不見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細細想來，自從《黑暗之城》電影殺之後，兩人除了電話聯繫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現在司縉去世，千術不太可能離開帝城，而她過兩天就要飛禹城，所以確實可以見一面。

　　【好，明天我應該有時間，到時候地址發給我】

　　【好】

　　發完信息，顏舜華放下手機，換了衣服先去了衛生間。

　　等洗完澡，顏舜華才發現自己的內褲忘記拿了，於是也沒穿衣服，直接裹了浴巾就走出了出去。

　　剛剛拉開門，差點被房間裡的男人嚇了一跳。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忽然出現的顧言玦：「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思雨剛剛才跟她說顧言玦不住這邊。

　　顧言玦眼睛掃過她，又皺眉別過視線：「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顏舜華翻了個白眼，用手裡的幹毛巾擦著濕發：「怎麼沒穿，不是裹著浴巾的麼？」

　　「我說的是睡衣，不知道帝城很冷嗎？」

　　顏舜華看著他，兩人都同床共枕這麼久了，她幾乎都快對他的身體免疫了，不知道這男人在尷尬什麼。

　　再這樣下去，她甚至覺得也許一輩子跟他柏拉圖也是可以的。

　　她吸了一下鼻子，故意用手整理一下兇口的浴巾：「那是室外，我一點也不覺得冷啊。」

　　邊說邊走到化妝鏡前坐下。

　　那裡有提個前為她放好的吹風機。

　　她拿起吹風機，從鏡子裡看著顧言玦：「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沒有，我就是單純來睡覺。」

　　顏舜華：「……」

　　顧言玦看著她：「怎麼，不行麼？」

　　顏舜華搖頭：「不行，我說了睡客房保持一點的矜持不是跟你開玩笑。」

　　「我說了要在這裡睡覺也不是開玩笑。」

　　顏舜華嘴角一抽：「你是想挨揍嗎？」

　　顧言玦：「……」

　　房間內，水風機聲嗚嗚的響起，顏舜華閉著眼睛正吹到一半，忽然手上的重量就輕了。

　　顏舜華睜開眼睛，看見顧言玦已經走到她身邊拿過了她的吹風機。

　　顏舜華重新閉上眼，任由他繼續幫自己吹完頭髮。

　　「顧言玦。」

　　「嗯？」

　　「我有個事情想不明白。」

　　「什麼？」顧言玦暫時先將吹風機關了，聲音太大他聽不清顏舜華的聲音。

　　顏舜華已經閉著眼睛：「剛剛我跟你家一個傭人聊了一下，她說她是外國語畢業的，還說除了她之外，其他幾個年輕的，學歷也跟她差不多，而且她們都隻是兩三年的合同制。」

　　「沒錯。」

　　顏舜華有些不解：「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家背景深厚，又有要職人員，人越多豈不是風險越大？

　　顧言玦勾唇：「難得你有問題需要問我一次。」

　　「都說了跟你在一起我智商都變低了！」

　　當然她不想承認在他面前越來越變得不愛思考。

　　顧言玦低頭：「先吹乾頭髮。」

　　說完又繼續打開吹風機，等頭髮吹好，又轉身去給她拿了衣服過去勒令她換上。

　　顏舜華無法，隻能重新去洗手間換衣服。

　　但才進去沒多久，忽然就傳來一聲大叫。

　　顧言玦立刻擡步衝過去，推開洗手間的門，顏舜華此時正站在洗手台前，身上的已經穿上了睡衣，隻是有些淩亂顯然是因為穿得太快。

　　而她離她不遠浴缸上，此時正立著一隻橘色的胖貓。

　　顧言玦看著覺靈：「它看到了。」

　　「沒有，隻是差一點。」顏舜華冷靜地否認。

　　不管有沒有，為了保覺靈的小命，都得說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那幾秒鐘，她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顧言玦看著覺靈，覺靈也看著他，那眼神無辜到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半晌，顧言玦深吸一口氣：「明天把他快遞給季禾吧。」

　　顏舜華同意：「好。」

　　「能不能換個方式？快遞公司一般都很粗魯！」覺靈抗議。

　　顏舜華登狠盯它一眼以示警告，覺靈閉了嘴，轉又從從窗檯跳了出去。

　　這女人除了身材還不錯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優點了。

　　看著覺靈出去，顏舜華才拉著顧言玦出了洗手間。

　　「好了，都聽你的話換了衣服，我的問題答案呢？」顏舜華問。

　　顧言玦臉色冷淡：「因為顧家不能有秘密。」

　　顏舜華眉心忽皺：「不能有秘密？」

　　「沒錯，顧家作為『中立人』，時時刻刻都有各方勢力盯著，如果出現任何的偏頗，很容易被人握住把柄從而脅迫，所以顧家不能有秘密。之所以從各高校招人來做短期傭人，與其讓別人布置眼睛，倒不如自己找眼睛。」

　　「那怎麼保證控制這些眼睛不被他們所用？」

　　顧言玦笑：「所以要不斷換人。」

　　顏舜華恍然。

　　雖然這些在顧家工作過的學生都有可能成為各方勢力拉攏的棋子，但是由於顧家輪換學生的速度頻繁，所以利用的空間小。

　　眼睛越多，顧家看起來越透明。

　　但核心的東西，這些眼睛也是不可能去接觸的。

　　「但是你呢？」顏舜華問：「你現在不就是顧家的秘密麼？」

　　顧言玦本身就名氣在外，後來又成了重刑犯，那些學生看到他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奇怪？

　　顧言玦撇她：「這個問題，自己想，別太懶了。」

　　顏舜華翻了個白眼，終於捨得動了動腦筋：「越奇怪東西就越正常？」

　　本來顧言玦身份敏感，不便於在外露面。

　　但是這麼名目張膽在顧家個走動，甚至還做了家主，反倒讓那些人覺得這背後又什麼理由，所以不會去懷疑。

　　顧言玦嘆一口氣：「幸好，我老婆沒有真的變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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