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驚艷的字畫
第七十七章驚艷的字畫
這麼想著,王敏兒臉上又重新恢復了笑意。
「春娘,那咱們走吧,正好我上去看看!」
喜滋滋的說著,她率先擡腳上樓。
這副主動乖順的樣子,看的春娘也是眉開眼笑。
這下好了,自己胭脂樓下一代花魁有望!
見二人走後,許青曼也和冬菱走出門去,和穀子皓匯合。
「冬菱,你聽我一句勸,剛才那王敏兒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後若是她在胭脂樓常住,你千萬要小心提防!」
湊在冬菱耳邊,許青曼低聲叮囑道。
從之前王敏兒葬身賣父開始,她就察覺這個女子不簡單。
不僅心計頗深,而且眸中充斥著野心。
和她這種人相處,恐怕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冬菱性子軟,她還真是有些擔心啊!
聞言,冬菱乖巧的點頭道:「青曼,我記住了,以後我勤練舞技,盡量避免和她有直接接觸。」
見冬菱聽進去了,許青曼長出一口氣。
跟著她七拐八拐,繞了好幾個衚衕,才終於來到一個破敗的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棵參天大樹,茂盛的枝葉落下片片陰涼,牆根堆著些藥渣子,窗檯曬著一些杏幹。
大緻掃了這一眼,許青曼就已經估摸出冬菱家的情況。
「家裡沒來得及打掃,你們將就一下,可不要嫌棄呀。」
冬菱不好意思的笑了,順便抓了一把杏幹給兩人。
「這是我家後院結的甜杏,味道還不錯,你們嘗嘗看,別的也實在沒什麼好招待的。」
吃著杏幹,許青曼跟著她走進裡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冬菱娘。
那張床格外寬大,上面堆著些被褥,愈發顯得她瘦小枯乾。
時不時,她就劇烈的咳嗽一陣,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娘,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葯喝完了嗎?」
冬菱急的趕緊跑過去,給她娘拍打著後背順氣。
咳嗽了好一陣,直到嘔上來一口皿,冬菱娘才重新倚回了床頭。
「喝完了,可是不管用啊。冬菱,你別給娘拿葯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苦連累你!」
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眉間的川字愈發深刻。
這時,許青曼才看清楚了冬菱娘的模樣。
小小的瓜子臉,柳眉朱唇杏核眼,臉頰蒼白中透露著病態的紅暈,頭髮雖亂蓬蓬一片,卻依然能看出來是個美人。
「娘,你可千萬不要說這些晦氣話,今天我帶了朋友來給你看病,保證你就快好起來了!」
冬菱捂著嘴,強忍著酸楚說道。
聞言,她才轉頭看向來人,看清楚了許青曼兩個。
「是啊嬸子,咱們有病就好好看,保證就治好了,你得有信心才是!」
上前攥住冬菱娘的手,許青曼想給她一點溫暖。
這手,實在是太冰了。
見許青曼過來,冬菱娘猛然掙脫出自己的手,趕緊把頭扭了過去。
「不,不行!別人都說我這病傳染,我不能害了你啊閨女,你們還是快走吧,快走!」
說話間,喉嚨又是一陣劇烈的癢。
她深吸一口氣,用指甲掐著脖頸,直到臉憋紅了也不想讓自己咳出來。
看她這副樣子,許青曼心裡頓時一酸。
這冬菱娘,真是跟冬菱一樣的善良。
重新拉過她的手,許青曼給她把脈道:「嬸子,我知道你是擔心自己有肺癆,但是我看你癥狀並不像,你不必擔憂。」
「真的嗎?」
冬菱娘顫抖著回頭,長出了口氣。
「自然是真,不過你這病拖延了,得慢慢調理才是,我給你重新開個藥方,吃了以後保證見效!」
許青曼說著,開始找紙和筆。
冬菱娘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捲紙,又指了指床頭的小桌:「閨女,這裡有筆。」
打開那捲紙,映入眼簾的是飄逸遒勁字跡,後面是幾副水墨畫,都磅礴大氣。
一時間,許青曼有些看呆了。
「嬸子,這是誰的字畫?」
聞言,冬菱娘才不好意思的遮掩。
「這是我閑來無事,隨手寫寫畫畫而已,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想當年啊……」
冬菱娘說著,陷入了塵封許久的回憶中。
年輕時,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小時候的冬菱,她也常常教她彈琴,教她一些大小姐的禮儀。
可是後來家族落敗,相公又慘死,家裡的境況一落千丈。
她便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小姐,變成了為了生活奔波的婦人,這些興緻愛好,也早就被封藏起來。
直到最近生病,她實在無聊至極,這才又開始寫畫來打發時間。
聽完冬菱娘的事,許青曼不由得重新審視這些字畫。
附近也有店鋪在賣文人字畫和繪本,價格也都虛高,似乎會舞文弄墨便高人一等。
冬菱娘的這些字畫,放在其中那也是分在出彩的部分。
想到這,許青曼忍不住問道:「嬸子,你這些字畫我看著精妙,你有沒有考慮賣出去?」
「嗨,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哪裡有臉面去賣呀,最後,也不過就是些燒火用的物件罷了!」
冬菱娘擺著手,絲毫沒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尤其是現在苦日子過慣了,她更不去思慮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翻來覆去看著,許青曼眼神卻越來越亮:「嬸子,我覺得你這字畫甚好,可以賣的出去。你若是信我,便讓我試一試!」
把字畫往許青曼手裡一塞,冬菱娘點頭道:「你這閨女說的什麼話?既是冬菱的朋友,又來給我看病,我哪裡有信不過的道理?」
「來,你儘管拿去折騰,哪怕賣不出一文錢,嬸子也絕不會有二話!」
聽到這裡,許青曼把東西小心卷好,遞給了旁邊的穀子皓。
看到旁邊站著的穀子皓,冬菱娘露出瞭然的神色。
湊近許青曼,她壓低聲音道:「閨女啊,嬸子看人看的準,這小夥子是個靠得住的,你絕對有福氣哇!」
一番話,說的許青曼紅了臉。
「嬸子,我們兩個不是……」
「好啦,嬸子就是這麼一說,知道你們小姑娘臉皮薄,我不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