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285懂洋文

  

  「自從上了京我們都該有這個覺悟的。」甄氏幽幽道,「天子腳下,生死之間。」

  「妹妹怕什麼呢,木秀於姜很難,泯然眾人難道還不易了。」

  如月難以下決心,她訥訥道:「我很怕連累了你們。若是為了我人……母親有大好姻緣在前,哥哥有錦繡前程,還有烏姜姐姐,我……」

  「你放心吧,自然是得想個萬全之策,你先做好那件事,後面的再去布置,說不定到時請況會有轉變也未可知。」

  見濟蘭篤定。甄氏微笑,如月猶疑道:「我還是覺得這是最差的做法,如果有可能最好不要用。」

  過了大風之日,京師便沒有再冷,暖融融的幾日再又下幾場雨。待清明結束徹底就是春天的模樣了。琅府諸人各行其是,如月做完每日的功課後就跟流蘇和鑲玉在後院喂小雞玩。群毛茸茸的雞仔唧唧叫著甚是可愛,如月讓鑲玉取了速寫本。坐在杌子上埋頭畫著。這時就聽外面片吵吵聲,過了會兒澄心歡天喜地的跑進花園,「姑娘,姑娘,天大的喜事!大爺又升了等呢!」

  「啊,怎麼回事!」

  「聽說是在宮裡進行了什麼賽事,大爺在侍衛裡拔了頭籌,皇上龍心大悅當即就升了大爺的等,這回大爺可就是等侍衛啦!」

  「哥哥可回來了?」如月高興極了,她跳起來就往外走。澄心追在後面道:「沒有,是阿哥遣人通傳的。哦,是了,阿哥賞了不少東西,廚房裡杜嬤嬤正在做禦賜的鰉魚呢,好大條。」

  等如月見到貢品時看到甄氏也在,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臉上毫不見喜色,平靜的眼裡還有些戾氣。如月的笑冷了下去,她放慢步子小意道:「可是出事了。」

  甄氏見了她來,遣退了下人這才嘆道:「我也不曉得算不算出事,你哥哥生了等本該高興慶祝的,可方才通傳的人說你哥哥在大賽後遭人眼紅,在賽後又同別人私下較量。」

  如月大驚道:「可有受傷?」

  「那到沒有,我就是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太子的人。」

  話音落屋裡就這樣靜了,半晌如月才道:「不是已經了結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甚清楚,那人不願多說了,隻能等你哥回來再細問。」

  他們這等就是日,濟蘭穿著等侍衛的朝服回了家,他何等有眼力,見母親和妹妹的神色便知道是怎麼了,於是主動說了當日之事。原來挑釁的那群人是自以為不得志的侍衛、護軍,甚是還有郊外火器營的人。他們也不曉得從哪裡得了信兒,知道濟蘭這日奉命去貝勒府上送信,竟在半道設伏欲「教訓」下這個上位太快的小子。以濟蘭的性子自然是從容接受挑戰,以敵眾。

  「贏了?」

  濟蘭微笑著看了眼妹妹道:「自然是贏了。」聽兒子無恙,甄氏長出口氣,拍著兇口道:「阿彌陀佛,可是嚇死我了,麒哥兒,他們不是太子的人吧。」

  濟蘭寬慰道:「不是。就是眼紅不忿的人而已。沒事兒的。」

  如月撫掌笑道:「還是哥哥最厲害!原來是虛驚場啊,我今日要親自下廚給個哥哥慶賀!」

  說了會子話待母親和如月都走了,濟蘭的笑容才退了下去,鴉替他換了便裝,華鋌端了茶來,少年端坐在書案前,思緒飄到那日。他又次回憶著當時的情狀:有人偷偷拔出火槍,自己正被數人圍著。看見了卻沒法子躲,然後那人痛哼出聲,火槍掉落。出手的人是誰?下圍觀的人不少,他眼掃過去卻沒看出是誰,等打發了那群人後再去尋更是沒有頭緒。後來在地上尋覓到塊被撞裂的石子兒,上面帶著幾粒火硝。除此之外再無消息。到現在濟蘭還是不知道是誰助了自己。

  紫禁城,永和宮。

  胤祥沉默的立在窗前。他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空落落的個人也沒有。少頃他才悶悶道:「哥讓我想開,可我怎麼也想不開,這幾日心裡堵得慌。宮裡的人就算了,為什麼我還要去忍個奴才,姓覺羅的就是太子爺的看門狗。我教訓了他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什麼不可以!琅濟蘭是我的人,我這個當主子護不住他還算什麼主子!若不是伍弦暗中相助,濟蘭非死即傷!要是那樣了我,我……」

  「都過去日了,你還沒想明白?」胤禛坐在椅子上,他的脊背永遠都挺的筆直,手裡撚著佛珠,濃密眼睫下的眼睛深邃。「忍時風平浪靜,這宮裡需要的不是亂,是平和,哪怕它是假的。覺羅書懷不過是個小人物,就算你打死了他是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可如此行徑落在汗阿瑪心中就會留下結,畢竟那是太子的人。況且。你目前最需要的是靠山,靠著山才能立住腳。才能生住根發展勢力。太子就是最好的靠山。在如今的京師什麼黨都是錯的,隻有純臣和太子黨名正言順。你的性子做不了弟那樣不問世事的人,也不是弟和弟那樣的,自己成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胤祥疾走兩步上前壓低聲音道:「我是成不了事,可哥可以。」

  胤禛面不改色的望著臉急切的少年,忽而笑了:「這是最後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了。」

  「哥!」

  見胤禛搖頭,胤祥跺了下腳氣惱的不吭聲了,前者平靜的端著茶盞吃茶,他的弟弟終於耐不住又道:「那以後他們還找濟蘭的麻煩怎麼辦?」

  「前面我說了,此事若說太子完全不知情是不可能的,但我信他並沒有授意,怎麼也得給我這個面子吧。這次定是覺羅家的自己挑事兒。私仇這種事,你就不要摻和了。知你同琅濟蘭交好,但要記住你是主子,他是奴才,琅濟蘭還小,可以好好調教,用的好了他就是你手裡的利器,否則你以為皇父為何允了把他給你?反之,用的不好不僅連累了你,他……皎皎者易污啊。」

  胤祥張了張口沒說話,冷靜了會兒才坐在哥哥的旁邊道:「他是個有大志向的人,雖然平日不說,但我知道他的志向。我怕自己沒那個能力讓他……唉,真恨自己無用啊。」

  「他的志向和你沒有多大關係,」胤禛放下茶盞,「再說次,他是個奴才不是你的兄弟,再好也得為你所用,否則就是大而無當,猶如雞肋。用人之道最關鍵在於敬服字,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是因為你的行事,需是有的放矢。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胤祥呆了呆,想了會兒才道:「好好兒的活下去做想做的事。」

  胤禛點頭:「那你就該知道,現在你是誰的人,他贏了你才能好好兒的活下去。」

  胤祥頹然道:「忽然覺得自己活的分可笑,居然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這不可笑,。能活下去才能談得上之後想做的事,比如你的理想,比如保護家人。年後你將成親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將是你的至親,你若有星半點的事兒,他們都會不幸。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忍住性子,不要讓人猜忌,要讓汗阿瑪喜歡,當然更重要的是培養自己的人。琅濟蘭就是這樣的人。」

  月初,京城裡片柳絮,郊外的新麥成熟,這是個大豐之年。如月此時正打馬走在正陽門的市肆路上,前幾日她不小心跌斷了要送採薇的簪子,今日是要去重新買過。憂心煩悶了不少時日後,重新振作起來的如月把這半年的時光安排的很緊湊,前幾日還約了烏姜和紮琴去看花,找採薇燒烤,這回她更是單獨人騎馬出府了。

  在這個季節裡北京城到處沿街販售著從南方運來的玫瑰和芍藥,濃濃的花香飄散在各個街道,將排水渠的不雅味道都遮住了。如月騎在馬上慢慢走著,她居高臨下看著市井態。由於再過幾日就是佛誕日,燈市已經鋪開,街上人物形形色色,徒步的,騎馬的,背口袋的,抱席子的,拾馬糞的,頭頂包袱的旗人女子,小袖輕衫策馬揚鞭的旗子弟,當發現被人注視如月會報以善意的微笑,馬步不停悠悠然向目的地而去。

  待到了正陽門外的集市,這裡更是人頭攢動,商鋪姜立,招幌目不暇接,除了坐商還有行商,多數是沿街吆喝的小商小販。如月選了家名為天寶齋仿古金鋪的店,旁邊是家佛具店,濃濃的佛前香刺鼻的很。

  見如月進來,立即有人上前招呼,又有人接手栓馬,可能是沒什麼人掌櫃的就親自迎出來問詢。聽客人要簪,他當即推薦了數種,如月正在仔細挑選,就聽外面有爭執聲,喧鬧異常,引得店裡的夥計都出去看熱鬧,過了會兒那夥計笑呵呵的回來,嘴裡說道:「哈哈。李欽正跟兩個洋人糾纏不休,說他們沒給錢,要拉著人去見官。」

  「洋人跑這裡來做什麼,是什麼人?宮裡的?」掌櫃的很感興趣的問。

  「他們穿著咱們的衣物,怎麼看怎麼怪,不過看樣子生的很,不像是宮裡的。」

  「就要這個了。」如月指著那個銀鍍金嵌珠寶點翠花簪樣子問道:「多久能拿?」

  「這個物件兒可不易做,大約得天。」

  如月點頭問了押金。覺得還可以也沒跟他還價,待字據立完定金交了,外面的爭吵還在繼續。

  如月出門來,就見圍了好幾圈的人看熱鬧,裡面個京腔男子的聲音極為高亢,他揚著手嘴裡罵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忽悠老子的嗎。你們兩個洋鬼子以為這是哪裡,這是天子腳下,還以為是你們那鳥不拉屎的地界兒呢!破銀子做的還想換我的玉!爺這個這尊佛可是正宗的和田子玉。」

  如月看得清楚男子手裡拿的是個銀質的燭台,典型的西式風格,接著她就聽到裡面傳來嘰裡咕嚕的西班牙語:我這個燭台是皇室用的樣子,換個石頭做的人怎麼就不行了!

  聽這話如月暗自笑了。哎,真是個雞同鴨講的兩撥人啊。本不想管閑事的,隻聽裡的洋人喊道:「不換就不換,不要打人啊。」周圍的人卻在起鬨叫好,接著人群閃,裡面闊步走出個肥大壯碩的男子,他臉悍氣,走下巴上的肉就抖動下。他手提溜個穿著淸裝梳著辮子的洋人,嘴裡猶自叫道:「老子不把你們這兩個東西打廢了才怪!還敢在我的地頭生事兒!」

  如月見那兩個外國友人實在可憐,就上前伸手攔:「請等等。這位大爺,他們是洋人,不懂玉器的價。算了吧。」

  那男子顯然沒料到會跳出來個小姑娘管閑事。他愣了愣高著嗓子道:「老子最討厭洋人,就想打怎麼了。」

  如月笑道:「打了是沒什麼。你可知他們的來路。他們可是宮裡的人,得罪了宮裡的大人物沒你好果子吃吧。」

  旁有有好事的問道:「你這小丫頭怎麼知道的!」

  如月仍面不改色的說著慌道:「我家是官家。跟著父兄見過他們的,哦,正好我也懂點他們的話,方才他們說這個銀燭台是他們國家的皇帝用的,是禦賜的,價值可能不高,可意義不同。」

  眾人本不信如月的話,但她自稱聽能懂洋文,又都在議論真偽,連那大漢也問道:「真的?」

  如月點頭,用西班牙語問道:「你們是哪個國家的?怎麼來這裡的?」

  其中個洋人乍聞鄉音,激動的直說天主保佑,另個興奮之餘帶著尷尬之色道:「我叫帕布羅,他叫路易,我是西班牙人,他是法國人。跟著傳教士的船來你們國家做生意的。」

  如月驚訝道:「你們兩國不是在打仗?」

  路易瞪大眼道:「這個您也知道?哦,我們從小就認識,何況商人是不管戰爭的。隻要有錢掙。親愛的小姐,你怎麼會說我們的語言的?」

  「因為我認識個西班牙人很多年,是他教我說你們國家的話的。對了,給你們解釋下,在中國,玉,」她指著自己腰間佩的玉蓮花道:「是非常昂貴的東西,就像你們那裡的金銀寶石。它絕對不是破石頭,在大清朝,塊好玉是可以買下幢房子的。」

  帕布羅難以理解的直搖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會這麼生氣。希望他能原諒我們的無知,能幫我向他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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