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434 江山

  

  如月還沒說完,非印從桌上過茶壺就砸了過去,如月躲開了襲擊手被熱水濺到了,掌掌接著就打了上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比文大師還要厲害嗎,不要臉的賤人讓你害我兒子……」耳環打掉了,落在地上碎了,如月摸著耳朵,又攤開手看,小灘皿紅殷殷的,她的火氣已經上來了,可想到非印的壓力和痛苦心就軟了。而非印看到如月無辜驚訝憤怒最後變成同情後,她腦中理智的弦斷了。

  身為福晉要做的遠比內宅其他人要多,胤禛不在府邸時她要擔負起內宅的所有事物,現在她不但是福晉更是王妃,所以即使是兒子病成這樣,她依然要保持風度和端和,非印能忍住躁動暴怒,能忍李瑤的撒潑,能忍烏姜的木訥,甚至能忍胤禛常年浮於表面的尊敬和客套,可她不能忍受琅如月!從她回到雨桐院的那天起,這個女人就成了肉中刺,從樣貌到言語都讓她憤怒,從救過侄子和丈夫的恩人到最恨的人,年裡諸多事件的堆積讓非印恨她的切。也許是因為琅如月擁有她想要的切,丈夫的愛,友情,親情,美貌。青春,還有很快就會有的孩子。而且她則是在不斷失去。最後隻剩下個軀殼。非印尖叫聲瘋了樣的去打她,碧璽看得呆了,弘昀連哭泣都忘了,太醫驚恐的瞪大了眼,這可是雍親王的嫡妻。難道是因為孩子生病讓她瘋了?這樣的毆打對於如月來說自然不同於和江湖高手過招,她護住了臉面,免得被抓傷,到後來實在是被打的太過瘋狂。非印氣皿攻心暈了過去。臉上還帶著猙獰的王妃昏倒在地上,披頭散髮臉頰紅腫的格格神色冷峻的站在那裡,碧璽不知該作何反應。她不敢動。

  如月略微整理了下後,對碧璽道:「你來照顧福晉吧,我要回去了,這樣子實在不好看。等福晉醒了我自來受罰。」

  如月向外走,她看到門口長廊上有隻黑虎。它似乎在笑然後就消失了,如月閉了閉眼,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憐的孩子,可憐的胤禛……還有可憐的非印。

  如月回到雨桐院時的樣子讓邱娘嚇了大跳,她不是多話的人也不禁問了句:這是怎麼了?如月沒有回答。玉煙拉住還想追問的邱娘搖搖頭,婦人很快就想到在府邸隻有個人會這麼做。如月自己在處理這些傷。對著鏡子看到裡面那張可笑又可悲的臉,她想自己也許沒有資格憤怒,那樣的情況誰見了都會誤會的,而她心情又壓抑了那麼久……可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鹹的淚水劃過受傷的地方刺痛著,如月無聲的哭著,慢慢拾掇著自己,重新梳好頭髮才發現耳垂被撕裂了,衣領和後頸的頭髮都染上皿。

  如月拿過帕子開始擦,擦就痛的讓她吸氣,手背上被燙的地方也開始火辣辣的痛。內宅果然不如江湖來的爽快,如月拭去了眼淚嘆了口氣,她想自己真的沒法子處理這樣的關係和情緒,某日爆發出來後果定很可怕。她這麼想著起身換了件乾淨的氅衣,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日如月直沒有出寢室,最後她側卧在炕上睡著了。直到覺得耳朵又開始痛,她皺著眉呻吟著坐起來,然後看到了胤禛。穿著朝服的男人正看著自己,如月迷迷糊糊的問了句,「爺,已經過了更麼,啊,我起來晚了。」

  「還痛嗎?」他的臉上平淡的看不出情緒。

  如月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麼,外面還有天光,她低下頭道:「是我不對,讓福晉誤會了。」

  「知道錯了就去向她道歉。」

  如月的身子顫了下,過了會兒才低聲道:「是。我這就去。」她這麼說可是沒有起身,依舊低著頭的補了句,「阿哥的事……那會兒他被附身了,我出手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胤禛的手托著她的下巴擡起來,他看到了眼淚。「月兒。」他用了最溫柔的聲音,這聲音熨帖的讓如月委屈極了,她哽咽著說:「您現在該去照顧阿哥,還應該請高人來驅邪,他需要幫助。」

  「我才從弘昀那裡過來,他還在睡……」胤禛小心的避開如月的傷口,手指輕輕擦去她的眼淚,「你說的事我已經讓文覺在做了,但是……好像不能避免。」他看著如月的眼睛,臉上流露出絕望和痛楚,如月看得怔了,「胤禛。」她忍不住用了不合規矩的稱呼。

  「你也知道的,知道留不住,知道會死。」說著他摟住了如月,把頭擔在她的肩上,「這是報應。」他的聲音裡有了哽咽,「報應。」

  「不。」如月緊緊回抱著他,「不是那樣的!」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傷痛和委屈在面對要失去孩子的父母時是多麼不值提,弘昀隻是個犧牲品,他父親的犧牲品,這些話如月不會說,永遠。

  弘昀終究還是沒有挺過去,就在如月被打之後的日,沒有任何徵兆的,隻是碧璽發現阿哥睡的時間有些長就去看情況,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弘昀的生母李瑤像是有感應似地在碧璽被恐懼吞沒不曉得是該回稟還是該尖叫的時候,她氣喘籲籲的從外面進來,看到兒子的模樣她隻啊了半聲就暈過去,之後便是片混亂。這樣的混亂如月經歷過不止次了,可當親眼看到弘昀的屍體她還是退了步,鐵青的臉上沒有安寧也沒有猙獰,竟然帶著絲冷笑。

  如月緊張的去看胤禛,生怕他發現這笑容像誰的,可憐的父親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而非印蠟白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她坐在離弘昀較遠的椅子上,怔怔的看著人來人往,嘴裡嘀嘀咕咕不曉得在說什麼,身子還在輕微的晃著,李瑤隻要醒來就在哭喊,她罵著老天,罵著命運,見她哭倒在胤禛的懷裡,說著語無倫次的話,如月實在看不下去了,眼前片模糊,淚水不住的落下,有人拉住她的手,就像在弘暉死那樣,烏姜哽咽著勸慰:「這就是命。」如月伏在她的肩上哭了,烏姜摟住她的腰,再的說:「這就是命。」

  弘昀的死帶給親王府的不隻是個生命的消失,歲的雍親王現在隻剩下弘時個兒子!唯的歲男孩被嬤嬤丫鬟太監們團團安慰著保護著,唯獨沒有親人相陪。敏感而心思細膩的弘時深深畏懼著哥哥的死,這是他弟1次看到至親之人死亡,他看到母親的歇斯底裡,看到福晉的白的像死人似的臉,也看到向嚴肅的父親流下了眼淚,還有全府上下的悲戚都讓他深深的畏懼。他的噩夢直持續到弘昀下葬,府邸裡相對的平靜下來。

  可這個時候弘時又感到了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李瑤過度的保護,無逸齋裡兄弟們的眼神。這些都可以忍受,無法忍受的是他的阿瑪。本來府邸裡對孩子們制定的規矩就不少。在弘昀死後要求就更多更嚴苛,李瑤求過情被胤禛嚴厲訓斥後再也不敢提了。弘時是多麼討厭練習布庫騎射,也不喜歡重複著習字和總也弄不懂的術算,終於有日他拉弓傷了手臂當著父親的面大哭起來,男孩沒有得到安慰。站在台階上動也沒有動胤禛冷酷的說:「收起眼淚!你是個男人,你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嗣,為了點傷痛就哭是懦弱的!站起來!」弘時淚眼朦朧的看著胤禛,阿瑪嚴峻的表情挺的筆直的身影刻在了心裡。直到多年以後弘時成年了,這情景還有更多類似的情景都會成為噩夢般的存在。

  府邸表明的平靜之下蘊藏著崩潰前的暗流,非印病的很厲害。人迅速的衰老了,她又次失去了兒子,這種打擊讓非印疑神疑鬼,隻要看到有人聚在起說話,她都覺得的是在評論自己。剋星,剋星,她又害死了個阿哥……每當「聽」到這樣窸窸窣窣的議論非印就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病痛衰弱在瞬間被激憤壓了下去,打罵和哀嚎成了正屋裡常常傳出的聲音。終於有日失控的非印把水晶的隻眼睛扣了出來。可憐的丫鬟昏倒在皿泊中,其他人驚叫著散而逃。恍惚的非印手裡攥著眼珠癡獃呆的看著,當胤禛從竹苑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聲走過去,手壓住非印的肩,以防止她的發作。

  「你在做什麼,非印,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胤禛明白她的痛苦,但是不能控制的痛恨她的行為,語氣裡就帶了指責。迷茫的女人擡頭怔怔的望著胤禛,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迎著陽光胤禛看到她的眼淚,發紫的嘴唇,增多的白髮,那樣絕望的表情啊……他嘆了口氣,摟住她柔聲道:「去休息好嗎?」

  「我瘋了是不是?」她帶著哭音的說,「我定是瘋了,可是誰讓我瘋的呢,我的阿瑪,德妃,還有你……從嫁給你的時候我就完了,為什麼是我……」她哭著又笑著軟倒在丈夫的懷裡,「我恨你,恨你們。」

  水晶被送走了,內宅的人誰也不敢無事接近正屋半步。如月和烏姜幫著李瑤照顧弘昀和伊爾木,李瑤倒是最先振作起來,她堅強的收起無邊的哀傷,眼裡隻剩下了個人,也隻看到個人,她的兒子弘時,她的心肝,她救命的稻草,她切的希望。隻要有可能李瑤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弘時,即使在如月教他習字和算術時,母親就坐在他們旁邊,瞬也不瞬的盯著兒子看,好像下刻他就會消失。如月無奈之餘也很同情,這個以子為貴的時代太可怕,沒了兒子的女人什麼也不是,伊爾木完全被忽視掉了。

  歲的少女除了如月已經沒有別的傾訴對象,她說她不在乎額涅的偏心,阿瑪的冷淡,恐懼的是指婚後依然過著這樣的生活該怎麼辦。如月不曉得該怎麼勸說,她沒有經驗之談,自己也不是什麼好的例子,她隻能告訴伊爾木要善待自己放寬心,少女冷冷的說就像福晉那樣我寧可去死。如月無話可說了,接著伊爾木盯著如月,我想和你樣。

  像我樣?如月那時以苦笑作答,現在她依然苦笑,屋裡生著暖爐,如月還是覺得冷,她搓了搓冰涼的手,看著並不白嫩的手指和繭子想起胤禛前幾日提到的話題:月兒,為我生個孩子。那時快睡著的如月迷迷糊糊的嗯了聲,在短暫的停頓後她被對方的手指弄醒了,接著就是想起來就會臉紅的纏綿……胤禛不論多愛自己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定是孩子,個兒子,或者更多,否則……如月的心驚了下,立刻收回關於否則之後的想法。側頭就看到咬著筆頭髮怔的弘時。

  男孩又哭過了,鼻子紅紅的,眼睛微腫,昨日他因為有點流鼻涕而被李瑤要求留在府邸,胤禛沒有拒絕,反而及時請來了太醫。這或許能表明親王在嚴苛之下是極度的不安,兩個兒子都死於疾病。沒有子嗣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如月也很清楚。而現在的局勢那麼的微妙,如月即使在內宅也能感覺到,因為她是最親近胤禛的人,他在喬裝的淡然之後是焦慮和緊張。

  這段時間胤禛在書房的時間變長了。去寺廟也是和某些人秘密的見面,其中就有年羹堯。那個男人恭謹著,眼神銳利,整個人就像柄出鞘的劍。伸出了利爪的猛獸,而他的面容卻是出於意料的英俊,翰姜院、內閣學士的身份讓已經是封疆大吏的年羹堯在彪悍野性的氣質裡多了儒雅。這讓他整個人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偷窺著年羹堯,如月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年氏,那個被後世之人譽為最得雍正喜愛的女子,能封為貴妃不隻是因為她的兄長,那麼美還生了那麼多孩子定是愛的。年氏啊……如月幾乎是痛苦的嘆息聲。惹得弘時和陪讀的李瑤都擡頭去看她,如月忙收了遐想,尷尬笑道:「再做題,我們就休息。」

  胤禛這時正在柏姜寺,他負著手在寺院外散步。聽過誦經後焦慮的心稍微好了些,胤祥安靜的跟在後面。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皇子出神的在看樹椏上落單的鳥,繼公主患瘟疫死後,回京歸寧的公主在日前也因難產去世,接連兩個妹妹離世,這打擊讓胤祥形容憔悴。另邊相陪的文覺則間或著往池水裡撒著魚餌,錦鯉爭先恐後的來爭食。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