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230 邀約

  

  此時王柏忽聽門外有急促的馬蹄聲,接著個鏢局的人進來跟那鏢師回話,過了會兒隻見個少年背著身的東西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當他摘下鬥笠,王柏驚了下,起身指著他道:「姜兄弟,是你呀!」

  有新人進觀,而且還是那商人認識的人。在座的諸人都好奇的看了過去。這是個來歲劍眉星目的少年,官生的周正,不過皮膚黝黑而且還是臉的麻子,他的袍子已經被雨打濕了,顯出纖細單薄的身形來。少年見有人喚自己顯然嚇了跳,看到王柏後卻是笑。他笑起來卻極是好看。看得人心裡暖融融的,「王兄是你呀,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聽到這聲音本在打瞌睡的鬥笠男子擡起了頭,那少年很是警覺也看了過去,他隻見到了半張臉,黃蠟的臉色在火光下顯得似有病容,那人的隨從也是極普通的樣子,並不認識。隨即他就轉移了目光繼續對王柏道:「王兄怎麼來這裡的。你不是要去泉州的嗎?」

  王柏的臉僵了下,方才他可是跟鏢師說的要去廣州的,偷眼看去鏢師似乎不以為意。「是啊,後來改主意了。呃,你怎麼……」王柏打量著那少年。見他正從身上卸下東西。

  「唉,去了趟寒山寺寫生。沒來得及回船就被雨阻了。」

  「寫生?」

  「哦,就是畫畫。」說著他又放下卷用油紙包著的東西。裡面都是畫,打開後有數幅已經濕了,少年哎呦聲,臉的鬱悶。「早知道就先回船上了,也就是幾裡路的事。唉。」

  「姜兄弟,你,你這畫的是什麼?看著怎麼……」

  那少年嘻嘻笑道:「這是西洋畫,不是用丹青畫的,是用油彩。」他鋪著紙放在火邊後閃過王柏的阻擋,對那鏢師笑眯眯道:「大叔,我能用您的火取取暖晾晾畫嗎?」

  鏢師打量著他,「取暖晾畫無所謂,隻你這少年怎的不在家中讀書,這時候了竟然在外遊玩,家裡人知道嗎?」

  少年依然笑眯眯道:「我沒有讀書,家裡人說了讀書不如掙錢,他們嫌我吃得多乾的少,就攆我出來做事,說每月得交夠銀子才能在家裡住。我沒別的本事就是跟人學過畫,隻能賣畫為生啦。」

  王柏點頭道:「我認識他的時候,就見他在賣畫。不過那會兒賣的可不是西洋畫。」

  「是呀,國人還是喜歡水墨畫多些的,油畫呢,可沒人喜歡。」

  見他晾畫,那兩個書生就圍過來看,見就驚道:「哎呦,畫我看不懂,不過這字很妙啊!小兄弟你這是師從的哪位大家?」

  少年笑道:「小時候家境好的時候請過西席,字是他教的。後來他走了我就自己跟著碑和帖子練習。」

  「哎呀!!這就叫做天才了吧。」

  「的確,唉,我要是有這筆字也不會落榜了。」

  「你落榜可不關字的事吧,是銀子沒給夠!」

  這人又開始說科考,少年繼續晾畫,王柏遲疑了下問道:「姜兄弟,那日多虧你仗義相助,否則……我這心裡直覺得應該有所回報。」

  少年不在意道:「不過就是趕跑了幾個訛人的壞人罷了。沒有我,以你的身手最多費些時間而已。何況你不是請我吃過飯了嗎?」

  王柏正想再說話,就見那兩個吃完地瓜的洋人站在少年背後嘀嘀咕咕指著畫議論,他提醒道:「姜兄弟,注意他們。怕是在打你的主意!」

  少年回首看了他們眼,又對王柏道:「沒事的,這兩個傳教士在說我的畫呢。」

  王柏訝異道:「你怎麼知道?」

  少年笑也不回話,而是回頭對洋人說起了話,他這開口引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隻見少年再跟他們談論了會兒後,竟去給洋人號了號脈並在遊山具裡取出個瓷瓶遞了過去,洋人接過後激動的又開始畫字,少年笑著跟他們繼續說著洋話。王柏的眼越睜越大,他霍然起身拉過少年激動的問道:「你懂西洋話?!」

  「我在教堂給洋人畫過壁畫,勉強能聽懂點。他們方才在說我的畫顏色上有問題,我就跟他們討論了下。然後聽說他們有人病了,就給了他們祛風寒的葯。就是這樣。王兄怎麼啦?」

  「真是天助我也!!」王柏心裡大喜,他殷勤的問道:「直沒有機會請教姜兄弟的大名,請問?」

  「我姓姜名笑,字月如。」少年咧嘴笑了。

  如月離開蘭若寺獨自遊盪江湖已經年有餘,在此期間她去了許多地方,把以前說過的想做徐霞客的話實現了半,就連距離江寧很遠的西安府也去了趟。如月作為個普通人遊歷了多年前中國的的大好河山,終於讓她體會到交通不便利帶來的各種麻煩,不過快樂更多,正因為慢和險阻才有了悠閑賞玩的情緻和期待。若不是幾個月得回去趟,她可真想去更遠的地方,比如期望已久的開放城市廣州,或者北上去關外看看雪吃吃鰉魚。

  如月不斷的行走,因此結識了許多人,教流各色人等,領教了南北各省不同的人文,因此她不但提高自保能力又更加懂得如何跟人相處。如月覺得直過這樣的日子也是很好的,很合自己的性子,難解脫的隻有對親人的思念。個月前如月去了天津,當時她非常衝動的想進京看望甄氏和濟蘭,好在理智說服了感性。

  如月在寂寞中漫遊到安徽時,遇到了正和地痞周旋的商人王柏,出手相助後這人也很客氣的請自己吃了頓飯,言談間聽說他想出海做紫檀生意,就給他說了海上的風險又給了建議。王柏對她小小年紀竟有這番見地很是吃驚,如月胡謅了理由就說自己認識這樣的朋友所以知道,沒想到王柏還邀請她起去海外,並很得意的透露了抱負以及暗示了有海圖。如月對萍水相逢的人怎會輕易相信,隨意找了個借口就拒絕了。分手後她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在揚州城外的這間道觀裡居然又和王柏相遇了!

  「姜承梅,姜月如。」王柏重複著這個名字,「若姜賢弟不介意。我就稱你月如吧。」如月聽他態度親昵,語言討好便知這人定又會邀請自己出海。想到海外風光和這些日子的寂寞,她有些動心了,於是就聽他怎麼說。王柏顯然怕被別人聽到說話,又怕離開了太招人注意,於是就湊近如月耳語道:「真沒想到月如不僅對海上之事熟稔,還會說西洋話,這太令人敬佩了。上次愚兄給你提到的那件事。月如可改了想法?我真是急需像月如這樣的人才呢!」

  「說實話我可從沒想過去那麼遠的地方,畢竟我也隻是聽人說的,真的去了未必能幫上王兄的忙啊。」

  「哎,隻就你會洋話熟知西洋各國情況這點就已經很有用了。月如是擔心所得吧?」

  「嘿嘿。」如月笑了,「我雖不看重錢財,不過也是需要的。」

  「那是自然的,錢這東西越多越好。想做什麼都行呢,哦,方才聽你說話,好像在家裡過的並不如意?」

  如月繼續憨笑道:「是不如意,想見的人見不到,想要的身份也沒有。錢呢。更是不夠花。」

  「所以嘛,要出去闖蕩才能有錢,男人沒有錢怎麼能成人上人?你放心,若是跟了我,我王柏覺不會虧待與你,月如行走江湖也定是聰明人,所以咱們要是定下了,你我之間定是會有文書契約的。」

  「這個是大事。我得好好想想。哦。王兄下來是什麼行程?」

  「明日進蘇州城,用兩日整頓下再南下去廣州交貨。要不月如就跟我同行,這段日子你呢也可以好好看看我王柏的為人!」

  「這個嘛,你不是要在蘇州待兩日嗎,這兩日就讓我想想可好?」

  「好!若是不嫌棄。明日我做東咱們在蘇州最好的酒樓吃上頓,再教些妓女小官兒來陪。可賞臉?」

  如月哈哈笑道:「那敢情好。不過呢,小弟隻對飯菜有興趣。女人嘛還是留給王兄的好。」

  「莫不是月如有了心上人,哦,就是那個想見想不到的人?明白明白。忠叔,你熟悉這裡明日就去辦這些事。」

  忠叔猶豫點頭,又猜疑的看了眼如月,如月哪裡不明白這位老僕怕自己不靠譜想給主子提醒呢,她並不介意這態度,就對王柏道:「啊,王兄我去看看畫,你先自便。」說完如月就重新來到畫前看有沒有幹,那邊忠叔果然拉著王柏到旁小聲嘀咕起來。

  「小兄弟,你小小年紀本事不小啊。不過真的跟那人走嗎?」

  問話的是那個鏢師頭領,如月笑道:「不是我跟他走,是看看要不要跟他合作。還沒定,過兩日再說。大叔,你們也進蘇州城嗎?要不起?」

  鏢師愣了愣又低聲道:「你還真是自來熟,不怕被人騙?小兄弟,這世上別有居心的很多呢,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多謝你。我曉得的,」如月看了王柏眼,對鏢師頭領笑道:「這天真陰冷,我有好酒要不要來點?」說著她從遊山具裡又掏出兩壺酒,就手扔了過去,「年的茅台。」

  鏢師頭領單手抄住酒壺,他心中暗思這酒價值不菲,居然隨手送人,賣畫為生,嘿,這少年顯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既然如此好像方才的提醒有些多餘呢。若不是看他年紀跟自己小兒子差不多大卻孤身遊盪於江湖,存了憐憫之心也不會這樣多事。他想到此處反手將酒扔了回去道:「也多謝你,不過正在押鏢,吃酒怕誤事。」

  如月不以為意,接過酒又看了眼直眼巴巴盯著自己的那個洋人,他此時已經讓同伴吃了葯睡下了,這會兒非常的想和唯能跟自己交流的人說話,如月揚了揚手道:「你也來呀。吃酒驅寒。」

  那洋人馬上就過來,但看到其他人鄙夷的眼光又想起前幾日受到的毒打,這心裡就打了鼓,畏畏縮縮的過來挨著如月坐下了。

  「哼,我們走!」那老年書生突然起身,瞪著如月道:「我們是讀聖人書的,絕不和夷人同坐。」另兩個書生聽了這話猶豫了下卻沒站起來,離開了火堆真的會很冷的!

  如月意外瞥過去眼,這人還真是夠酸的,她無意起事端便不再理他,隻跟那洋人說了起來。未料這書生見讀聖人書的同類居然沒動彈就動起了火,指著罵他們枉自讀了那麼多年書,難道不知道聖人說過智者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兩個年輕書生被說的甚為困窘,不曉得是該離開還是該繼續坐著,洋人則臉茫然看著他們,如月見這場面覺得好笑,微微笑了隻當沒聽到。

  那年老書生轉頭正好看到如月在笑,他的火立刻轉移了發作對象,嘲弄道:「你們就跟某些人不讀書隻通外族奇巧淫技的無知之人般,看看,弄得什麼不倫不類的畫,都是什麼東西,點意境全無!這能被稱為畫?實在好笑!你們兩個還讀什麼書,看那臉嚮往的樣子,不若去做下流的商人不是更好,阿才,我們走,不要再跟這些人坐在起了!」

  和忠叔說完話的王柏聽到那人說什麼下流的商人,時沒忍住開口道:「你說什麼呢?」

  那書生不屑的盯了他眼,「堂堂大清朝子民居然要去番邦,真是丟人!」

  王柏最恨人家看不起自己,他發怒道:「商人怎麼了,你穿的衣服用的東西難道不是從我們商人手裡買的?個窮書生說什麼清高話,不過就是個秀才,有什麼好得意的,有本事去考個狀元回來,那時你再說這樣的話才夠分量!」

  那書生頓時眼瞪:「商人和賤民沒什麼不同,沒聽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嗎?我隻是秀才不假,但就是比你高等!」

  王柏還待說什麼,卻聽旁少年大笑,貌似他跟那洋人談到什麼好笑處才大笑的,可這笑接的真是時候,反倒像是嘲笑書生的話般。

  「你笑什麼!!」書生被激怒了,他不顧書童的阻擋上前瞪著如月。如月似是才發現到他過來,很訝異的擡頭看著怒氣沖沖的人,「大爺。你在跟我說話嗎?」個年輕書生忍不住撲哧笑了,如月還是帶著笑意對被稱呼為大爺的氣白了臉的年老書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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