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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112章 認識這個不?

農家貴女 風飛鳳 6131 2025-08-22 00:26

  

  第112章認識這個不?

  文瑾喊石榴進來:「去石衛村,把石少主請來。」

  這還是文瑾第一次派人來請,石振宗特別高興,一路腳下生風,沒想到卻為了一家不相幹的人,十分失望。

  「振宗,你不覺得,這樣的人渣,需要教訓一頓嗎?」文瑾看到石振宗眼裡的亮光一下子熄滅了,便想激起他的正義感,石振宗是最愛打抱不平的。

  「你說,怎麼教訓他?」

  「我若出錢買下這家人,這個老孫頭必然會將銀子帶走,這樣的人,憑什麼得這筆錢?所以,你得幫一下忙了。」

  「行,沒問題。」

  石衛村外,還有逃荒的人,石振宗便用幾碗粥,換了他們演了一場戲。

  老孫頭剛才喝了一碗菜粥,這會兒不那麼餓的心慌難忍,但反而更餓了,看到老婆正摟著六歲的小兒子,想到剛才,老婆拚命擋著自己,讓大兒子孫冬平把一碗粥餵給了小兒吃,便氣兒不打一出來,他伸腳在女人背後踹了一下:「反正養不活了,你還白白浪費糧食,誠心想讓我死是不是?你個賤貨,我死了,你就可以嫁給隔壁的劉瘸子了。」

  女人氣得渾身哆嗦:「見過搶東西的,還沒見過你這樣,搶頂綠帽子往頭上扣,我什麼時候多看劉瘸子一眼過?」

  「那他為何總看你?」

  「咱村人誰不那樣看我?那是可憐我哩,可憐我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賴皮。」

  「再說一句,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吧,不打死我,你就不是爹媽養的,你個畜生,我早就不想活了。」

  老孫頭反而住了手:「哼,美得你,想一死了之?沒那麼容易。去,到前面村子,給我討點吃的來。」

  兩人正在爭執,路上過來一個人,一看就是水淩逃難過來的。

  「表哥,我急急忙忙找你來,是前面鎮上有人舍粥。」

  「真的?」

  「哄你做什麼,快走,還得排隊呢,要是晚了,明天早上可就沒得吃了。」

  老孫頭一骨碌爬起來,跟在那幾個人身後走了。

  燕平躲在樹叢了,看到他爹是身影融入了朦朧夜色,腳步聲也聽不見了,這才跑出來:「娘,招寶的東家答應買下咱們,我求了她,咱們不要錢,隻要給弟弟治好病就行。」

  「真的?」

  「真的。」

  「你哥去前面村裡討飯了,希望能有一口粥,救救你弟弟,剛才他才喝了幾口,就讓你爹把碗搶走了。」女人嘆息了一聲,「你弟弟這是餓的,若能吃飽飯,應該慢慢就會好。」

  略微等了一會兒,石衛村口跑過來一個人:「娘,粥來了。」

  石衛村的人,也是糧食不足,那粥稀得沒幾粒米,一家人滿懷希望,把碗湊到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嘴邊,用勺子慢慢餵了下去。

  「娘,我們走吧,最好今晚,咱就簽了賣身契,不然,等爹爹明天回來,還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哦,走吧。」

  孫冬平把弟弟小平抱起來,燕平伸手扶著娘,一家人往文瑾的宅子走去。

  石振宗和王大山做中人,孫冬平作為代表,把一家人都賣給了文瑾,他不要錢,隻想讓文瑾幫忙給弟弟請個大夫,治好病。

  文瑾看到黃氏懷裡的孩子,渾身浮腫,懷疑是蛋白質缺乏造成的,便拿了些黃豆和小米,讓石榴熬了一鍋粥。餓得久了,一上來還不敢吃太飽,也不能吃太硬不好消化的,粥就是這時候最好的食物。孫家人連著吃了兩頓飽飯,便精神起來。

  文瑾第二天早上,讓石榴沖了鴨蛋茶給孫小平,一連幾天,這孩子每天都有三個鴨蛋吃,身上的浮腫慢慢下去,病果然好了許多。

  沒想到老孫頭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孫家人後來聽說,他去了河陽縣做工,這才放下心來。三年後,朝廷在河陽蘇家灣發現有人盜採煤炭,派兵圍剿,解救出三十多個已經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窯工,據他們說,到了那裡的人,沒人能活過一年,陵水縣逃荒的人,死在這裡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那老孫頭,估計就在裡面。

  無論石衛村,還是東社村的人,有良心的,都承認文瑾是個好主子,來求她想賣身為奴的越來越多,文瑾便跟僱工一樣,讓這些人先幹幾天活兒供自己觀察,最後挑了些利落能幹的,簽了賣身契。

  再說津河舊道,不光是水淩有災,其它的幾個縣,出來討飯的也不少,文瑾趁機買了木料,不僅擴建了飼養場,還在自己的院子北邊,建起一個大院子,給長工住。

  出來逃荒要飯的人,能吃頓飽飯就不錯了,也不指望能賺到工錢,文瑾這邊吃的好,他們便毫無怨言,幹活也十分賣力。

  一個月時間,這些活兒便全部完工,泥瓦匠還按文瑾的指導,給每個屋子砌了炕。

  大山上多的是柴禾,文瑾為了下人早日搬過去,便讓他們燒炕,希望能早些讓房子乾燥起來。

  沒想到這些匠人中,有腦子活絡的,他們拿了工錢離開後,便打出盤炕的招牌,到處尋活兒。梁中省以前沒這麼冷的,北方的火炕就沒傳過來,在聽了泥水匠的介紹,好些人家,尤其是老人,都願意砌個炕,抵禦冬天的嚴寒。

  一場災難,竟然還起到這樣的作用,也是讓人始料未及。

  梁中省的布政使把災情報給了朝廷,就在災民實在忍無可忍時,朝廷賑災的欽差來了,山陽縣因為沒有多少災民,便沒有救濟糧,那些災民聽說家鄉的事情,都急急忙忙回去了,這邊終於安寧下來。

  文瑾把自己買來的下人召集起來:「你們若是後悔,想要回家鄉,歸還我的銀子,我就還了你們的賣身契,縣衙那邊的過戶,也絕對不會故意刁難。」

  沒有一個人提出離開的,他們回去,依然要面對荒蕪的土地,依然得在青黃不接時挨餓受困,文瑾這裡能讓他們衣食無憂,隻需要埋頭好好乾活就是,淳樸的莊稼人,並沒有感受到賣身為奴的不便,自然不願意離開。

  文瑾十分珍惜得來不易的「家人」,一面嚴格要求,一面又關懷備至,下人們對她,也是越來越好。

  夏至到了,王明山又要去打理生漆鋪子,文瑾見劉三景老實肯幹,做莊稼活也是一把好手,便讓他帶頭在地裡幹活。

  孫冬平兄弟幾個,明顯比別的孩子機靈,文瑾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這兩個大的,心中有一股子俠氣,出門時便帶著他倆和石榴,著意培養,果然沒有辜負期望,兩個月下來,他們先是對文瑾崇拜不已,後來,便死心塌地的聽從文瑾調遣,就連想法,也是一切以文瑾為先。

  文瑾適時安排他們,跟著石振宗學幾招拳腳。她作為女子,身體條件有限,練的防身術,能夠對付一般的男子,但想要和練過兩下子的男子對壘,還是有些不足,她希望能給自己培養兩個保鏢,而孫冬平和孫燕平,便是兩個好苗子。

  轉眼間,八月十五快到了,文瑾的從山裡移栽的十幾棵獼猴桃,掛滿累累碩果,第一批獼猴桃已經成熟了。儘管沒能和省城最大的商家搭上線,但文瑾最後還是找到了幾個專賣水果的小販,隻有千把斤,文瑾還想曬點果乾,再做點果醬,可賣的鮮果也不過幾百斤,有這些人也就夠了。

  當然,光是要培養省城的水果市場還不夠,文瑾也不能放過縣城和府城這眼皮下的市場。這天,她把冬平兄弟叫進來:「派你們三個賣水果,敢不敢去?」

  「敢!」小平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早就活蹦亂跳了,他是三兄弟裡最活潑的,長相也很可愛。

  「小平,你出門在外,一定要聽話,不許單獨走,小心碰上拍花兒的人販子。」

  「嗯,我知道。」

  「你倆個,也不能讓小平離開視線,記著,要讓他走在你們眼前。」

  「是!」冬平和燕平很感動,覺得自己真是跟了個好主子。

  燕平心思機敏,卻長了一臉老實相,再加上嘴巴甜,做生意成交率,比哥哥和弟弟都要高。

  八月十四,文瑾把石衛村的瑣事,交給劉三景,自己坐著驢車,上面拉了些獼猴桃,還有從山裡移栽出來的其他果子——青蘋果、柿子,回了山窩。

  錢先誠竟然給大門口買來一對石獅子,呲牙咧嘴威風凜凜的,和樸實平靜的小院子,一點也不搭調,文瑾站在那裡笑了笑,這才擡腳進門,招寶和石榴提著東西,緊跟在後。

  「二伯,二伯母。」

  「文瑾回來了。」韋氏正在院子裡曬蓮子,看到文瑾,特別高興。

  「文翰哥不是說今天到家嗎?」文瑾四下探看。

  「這不回來了。」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竟然隻比文瑾晚了幾步,他的身後,還跟著韋成嵐。

  「姐,我剛好去府城,接了文翰到家。」韋成嵐今年試種水稻,目前長勢還不錯,有希望,便有奔頭,他的人顯得比前兩年還年輕了些。

  文瑾趕緊幫著舅舅,去拿文翰的行李,卻是他們在府城,買回的幾斤糯米、蜜棗、點心以及棉花、布頭。

  「哎,見我為何不打招呼?」文瑾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挑了挑眉。

  沈雋笑嘻嘻經過文瑾時,聽她低聲道:「你親戚那裡一次也不去能行嗎?」

  「四舅不在家,你讓我回去面對沈平那一家人的嘴臉嗎?」他也小聲道。

  「噢!」可憐的孩子,文瑾在心裡說,嘴裡卻提高聲音道,「哥哥,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文翰笑著問沈雋:「你還惦記溜肥腸不?」

  「我想吃魚了。」沈雋知道肥腸還要去市場上購買,很麻煩,而魚,就在離家不遠的池塘裡養著呢。

  錢先誠聽見了,趕緊去了水塘,很快就提回兩條足有一斤的大鯽魚,連文瑾都覺得稀奇,鯽魚不容易長到這麼大的。

  韋氏帶著石榴,在廚房把柿子青果和獼猴桃清洗了,擺在盤子裡,文翰帶回的點心,也裝了一盤,端出來擺在院子梧桐樹下的八仙桌上。

  「坐下喝口茶,都累了吧。」

  「不累,伯母,我又叨擾來了。」沈雋笑嘻嘻地道。

  「說什麼呢,這孩子,伯母盼望你來呢。」

  文瑾讓招寶清洗鯽魚,自己有去水塘,捉了一隻鴨,順便還採了幾個新鮮蓮蓬和菱角,提了回來做菜。

  「少爺,石榴來做飯,招寶哥幫忙燒火打下手就行了。」石榴挽起袖子,想要一展身手。

  「好吧。」文瑾這回離開家時間長了,也很想和二伯一家好好聊聊呢。

  「文翰哥,今年你可長得夠快的,比二伯都高了。」

  「唉,文瑾,我這是光長骨頭不長心,學問長得不夠啊。」文翰挺高興的,嘴裡還要謙虛。

  沈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哪有,還不是你把我比成這樣了?在學堂,提出的問題把先生都難住了,院長親自接見,給你輔導,我哪有你這樣的殊榮。」

  文瑾笑:「二伯,舅舅,你看他倆,互相吹捧,不嫌臉紅。」

  文翰還真臉紅了,沈雋卻不以為然:「你們聽文翰說的,誰提不出難題來啊,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先賢都說,師不必不如弟子嘛。」

  「瞧,說他胖,這就喘上了,他竟然說師不如弟子?」文瑾斷章取義,調侃沈雋,把大家都逗笑了。

  頓時,小小院落,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嘭!」有人一腳踢開大門。

  錢先誠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趕緊往外走去:「誰?」

  進來的是一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誰是主人?「

  「我,我,差役老爺有何貴幹?」

  「你?姓甚名誰?」

  「小人叫錢先誠。」

  「有人告你逾制,事實俱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逾制?」錢先誠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四下看了看自己的院子,很普通的農家院落,哪裡能夠逾制?

  「別裝蒜了,你什麼身份,門口竟然敢擺著狻猊,還是七道紋的,聽說,你還定做了旗杆,還沒運過來,哼,你兒子還是秀才,等他中了舉,你再準備這些也不遲。」

  「冤枉,我冤枉,那對狻猊,是兩個石匠運到這裡,牛車壞了,臨時寄放的,不是我買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錢先誠想了想:「上個月,月初。」

  「哼,還想騙人!臨時寄放?臨時寄放,能一放就是幾十天嗎?跟我們走。」

  又有一個衙役進來,手裡抖著鐵鏈子,便往錢先誠的脖子上套,嘴裡還惡狠狠地道:「哪裡的石匠臨時寄放在這裡呀?你拿出字據來,便算你冤枉。」

  錢先誠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啪啦啪啦往下掉,他當時連那石匠姓什麼叫什麼都沒問一聲,這會兒,張口結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院子裡的人都知道他被陷害了。文瑾腦子急速轉著,但一時也沒有辦法。賑災的欽差,給上面彙報了柳全漢的功績,就在上個月,他離開了山陽縣,升任雲州府同知,當時山陽的百姓,十裡相送,還做了萬民傘,給足了這位清官的面子。

  新縣官剛到,文翰根本不認識,錢先誠今天的冤枉,可比上一次難辦多了。

  「慢著!」沈雋走上前,擋在錢先誠前面,「那對石獅子,是我定做的,寄放在這裡。」

  「喲嗬,驢槽伸出個馬嘴來,你是誰?不想活了,敢幹擾官差辦案!」拿著鐵鏈的衙役,猛一抖手,嘩啦嘩啦的聲音,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我是誰,你還不配問。」沈雋說著,拉出脖子上掛的一個小黑牌子,似鐵非鐵,似玉非玉,材質十分細膩光潤,他從脖子上解下來,在衙役的眼前亮了一下,「認識這個不?不認識,爬回去叫知縣過來。」

  衙役顯然不識貨,可這個小牌子上面雕的圖案,他卻是知道的,那是一條四爪蟒龍,隻有一品大員和王公貴族,才允許使用的圖騰。

  兩個衙役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蒼白,他們可不敢懷疑眼前這位年輕人,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嚇唬人。

  沈雋這一身貴氣,加上一臉嚴肅,竟然給人十分強大的威壓感,令兩個衙役心裡發慌,兩腿發軟,身不由己地往地上跪:「對不起,大爺,我們也是奉命辦差,還請高擡貴手,饒了小的。」

  「誰派你來的?」

  兩個衙役臉色一下子白得沒了皿色,吱吱唔唔不想說。

  「嗯?」

  「趙,趙捕頭。」

  「誰給趙捕頭下的令?」

  「季,季縣丞。」

  「誰舉報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文瑾走上前去:「哼,你們就是不說,我們心裡也明鏡一般,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錢先誠現在,雖然有了那麼一丁點的覺悟,按文瑾說的防備著大房,但他無論如何,還接受不了自己的大哥,竟然會誣陷他。上一次他被陷害入獄,文瑾便指出是錢先貴所為,錢先誠的內心,還實在有些抵觸這樣的推斷,他存著一絲僥倖,認為那個賊,的確是在王舉人家裡認識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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