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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怕啥來啥

農家貴女 風飛鳳 3784 2025-08-22 00:26

  

  第27章怕啥來啥

  錢先誠終於又有了假期,回到家裡。這一回,依然有幸如數拿到了月錢,他非常高興。

  「翰他娘,看我拿什麼回來。」

  文瑾探頭,是兩截蓮菜。

  「二伯,哪裡買的?」

  「東家給的,東家養了好大一池子蓮,夏天紅花白花的,可漂亮了,現在,還又收蓮子又收藕的。」

  「現在收藕嗎?」

  「不是,東家少爺想吃了,太太便命人挖了些,賞我了兩截。」

  「爹,就是說,你在東家那裡,很受尊重了?」文翰問。

  「嗯!」錢先誠的臉上,湧出自信和滿足。

  韋氏在一邊聽見了,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雖然她手裡的活兒,一直沒有停下來。

  家裡的經濟好轉,韋氏便不紡線織布了,而是把文瑾拿回來的山鼠皮,一片一片對起來,準備給家人做幾個皮馬褂。

  條件好了,誰不願意讓男人兒子穿戴體面呢?

  文瑾不知道上一世的機械化和自動化是怎麼完成這樣的工作的,山鼠皮子很小,一片一片,還得注意絨毛的方向,以及儘可能不要裁剪,縫出一件皮衣,真的太費功夫了。

  韋氏的手巧,沒幹多久,她就可以做到在正面,幾乎看不出對縫的痕迹,巧奪天工,就是形容她這樣的巧手的吧。

  韋氏把手裡的一根線縫完了,這才站起來,從屋裡拿出個包袱:「他爹,你看,文瑾去年冬天,抓了很多山鼠,把皮子熟了,我給你做了個褂子。」

  錢先誠接到手裡,摩挲了一下,眼裡閃出一絲淚光:「還是小時候家裡日子好過,娘那時候身體也好,給我們兄弟做皮袍子。」睹物思情,他想起早逝的母親了,院子裡一時寂靜無聲。

  「二伯,伯祖母沒給你做過皮袍子嗎?」文瑾明知故問。

  「沒有,你伯祖母不會做衣服,祖母過世,我們的衣服都是梁裁縫做的。」

  「那她說辛苦把你們養大,怎麼辛苦了?衣服不是她做的,以前家裡做飯又是紀婆婆,她辛苦什麼了?」

  錢先誠無語,韋氏看了文瑾一眼,眼神複雜,似乎怕男人生氣,那眼神有提醒,還有些戒備和無奈。

  文瑾隻好換了話題:「二伯,這一回你去東家那裡,我也想跟著去。」

  「你去做什麼?」

  「咱家也有水塘的,東家那裡能不能賣給咱一些藕種呀,明年,咱就可以吃上自己的蓮藕了。」

  「你就不用去了,我問清楚,買回來就行。」

  「那好,二伯,但你買了怎麼運回來呢?最好,你給東家說說,咱們出運費,他派人送貨,最好派個會種的,幫咱把蓮藕種好,多少錢咱們付給他就是。」

  「那得多少錢?」錢先誠嚇了一跳。

  「他爹,我們現在有錢了。」韋氏有些羞澀地道,「兩個孩子從書上學來腌鴨蛋的法子,好吃得不得了,王掌櫃給了高價,兩個月賣了二十兩銀子。」

  錢先誠嚇了一跳:「什麼東西,比肉還貴?」

  「二伯,物以稀為貴呀,那邊讓我們一個月隻準做二百個,多的都不收了,他們就是為了擡價錢。」

  「還有,賣了兩口大豬,一百多隻公?鴨子,應該夠種藕的錢了。」

  「好,好啊。」錢先誠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神情十分複雜,「我買回的那本冊子,竟然有那麼多東西?」

  「嗯!爹,隻是腌鴨蛋的法子,寫得十分含混,我和文瑾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試出來,不然,也不會賣出高價了。」

  「好孩子,你和文瑾都是好孩子。」他曾經翻看過那本書的,一個書獃子,那裡能發現其中的契機?何況寫書的人,一味賣弄文筆,也十分難以看懂,錢先誠根本不可能有收穫。因此,看到兩個孩子有出息,他特別的欣慰。

  池塘裡的魚已經大了,文瑾用自製的網去撈了三條,史大爺幫著殺好,文瑾洗凈了,給那爺倆留一條,提回兩個來,放了鹽,放鍋裡清蒸了一下。韋氏把蓮菜洗凈,切成薄片,在水裡焯熟,涼拌,又炒了一盤鴨蛋,切了幾個松花蛋,蒸了鍋白米飯,午飯做好了。

  錢先誠看到如此豐盛,目瞪口呆:「這,這,這都趕上我們東家吃的了。」

  「他爹,我們平日也不會這麼吃的,這還是你回來才做的。再說,你也嘗嘗吧,米就是咱家地裡種的,蛋是孩子腌出來的,魚也是自己家池塘撈的。」

  「哦,好!」錢先誠沒想到,半年多點,自己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面對一桌豐盛的菜肴,感慨萬千。

  「二伯,來嘗嘗這魚。」文瑾喜歡魚蒸好了,在上面細細灑一層辣椒面,然後熱了油,一小勺一小勺地均勻潑在上面,油潑辣子和魚香混在一起,那鮮美簡直沒法形容,前世生活條件那麼好,她做出的魚,同事和家人無不稱讚,就別說這一世了。

  錢先誠吃相非常文雅,他非常注意禮儀,時間長了,自然形成這樣的風度,根本看不出,曾經家裡缺衣少穿,是那麼的落魄。

  「好吃!」錢先誠吃一個,誇一個,韋氏的臉溢滿歡欣,文翰也喜滋滋的。

  中秋節錢先誠沒法回來,他提了些鴨蛋和大米,去老焦氏那裡轉了一圈,以盡晚輩的禮儀,文瑾沒法阻攔,在文翰跟前抱怨:「那樣的親戚,有還不如沒有呢,或許還想不起過來搜刮,二伯這簡直是勾引人家去了。」

  「唉!」文翰苦笑,他認為爹爹是對的,要怨,也怨大房太貪婪。

  兩天轉眼就過去了,錢先誠這一次去,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韋氏便把做好的棉衣、鞋子準備打了包袱,都給他帶上了。

  「爹爹,這是鞋油,你開始穿了,每天都得用刷子給鞋打油,然後用布擦得亮亮的,不僅體面,鞋子也不容易壞。」

  「哦!」錢先誠摸著皮靴裡面的皮毛,「這肯定特別暖和。」

  「那當然,王善人一雙靴子出五兩銀子的價碼呢。」文翰隨口道。

  「啥?五兩銀子?不不,那,這靴子還是賣了吧,我不穿了,去年那雙還好著,我穿那個就行。」

  錢先誠把靴子從包袱裡往外拿。

  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啊,若是換成老焦氏,不給她還不依呢。

  「二伯,這是鐵山叔和來大叔剛開始學著做的,還不夠漂亮,若是便宜給王善人,後面好的就沒法高價賣出去,乾脆給大家穿了。你看這皮子,染的顏色深的深淺的淺。」

  錢先誠將信將疑。

  文瑾跑進屋裡,掂出自己的:「瞧,我和哥哥也有呢,還比你的鞋腰高。」

  「這得多少錢——」錢先誠十分心疼。

  文瑾沒辦法:「二伯,裡面帶毛的皮子是我和大山伯捉的山鼠皮,外面是豬皮,不怎麼值錢,我幫了鐵山叔很多忙,他就便宜些給我,你就別糾結了,不會沾人便宜的。」

  「他爹,這是孩子的心意,你這兩年的腳,總是凍得爛了,今年就穿厚點吧。」韋氏也急的幫腔。

  「好吧。」錢先誠十分感動,深深地看了文瑾和文翰一眼。

  這天,王繼善剛把家裡的鴨蛋全部收走,在大門口碰上迎面來的焦氏和錢串串。

  「瞧見了沒有?把這些都賣了,這是不想讓咱們吃一口呀,鑽錢眼裡了。」焦氏對著錢串串小聲嘀咕,可那聲音,卻清晰地讓站在門口送客的幾個人聽見。

  韋氏張口結舌,聲如蚊訥地叫了一聲:「大姐!嫂子!」

  焦氏和錢串串臉兒闆的平平的,昂首進了院子,韋氏在後面跟著,急急地走到前面,收起梧桐樹下擺著的茶盅茶壺:「大姐、嫂子且坐,我給你們泡茶去。」

  「嗯哼,都喝上茶了,去年王主簿那麼尊貴的人來,還是研了些芝麻沫子煮了哄過去的。騙人說那叫『芝麻糊』。」

  焦氏一來,便是這樣一幅嘴臉,韋氏立刻躬身低頭,一幅小媳婦狀,把文瑾看得十分生氣。

  韋氏這是,被人壓迫慣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人,才更應該直起腰桿嗎?

  對韋氏的一聲不吭,文瑾固然氣憤不已,焦氏在一邊也是焦躁得很,她沒想到錢串串那麼弱智,竟然真的派男人來翻地,也不想想,若是容易,錢文瑾能那麼痛快說出來嗎?經過一年的碰撞,焦氏已經知道這個小傢夥非常不好惹,幾乎沒有在她手上沾過便宜。

  文瑾也佩服韋氏的忍功,她就是不吭聲,任憑焦氏在那裡不斷地挑釁。

  「老二家的,你這茶,是不是剛才的剩茶?」

  「不是的,我重新泡的。」

  「騙誰?你有多小氣,當我不知道?」

  「真的,文瑾想腌茶葉蛋買的。」

  錢串串一聽,立刻喜笑顏開:「腌好的蛋呢?」

  「晚上鴨子才下呢,剛才王善人把鴨蛋都運走了,一個也沒剩。」

  「我不信。」錢串串站起來,這原來是她的家啊,她很快把幾個屋子走了一遍,連後院都走了。沒找到鴨蛋,卻把心情給找壞了。她現在住草屋,看這裡的磚瓦大房,心如火焚般難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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