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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你這是得 狼望熊

農家貴女 風飛鳳 3890 2025-08-22 00:26

  

  第9章你這是得狼望熊

  錢先誠氣得無語,文翰趁機拉著文瑾的手:「我給弟弟作伴兒。」拉著文瑾跑了。錢先誠嘆了口氣,他能怎樣?不被狼吃了,也得餓死,這日子,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怎就這麼艱難呢?

  文瑾見二伯不再堅持,禁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不遠處,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媳婦,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文瑾都不認識她,哪裡來這麼大的仇恨?

  「那是誰?」

  「來寡婦。」

  「我和她沒打過交道呀。」

  文翰卻轉過臉,不再接話茬。

  傍晚,文瑾跑到王大山家,請求明天跟著人一起趕山。

  「行,行,明天早點起來,要走到後山呢,晚了光跑路了,收不到什麼山貨。」

  「明白!」文瑾脆脆地應了一聲。辛苦她不怕,隻要有收穫,她暫時沒有其它發家的途徑,這個一定得抓牢。

  第二天雞叫三遍,文瑾便跟著一群大人上了路,天色黑黢黢,夜風刺骨,走到昨天的磨盤前,那裡竟然有人推磨,若不是人多,恐怕她都會覺得見鬼了呢。

  「錢文瑾,你個挨千刀的,害人不淺,嗚嗚」是個女人,她推一下磨,罵一聲人,站著哭幾聲,然後才再推一下。

  文瑾氣得要命,眾人卻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大山伯更是拉著文瑾衣服:「走啦,和一個寡婦論什麼理兒。」

  「我哪裡得罪她了?」文瑾莫名其妙。

  「咳咳,來家老娘是鎮上最厲害的老太太,把媳婦管得死緊。她前一陣回娘家,害怕媳婦偷吃麥面,走的時候在麵缸上按了手印,你說怪不?回來時,手印還在,面卻下去了半寸。來大娘剛開始還是指桑罵槐,後來有人拿你的話勸她,這不勸還好,勸了,來大娘說媳婦不學好樣,天天的罵,還罰媳婦推磨。」

  「這是說,她受我連累了?」

  「嗯!」

  文瑾怒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面剛開始發虛,自然滿缸,時間長了,還不耷拉下去了?來寡婦個笨蛋,不會借口裡面落了蟲子,用細羅篩一遍?面裡絮了氣,不就又滿了?自己笨,還把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真是!」

  大山幾個被逗笑了:「你呀,還真聰明,大家想破頭,也沒找到為何面會下去。原來是虛實不一樣呀。」

  「這有什麼!」文瑾不以為然……

  夜空人靜,文瑾聲音又脆,雖然走遠,來寡婦還是隱隱聽見了一些,文瑾一句一個笨蛋,把她氣得暴跳,不住地罵:「你才是個笨蛋呢!」

  嘴裡嘀嘀咕咕,卻忽然笑了起來,文瑾雖然罵了她,可給她出了個好主意:「說真的,我還就是笨吶,沒想到把面重篩一遍。嘻嘻,下回,受了委屈,就悄悄找這小秀才討個主意,再也不罵人家了。」她自言自語地說完,咬牙費力推起磨來,今早耽誤太多時間,別一會兒又該挨婆婆罵。

  文瑾哪裡想到這一茬,她很快就為能到後山,即將採摘到山貨興奮不已。

  翻過山崗,就得走近一時辰的路,早上黎明即起,天色黑盡了才返回,一行人果然都滿載而歸,大家半弓著腰,盡量減輕沉重的背簍對肩膀的壓力。

  錢先誠看著文瑾和文翰咬牙倔強地一句苦累也不喊,心裡別提多自責了,都是他不好,才連累了孩子呀。

  遠路無輕擔,等走到鎮子,文瑾的雙腿跟灌鉛一般,沉重無比,她咬牙強撐,臉上全是虛汗。

  錢先誠心疼極了:「文瑾,你且在這裡歇會兒,我和你哥先去把這些送過去,回頭來接你。」

  「不用,我和哥哥背的核桃,就先放家曬著,等冬天冷的時候,價格高些再賣,伯父背的栗子,特別容易招蟲,那個就不存了。」這幾天大房和他們這邊不來往,不巧碰頭,那邊都往地上吐口水啐她,文瑾倒不怕老焦氏婆媳來盤剝。

  文翰一聽有道理,立刻贊同一聲,便朝家走。人群裡有人便嘖嘖嘆道:「瞧這,小小年紀,心眼恁多。」

  錢先誠心情複雜,不知該怎麼回應,侄子的確是聰明,可這份算計,他總覺得不怎麼厚道。他悄悄嘆口氣,在心裡嘀咕道:「唉,三弟倒是好人,可惜弟妹為人姦猾,這孩子,還是隨了她娘了。」

  奇怪的很,文瑾似乎聽懂了二伯的嘆氣,不服氣地想:自己迂腐,還看不慣別人聰慧明白。她想了想,為自己辯解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偷不搶不貪圖別人的,精於算計有啥錯?難道讓自己的皿汗,白白被別人賺走,才是對的?」

  錢先誠愣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難道是自己錯了?他心裡不停地反問,也沒弄明白,反而覺得這個侄子,桀驁不馴,又精又犟。

  接下來幾天的後山之行,每天的收穫都十分豐厚,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錢先誠也忘記了最初的擔憂,每天趕山都非常積極。

  這天,大山帶著眾人,走了一條新路,遠遠就聽見有人搖樹,果子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呀,這是誰在搖核桃?可真有勁兒。」鐵山歡呼一聲,便沖了過去,放下背上的竹簍,迅速在地上撿拾起來。

  趕山的人,都有這樣的默契,大家撿到最後,分給搖樹的人足夠多就行了。

  比碗口還粗的大樹,枝葉亂擺,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一行十多人,呼啦啦往樹下跑,大家猛撿一陣,這才說起話來:「咦,誰在樹上呀?他的背簍呢?」

  上樹的人,都會把背簍放在樹根的,大山伯為人公平仗義,自然會想到這個,他順著聲音往上看:「是誰呀,勁兒真大!」

  濃密的樹冠,遮住了他的視線,隻看到兩條粗黑的腿,滿是泥土,還有……,長長的黑毛!

  「媽呀,是大黑熊!」大山旁邊的林山嚇得變了嗓音。

  樹下的人,一窩蜂地四下逃命。

  「往左右跑,不能上山,也不要下坡,平著跑。」王大山邊跑邊喊。

  二伯左手拉住文翰,右手抓住文瑾,拚命地往前跑,剛開始文翰嚇壞了,腳下直打絆子。,到了後來,已經忘記了害怕,反而是兩個小的,扯著老的猛跑。

  後面沒有跟上來的聲音,眾人才慢慢止住了腳步,終於安全了,看到有人跑得披頭散髮,有人鞋子掉了拿在手裡,還有人衣服讓樹枝掛破了,耷拉一片布下了,大家互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

  心中僅存的那點恐怖,隨著笑聲消散而空。

  「大山伯,為何往左右跑呀?」文瑾一邊坐著猛喘氣,一邊好奇地問。

  王大山也在喘,斷斷續續地講了幾句:「黑瞎子前腿短後腿長,上山就像走平地,下山盡摔跟頭,但它皮糙肉厚,也不在乎,常常爪子一抱頭,就那麼滾下來,因而,躲避它,隻能平著跑,黑熊走平路,顛地很,追幾下就累了,也就不追了。」

  「哦!」眾人恍然大悟。

  文瑾重新把頭髮編好挽起來,用一塊布巾紮好,身上的衣服雖然有地方破了,好歹裡面有褻衣,還不至於露出肉來,她大緻整理了一下,看向大山伯。

  下一步該去哪兒呢?

  好幾個人的竹簍都還在樹下呢,脫離了危險,便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歇得差不多了,文瑾假裝不經意地靠過去:「大山伯,不若在那裡下些套兒,若是抓個黑熊,這收入,嘻嘻」

  「好小子,膽子倒大,明天,我帶上傢夥什。」王大山欣賞地看了文瑾一眼,答應非常爽快。

  「你這是得狼望熊!」文翰低聲來了一句,但滿臉的笑容,流露出他對即將的收穫時多麼憧憬。

  剛才那麼一通猛跑,大家都弄不清方位,文瑾四下看著,森林密密匝匝,看不見天日,樹身南北長得並不分明,大家都有些惶恐,若是迷路就麻煩了。

  「怕什麼?一會兒爬到樹頂上,不就看見了?」大山寬慰大家。

  「我倒是聞到一股松葉的氣味,說不定前面能採到松籽呢。」文瑾轉來轉去,忽然說道。

  大家一聽,都來了精神,除了丟了背簍的人咳聲嘆氣,其餘的都眉開眼笑,沿著文瑾所指的方向走去。

  大山伯走了一段路,便分出南北來,人們安心採集松籽,到了天黑,每人背上都沉甸甸的。

  文瑾文翰人小,每天不怎麼帶包袱,那些丟背簍的人,也不是兩手空空。

  錢先誠見雖然遇到危險,大家並不怎麼害怕,他的心也放開了些,覺得自己好歹是讀書人,若是表現還不如普通百姓,實在丟面子,就是有心阻攔孩子來後山,話也不好說出來。

  第二天,大山過來叫文瑾時,身後的人便少了些:「我讓鐵山帶著,咱們幾個就行。」

  文

  瑾看了看,果然隻有王家的人。

  二伯懵懵的,到了山前還在問大山:「今天怎麼這麼少人?」

  王大山也不說明,翻山到了昨天黑熊出現的地方。

  錢先誠根本就不辨路,直到看到一棵核桃樹下,被蹂躪地亂七八糟的果子,以及破爛竹簍,才驚叫:「你們不是想要抓黑熊吧?」

  「二伯,試一試,抓住就抓住了,沒有,誰也不損失什麼。」

  「這個,這個……」

  錢先誠驚恐地四下張望,直到大家下完那一堆的鐵絲套圈,離去,他的神情才自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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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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