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馬兒狂暴,甩出馬車
喬鐮兒懷疑,關於她的傳言散播開以後,這些人真的謹慎了許多。
李贊冉的嘴皮子似乎動了動,可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等他回去自己的辦公署,也是按部就班地做任務,不過,他時不時就伸懶腰,起身踱步,摸一下魚缸裡的魚,很有閑情就是了。
喬鐮兒懷疑,那一本冊子現在才交上去,肯定是在這裡拖的時間太久了。
第二天,她讓人去那個戲園子,給顧念禾送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一杯奶茶。
「你們家小姐人不來嗎?」顧念禾滿意地抱著爆米花,回頭找人。
「小姐實在忙不過來,還請顧小姐見諒。」喬家的下人說。
顧念禾吃著爆米花,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對了,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她昨天聊天聊在興頭上,竟然忘記問了。
現在想問,下人已經走了。
顧念禾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吃爆米花的動作慢了下來,唉,以後沒得吃了,她悠著點吧。
喬鐮兒找牧星河要來了冊子,因為他隨時需要對照,所以她在空間迅速複印了一本,沒多久就把冊子還給了他。
「鐮兒妹妹,可有什麼問題。」牧星河本來想著,要不要先給喬鐮兒看一眼,但是上面的內容太繁瑣了,看得人眼花繚亂,他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讓她勞心費神也不太好。
結果喬鐮兒主動找他要冊子。
「等我看過了再說。」喬鐮兒琢磨著,顧大人說過,李贊冉審核過這本冊子的變動,那麼她是要看一眼的。
「好,那我就先按照上面的信息來。」牧星河道。
冊子上的內容繁多,盯得稍微久了就眼花繚亂,喬鐮兒以為,改動和新增的沒有多少,拿到冊子才發現是她想得簡單了,而這些改動,有的是大澤國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的決定,有的是外邦本身發生了變化,特別是那種政權更替頻繁的國家,一年幾大變都有可能。
這麼多的任務,難怪要那些工匠和綉娘連夜不停地趕工,而且要出動多個工坊。
喬鐮兒要一個個信息點地去對,還要去到相應的國家了解內部情況。
鴻臚寺那裡看不出太多不對勁,趙家就開始行動了。
天才亮,牧星河的馬車往鴻臚寺衙署去,不管是在鴻臚寺,還是在吏部,他每天都會提前半個時辰到,現在手頭事情多,他又把時間提早了兩刻。
這幾天都在熬夜,牧星河看起來很憔悴,眼下的烏青越來越重,趁著在馬車上,他閉目養神,想多休息一會兒。
從其他部門臨時調去鴻臚寺幫忙的,其實不止他一個,隻是在其他的任務上,也多是小任務,和他的業務不交叉,所以他格外繁忙。
在外人看來,他獨佔了好處,可有多累隻有他清楚。
但他的任務重要,把這段時間熬過了,對於他的仕途大有幫助。
兩個小孩嬉笑打鬧著,從馬車旁跑過,好像扶了一把車廂。
「去,去。」沒見過這麼膽大的孩子,趕馬車的王伯猝不及防驚了一跳,生怕出事,訓斥著把他們驅逐,一邊放慢了速度。
二人就跑遠了,跑進了一條巷子,再也見不著人影。
王伯又趕著馬車行了一段距離,他似乎感覺到,馬兒躁動了起來,不斷地噴著鼻息,呼吸急促,蹄子也開始變得淩亂,不安地甩動著。
「畜牲,好好的吃錯藥了?」王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
但是情況並不能如他所願。
馬兒很快呈現一種狂暴狀態,發出了震蕩半空的嘶鳴,前蹄高高揚了起來,抖動著身體,像是要把車廂甩出去。
馬車箱劇烈顛簸,牧星河立刻醒了過來,可是局面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
他被甩得顛來倒去,全身不斷撞在木闆上,隻能拚命抱著頭,一邊著急說道。
「王伯,這是怎麼回事?快讓馬停下來。」
王伯拚命握著韁繩,想要穩住自己在車軾上的位置,馬兒後腳一踢,車軾闆被掀翻,他整個人也被從半空拋到地上,摔暈了過去。
狂暴的馬兒拖著車箱在大街上狂奔亂突,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逃散,一片混亂,大人喊,小孩哭鬧,還有人在罵罵咧咧。
一座茶樓上,靠窗的桌邊,兩個人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
「這下子不死也殘廢了,最不濟也要躺十天半個月,一個小小的從五品員外郎,想要搶奪趙家的功勞,擔得起嗎?」趙汝雙冷笑道。
趙汝鄴思索:「喬家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畢竟,針對性有點明顯了。
「懷疑又如何,拿不出證據來,喬家也敢妄動麼,爹爹這個樣子,十之七八是喬家害的,我們都沒有去找喬家算賬。」
「說起來,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天道好輪迴,青天饒過誰。」
趙汝鄴手中的摺扇在手上一敲:「為了避免引人注意,我們還是快回去吧,牧星河多半不中用了,去府裡等好消息。」
「別啊大哥,再看一會兒。」趙汝雙眉梢一挑。
又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身影被從車廂裡拋了出來,重重摔在地面上,沒了動靜。
兄妹倆對視一笑,起身離去。
牧星河的身邊是跟著幾位隱衛的,馬兒出了狀況,他們極力地想要控制住馬匹,可這匹馬膘肥體壯,發作起來力氣十分強悍,而且不斷變化位置,根本就制不住。
人被甩出來了,他們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馬匹,趕緊把人擡起來,匆匆送回喬家。
這個時候,喬家人剛剛用好早飯,女人們準備去鋪樓,男人們準備去封地。
當看到隱衛們擡進了一個渾身是皿,披頭散髮的人,他們慢慢站起身來。
「這是誰。」喬溪兒盯著那一道身影,嘴唇微微顫抖著,一邊抱緊了懷中的女兒。
哪怕看不見面目,可是熟悉的身形,她已經有了猜測。
隱衛們撥開了傷者的頭髮,露出了那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