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也喜歡那位華醫生吧？
把她留下來，對你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

　　
“可是……”

　　
“别婆婆媽媽了。
”老國王懶得跟他說下去，“你做了，我會徹查下毒的事情；你不做，下毒的事情就先擱置，然後，我會讓你幾個堂兄弟去做……

　　
如果是這樣，你可就真是什麼都撈不着。
”

　　
最後這句話，帶着一種威脅和警告。

　　
威廉知道，他無路可選，隻得低頭領命：“是，全聽祖父安排。
”

　　
“這就對了。
”老國王滿意的笑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将來這個位置，始終都是留給你的。

　　
正好你的腿也要半年才能完全康複，讓她好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不是挺好的嗎？
”

　　
“是。
”威廉不再多言，每一句都附和着國王的意思。

　　
“去吧。
”老國王做了個手勢，“早點回去休息。
”

　　
威廉微微一怔：“他們不是來了麼？
”

　　
他還以為老國王會當着他的面訓斥那幾個堂兄弟，然後直接下令徹查下毒的事情，可老國王現在讓他走，那意思是……

　　
“這件事，總要有個過程。
”老國王解釋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相信祖父。
”

　　
老國王都這麼說了，威廉也就無話可說了，隻得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

　　
老國王做了個手勢，一個侍者上前，推着威廉從側門離開。

　　
威廉剛走出門去，就聽見身後傳來那幾個堂兄弟親熱的呼喚聲：“祖父，孫兒好想您啊！
”

　　
“哈哈，乖，都來了，來坐吧，我讓人準備了上好的紅酒，今天陪祖父一起用餐……”

　　
這親切和諧的聲音，其樂融融的畫面，哪裡像是要審查追究？
分明是祖慈孫孝，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威廉心裡如同針紮般難受，擡起頭，迎面吹來一陣冷風，他突然就清醒過來……

　　
原來，姜還是老的辣，老國王隻是放了一個所謂的機會作為誘餌，就讓他出賣朋友為他效力。

　　
什麼徹查，什麼繼任王位，全都是畫餅而已。

　　
到時候随便做做樣子，找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來頂罪，就可以把他給打發了。

　　
至于繼任王位，隻需要一句“不夠格，不合适”就行了。

　　
真是諷刺，可笑，天真，幼稚……

　　
可憐他剛才居然還信以為真。

　　
以為老國王在聽到華小佛那番話的時候是真的愧疚自責，幡然醒悟了，真的看到了他的優秀他的好，真的想要栽培他，給他機會……

　　
直到這一刻，威廉才知道，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被棄掉的棋子。

　　
就算有朝一日撿回來，也隻是用一用，然後就會随手丢掉……

　　
無用的棄子，又怎麼會隻被抛棄一次？

　　
走出大殿，威廉眯着眼睛，看着陰沉沉的天際，似乎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就像他陰沉的心……

　　
他垂下眼目，任由等候的随從将他擡上車，始終一語不發。

　　
車子開在回去的路上，很快，天空就下起了雨。

　　
威廉從後視鏡裡看着不遠處的那幾輛豪車，看着車邊守候的那些随從們得意且挑釁的眼神，再看看被雨幕籠罩的城堡……

　　
突然覺得這個地方，無比的冰冷陰暗。

　　
讓他感到惡心！
！
！

　　
他緊拽着拳頭，再一次在心裡提醒自己，下次來這裡，絕對，絕對要站着來，要踩着那些人的鮮皿走進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