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她被催眠了!
謝靳言心頭微震,少女兩隻白皙的手臂緊緊的擁抱着他勁瘦的腰身,她的眼淚打濕了他兇口的襯衣,悄然滲進他的肌膚上,滾燙滾燙。
燙得他心尖一顫。
暴躁的心情仿佛突然就冷靜下來。
他閉了閉眼,将眼底所有的痛苦和難過,暴躁和憤怒全部狠狠咽下。
薄行止看到他那逐漸冷靜下來的神情,緩緩收回手,“阮蘇在裡面,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她。
她好歹也是你小姨……”
謝靳言一重獲自由,他顫抖着伸出雙手,輕輕回抱住懷裡的少女,聲音沙啞,“妍妍不怕,爸一定會沒事的。
”.
玻璃隔檔裡面。
阮蘇已經命人擡着謝淵到了獄醫的辦公室裡面。
她環顧了一下辦公桌後面的藥架,上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藥,但是這些藥在她的眼裡都不算什麼。
她匆忙的找到幾樣特效藥,然後喂謝淵服下。
她又找出點滴瓶,又找了幾樣挂點滴需要用的藥,混和搖均,注入到點滴瓶裡。
這才捏住謝淵的手臂,動作迅速的幫他紮針,細細的針頭刺入謝淵手臂的皿管裡面,她這才又開始幫謝淵處理背上的傷口。
有些傷口很深,還在往外滲皿,這裡天寒地凍的,傷口愈合的速度也會降低。
阮蘇看着點滴瓶裡面的液體,從自己的包包裡面摸出來一個小瓶子,直接倒出來一顆瑞藍133号,塞到謝淵的嘴裡。
這瑞藍133号隻當給他強身健體用了,他在這裡也吃不上什麼補品調理身體。
警長震驚的看着阮蘇手裡拿出來的那個藥丸,别人可能不知道,可能沒有認出來。
但是他曾經在一個拍賣會上看到過這種藥丸。
好像是叫做瑞藍什麼号……據說一顆就有五十萬。
現在就被她這麼随意的喂給謝淵吃了?
謝淵一張嘴就吃了五十萬?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是什麼人?
為什麼看她的樣子,手裡那個小瓷瓶裡面,不止一顆瑞藍……
警長頓時心裡有些一陣陣的發毛。
這女的該不會是什麼隐藏的大佬吧?
可是聽說京城并沒有這一号人啊……
還有那個男人,長得賊帥,聽說京城并沒有什麼有名的姓薄的律師啊,他隻聽說過多年以前有一個隻打一個案子就震驚全城的薄律師。
那律師多年都不接案子了,怎麼可能是這個年輕的男人?
所以……警長以為那種出名的律師都是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引起轟動的薄律師,就在這裡!
他聽從唐夫人的吩咐那樣子虐待謝淵,該不會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吧?
他心裡有點忐忑,他就是個小小的警長,别……
他這麼想着,又不斷的安慰自己,不,不會的。
他們就是一群年輕人,沒有什麼背景也沒有什麼人脈,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不就是虐待了一個犯人……沒事的。
想到這裡,他又有了底氣。
“今天晚上我會一直守着他,直到他清醒為止。
”阮蘇神情冷淡的望着警長,“你們的醫生既然不在,我身為醫生就必須要為病人負責任。
”
“這……”警長面有難色,“你畢竟不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這樣子不太好吧!
”
“那還請警長向上級領導申請一下,打一個報告。
”阮蘇依舊面無表情,那清冷的眸子仿佛蘊含了冰霜一般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阮醫生,請你不要為難我。
”警長态度也很強硬。
“我是謝淵的妹妹,他是我姐夫,我是醫生。
”阮蘇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這個報告你如果不想打,我不介意親自打。
”
“你!
”警長咬牙,怒目瞪着她,“你别得寸進尺。
”
“警長也可以抓我啊!
”阮蘇懶洋洋的瞟他一眼,現在她對這裡所有人都充滿了厭惡。
懶得搭理這些人,她站了起來,又幫謝淵量了量溫度。
吃了藥,又挂着點滴。
溫度開始下降,雖然還是有點低燒,38度,但是比之前那燙得吓死人的溫度好多了。
“小王小李,你們兩個在這裡守着她!
如果她敢輕舉妄動,就把她給抓了!
”警長最後拗不過阮蘇,吩咐了兩個獄警留下來。
然後他就帶着其他人離開了。
這裡守備森嚴,他相信阮蘇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
阮蘇拿出手機,給薄行止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裡面的情況。
末了,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就好。
”
薄行止遲疑了一下,“好。
”
挂了電話以後,他又轉述給了謝靳言,這才說,“阿言,你帶着妍妍回去吧,我在這裡守着。
”
他要随時等阮蘇出來。
他怎麼舍得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不放心。
“我們怎麼可能會走?
”李卓妍眼底閃爍着堅毅的目光,“言哥,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來。
”
謝靳言也點了點頭,“我們不走,這裡雖然夜裡冷,但是好歹大廳裡面也有暖氣。
”
“那好。
”薄行止的目光越過玻璃,又朝裡面看,但是什麼也看不到。
時間漸漸的過去。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
不管是外面的,還是裡面的。
阮蘇一直和那兩個獄警陪着謝淵。
那倆獄警早就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他們都在強撐。
小王看了一眼依舊十分精神的阮蘇,有點佩服,“她怎麼這麼有精力,長得漂亮的女人精力都這麼好嗎?
”
“我好困,來,讓我靠會兒。
”小李趕緊往小王身邊又湊了湊。
倆人相互依偎着,都昏昏欲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謝淵緩緩睜開了雙眼。
頭好痛,痛得好像爆炸。
他盯着頭頂的天花闆看了一會兒,他記得自己牢裡的床不是這樣子的……頭頂是另外上鋪的床……怎麼這會兒是天花闆?
他正怔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姐夫,你醒了?
”
他猛的轉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清麗女子,女子那張漂亮惹眼的面容落入眼底,他震驚的看着阮蘇,“小蘇?
你怎麼在這裡?
”
“你病了,很嚴重。
”阮蘇擡頭看了一眼點滴,這是第四瓶了,滴完以後他的身體會恢複得很快,也會少受一些折磨。
“他們怎麼可能會讓你進來?
”謝淵還是很震驚。
“天亮以後我就會離開。
”阮蘇又瞟了一眼不遠處正睡得很死的兩個獄警,他們兩個終于頂不住睡着了。
“姐夫,你聽我說,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并且幫你洗清冤屈。
我們查出來傅家和霍家在針對你,我們也會找出證據幫你。
”
“小蘇……”謝淵心底大震,“傅家?
霍家?
”他早就猜到霍寂涼會報複他,畢竟他一直在查霍氏。
隻是沒有想到霍寂涼下手會這麼狠這麼快!
“是的,這是一瓶瑞藍133号,你收好。
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吃一粒。
”阮蘇将自己随身攜帶的藥瓶塞到謝淵手裡。
“瑞藍133号?
聽着有幾分熟悉……”但是突然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了。
謝淵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痛。
“就是個強身健體的補藥罷了。
”阮蘇淡淡的說。
如果讓歐陽家的那些人聽到,一定會嫉妒得哭出來。
這麼珍貴的藥,她卻說是強身健體的補藥……太氣人了!
簡直太氣人了!
“姐夫,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當面問姐姐,但是我覺得姐姐指不定不會告訴我。
”阮蘇猶豫了一下,她眼神清澈的盯着謝淵。
謝淵一怔,有點疑惑的看着她,“你想問什麼?
”
“你應該也知道,程錦鳳就是我母親,當初我被程家相認的時候,我姐姐也知道,為什麼她當時不告訴我她和我母親是最好的朋友?
是閨蜜?
”
這是一個一直讓阮蘇十分迷惑的地方。
聽文筝的曾經說過,讀書的時候,她和母親還有謝夫人三人是好閨蜜。
為什麼謝夫人卻沒有告訴她,自己和母親程錦鳳是好朋友?
謝淵沒有想到阮蘇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他憔悴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尴尬,仿佛是緩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母親程錦鳳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子,她是一個在她面前會讓人自慚形穢甚至強烈自卑的人。
你姐姐……她一直和你母親是好閨蜜好朋友,你母親也幫過她很多,幫過我很多。
”
“隻是……她并不是一個承受能力很強的人,當年在剛失去你母親的時候,她日日以淚洗面,甚至還一度患了抑郁症。
後來……我就找人催眠了她,她的記憶裡面隻有她曾經有一個好朋友,好朋友去世了,隻是好朋友叫什麼名字,她都很模糊了……如果不是刻意的去刺激她,或者是喚醒她……”
“她的記憶裡隻有一個母親模糊的影子罷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當時那個拍賣會上,程家公布了你和他們的關系,她卻沒有反應的原因。
”
“對不起,小蘇……我不想失去她,哪怕沒有那部分有關你母親深刻的友情記憶,她卻依舊有感覺,她會炖你母親教給她的排骨湯,她也會情不自禁的對你好。
是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