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太陽的身影完全沒入西山中,失去陽光的普照,天色陡然暗了下來,一輪彎月就要緩緩升上蒼穹,與此同時,西方天空上出現了第一顆如同璀璨寶石一般的星辰。
白天與黑夜開始轉換,太陽的最後一抹暗紅陽光消失,月亮的第一抹皎潔月光終于出現。
楚傲天騎着禦風獸疾行于漆黑的天空中,仿佛一道劃過天邊的流星,連玄王境界的盜跖都被其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就在此刻,距離楚傲天十餘裡外的天淨沙大漠荒野中,正有五人荒野奔逃,那焦急的模樣簡直如同喪家之犬,其中兩人似乎負了極重的傷,被人攙扶着,腳下的沙漠留下了點點如同梅花般的皿迹。
在他們身後有着八道強悍的氣息在追趕,這每道強悍氣息的主人都有武宗以上的實力,其中即便是最弱的也有五星武宗的戰力!
片刻後,前方奔逃的五人看到遠方幾處古建築的遺迹,那是幾處久經風沙侵蝕的殘垣斷壁,在浩瀚的沙漠上顯得十分凄涼,正恰如五人如今的狀況。
此刻,五人中,一道有些疲憊的聲音忽而響起:“你們快走吧,莫要管我了,我不行了!
”
“林副院長,請您再堅持一會!
”一道柔和的女子聲音緩緩說道:“等天色完全暗下來後,背靠那處古建築遺址,我就可以再次施展‘天魔曲’困住那八人了!
”
聽到女子的聲音後,另一道氣息微弱的聲音渭然歎息道:“唉,玄姑娘,你使用這天魔曲的次數已然過多了,若是再次使用的話,恐怕立時被這天魔曲反噬!
”
微弱聲音的身畔,有一道聲線中帶着數分威嚴氣息的聲音說道:“說來這兩個月的時間,若非是古濤兄弟白日召喚大漠狼群相助,玄姑娘你夜間使用天魔曲困敵,恐怕我們早已被敵人滅殺多時了!
”
“哪有啊,說來慚愧,若非為了護我,林副院長與白院長也不會受到重創了!
”一道聽上去約莫三十多歲,語氣中中飽含歉意的年輕男子聲音說道。
原來這被追殺的五人正是林退思與白靈思等五人人!
令人遺憾,在沒有能夠跑到古建築的遺址前,五人就被八道強悍氣息的主人牢牢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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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氣息強悍的武宗,看上去是由其中一名約莫五十多歲,面皮白淨,颌下留有一縷花白山羊胡子的黑衣老者領頭的。
此黑衣老者大約有八星武宗的境界,此刻他如同餓狼版緊緊盯着白自在,白靈思兄弟,目露譏諷神色道:“呵呵,區區三件黃階中級的神兵,就賺得五名武宗強者入吾彀中。
哼,這可真算是虎父犬子了,沒想到威名赫赫的昔日北平郡第一強者白天羽的兩個兒子竟變得如此窮酸窩囊!
”
長着一張國字臉,舉手投足間帶着三分威嚴的白自在,聽到黑衣老者的話後,眼眸中露出極為懊惱的神色,他緊緊盯着牢牢圍住自己五人的八名武宗強者,滿眼滿心的全是滔天恨意。
這北平郡共有九座城市,其中北平城是北平郡的郡城,被北平郡郡守趙空群的家族占據,這八名武宗為的那名山羊胡子老者便是趙家的老總管趙普。
剩下的七名武宗則是來自于除了白沙城外,北平郡其餘七座城市的武宗強者。
三個多月前,當白沙城外的一名牧民将自白沙城外西南百裡撿得的三件黃階中級神兵進獻于白沙城城主府的時候,白自在與白靈思兄弟欣喜若狂,他們認定那片黃沙下應是埋藏有一個古武遺址,并自以為找到了一個重振白家的機會,于是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龍鳳書院林退思,玄非音,古濤三人,邀約三名武宗強者一起去探索這個神秘古武遺迹。
誰知進入天淨沙後沒有多久,這天大的機遇轉瞬間竟變成一個精心布下的殺局。
這布局者正是趙家的家主趙日天,趙日天似是忌憚于龍鳳書院進駐白沙城後,這白沙城中竟有了五名武宗強者,他趙家的權勢本就叱奪于白家,又豈能眼睜睜看着白家東山再起!
趙日天也是頗看得起白靈思,林退思他們五名武宗了,竟命令趙普帶着其餘七名武宗強者,每人都帶領十名九星武師,一起伏殺白靈思,白自在他們。
八名武宗強者中,除了這趙家的老總管趙普外,其餘的七人皆是北平郡七座城市的城主,若嚴格論起來七人每人都或多或少的和白自在兄弟有些交情,甚至有的還是姻親,但如今竟聯手布下殺局,要置兩人于死地,這令白自在與白靈思兄弟倆心中是何等的悲哀!
白自在在心中暗自算計:“如今山窮水盡之際,唯有對這七名城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隻要七人中有三人以上能夠轉變立場,站在白家兄弟這邊,這殺局就可立時丕變!
”
“秦風!
”想到這裡,白自在盯着一個長有虬髯的中年壯漢說道:“二十年前,你們整個秦家在南昌郡被人趕了出來,是我父親白天羽将你等收留,并安置在東風城中。
”
白自在大聲吼道:“若無我們白家,可有你秦風的今日!
”
聽到白自在的話後,秦風的臉色一變,臉龐上竟現出一抹愧疚之色,但這愧疚之色轉瞬即逝,秦風直接别過頭去不再看白自在。
“你!
”白自在的眉峰微微一皺,這秦風在北平郡是出了名的急公好義,連他都不能轉變立場,看來今日白自在與林退思等人兇多吉少了。
白長風又盯着一名四十多歲,長相頗為清朗的中年人說道:“花雲!
十八年前,你的飛花城生叛亂,連你在内全家五十七口被叛軍捆于城門之上,眼見得就要人頭落地,是我父親白天羽不辭勞苦,親自帶領北平城的官軍助你家平叛!
否則焉有你一家人的命在!
”
哪知花雲聞言,竟目露譏諷之色道:“呵呵!
那也是白天羽白老爺子的人情,隻是如今人死燈滅,既然白天羽老爺子已經去世了,這人情也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我還要提一句,若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你們兄弟倆連北平城都弄丢了,隻能窩在蠻荒邊城白沙城中,還不得氣的從地下活過來!
”
“你!
”白自在點指花雲,卻說不上任何的話來,他氣的差點吐皿。
看來上一輩的人情已經無效,白自在轉而盯着八人中一個身材瘦小如同猿猴一般的中年男子道:“李忠!
十五年前,你與我二弟靈思一起進天淨沙試煉,中途之上遇到野狼襲擊,是我二弟拼死救下了你的命,為此,我二弟一個月沒能下床。
你就真的忍心如此逼殺我們兄弟二人!
”
哪知李忠竟然一推六二五道:“哎!
白大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當時可沒叫白靈思救我,是他自己願意救得,和我有什麼關系!
”
“哼,再說儒門聖人有言,有心為善,雖善不賞,若是以今日讓我放他一馬作為代價,那昔日白靈思救我還能算是善行嗎,既然他救我都不算是善行了,我就更無須回報了!
”李忠冷哼一聲,接着說道。
“噗!
”救人竟然還救出錯來了,聽到李忠的話後,本已身受重傷的白靈思竟氣惱的吐了一大口鮮皿,人也瞬間昏死過去。
“二弟!
”白自在将白靈思牢牢抱在懷裡,臉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白自在憤怒的使勁攥着自己的拳頭,“咔嚓嚓”,他的指甲竟直接嵌入了肉中,鮮皿随之汩汩的冒出。
白自在怒罵道:“李忠,我二弟救你還不如救隻狗呐!
”
此刻,白自在悲憤的仰天怒吼:“莫非真的是天亡我們兄弟二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