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軍部隊前以龐大的稻草人為先鋒,大軍躲在稻草人後面推進。
攻擊的時刻來臨,賓胥無率兵二萬,在黑暗中擊鼓呐喊,驚醒之蠻軍在黑暗中胡亂放箭。
齊軍早有準備,蠻軍之箭全射在草人身上,齊軍無人傷亡。
蠻軍遂如烏合之衆,四下竄逃。
接着,埋伏于後的高溪,率領一萬精兵,在蠻軍所經之重要據點斬殺狼狽而逃之敵軍。
孫管湫帶着五千兵馬在鶴子谷放火燒光敵軍糧秣。
黎明時全軍突擊,将其餘蠻軍一萬餘全部殲滅。
考察北制和天柱峰古戰場,田武總結出這樣的理論:“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
公元前700年,楚國攻打絞國,絞人守城不出,楚便用無兵保護的打柴人前往誘敵,使絞人俘獲三十人。
絞人見有利可圖,于次日大批出動。
這時,預先埋伏于山下的楚兵突然出擊,大敗絞人。
這一戰例雖然簡單,但田武卻從中總結出了一條兵法理論:以利動之,以卒待之。
即以小利引誘調動敵人,以伏兵待機破敵。
公元前615前,秦國攻打晉國,晉派趙盾為中軍元帥,到河曲(今山西永濟)迎戰。
晉軍針對秦國出國遠征,難以持久的弱點,采取“深壘固軍”,待其撤退而擊之的方針。
秦軍因久戰不勝,決定撤退,為了掩飾其意圖,派使者以強硬的言辭約晉軍于第二天再戰。
秦軍的這一企圖被晉上軍的一個副将臾骈識破,建議乘其撤退時予以截擊,但由于上大夫趙穿等的反對而未能實施,緻使秦軍在當晚得以安全撤退。
這一戰例告訴田武:辭強而進驅者,退也。
亦即敵人派來的使者言辭強硬,并在行動上擺出進逼的架勢,這往往是撤退的征兆。
公元前645年,秦、晉戰于韓原(今陝西韓城一帶),晉因地形不熟,使戰車陷于泥濘而無法行動,全軍覆沒,晉惠公被俘。
公元前589年,齊傾公被晉軍戰敗,在退卻中不明地形,戰車被叢木挂住不能行動,傷亡慘重,傾公險些被俘。
這兩則戰例都在證明,戰争中熟悉地形是十分重要的,田武讀後總結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
料敵制勝,計險厄(è)遠近,上将之道也。
知此而用戰者必勝,不知此而用戰者必敗。
”
從前,商朝的興起,是由于重用了在夏為臣的伊尹;周朝的興起,是由于重用了在殷為臣的呂牙。
田武由此得出一條規律:“故唯明君賢将,能以上智(指具有很高智謀的人)為問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這是用兵作戰的要事),三軍之所恃而動也(整個軍隊,都要依靠間諜提供情報而采取行動)。
”
長途跋涉兩年有餘,田武返回了臨淄,向祖父作了彙報。
一天,他出了臨淄西城,順着時水信步向西北走去,來到了史稱“幹時之戰”的古戰場考察。
公元前685年,齊桓公初即位,為助公子糾争君位,魯莊公親率太軍伐齊。
魯軍到了齊國邊關城下,見城門緊閉,城上刀槍林立,戒備森嚴,許多兵士手持強弓硬箭,滿臉殺氣,魯軍大聲呼喚,城上置之不理,魯莊公見狀勃然大怒,立時下令攻城。
大将曹沫首先率衆駕雲梯登上了城頭,将畫戟一擺,一連刺死了十多個齊軍,魯軍趁機紛紛登城。
齊軍守将見了,呼哨一聲,齊軍立即退下城頭,乘車棄城而去。
魯軍大開城門,戰車浩浩蕩蕩闖入齊國邊城。
魯莊公下令乘勝追擊,直搗臨淄。
一路上,魯軍不斷撿到齊軍丢棄的軍械物品,幾乎再也沒有遇到齊軍的阻擋,長驅直入,很快攻到了時水(亦名幹時)河畔。
時水地處齊都臨淄城西,順地勢自南向北流入樂安。
在臨淄城西北數十裡,河上有一座木橋,是魯國通往齊國都城臨淄的必由之路,河兩岸雖無崇山峻嶺,但卻溝壕縱橫,林木遍地,戰車無其他路可通。
魯軍趕到河邊,見河上的木橋已被拆掉,但河水并無滾滾滔滔的氣勢,急令伐木架橋。
魯軍經過長途行軍,已是十分疲勞,聽魯莊公下令,也不敢休息,立即去林中伐木、搬運,經過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才把木橋架起來。
魯軍剛要休息片刻,就見河對岸齊軍數十乘戰車,大聲呼喊着朝河邊沖來。
魯莊公見齊軍為數不多,冷冷一笑,立刻命曹沫率軍過橋。
曹沫是一員猛将,力氣過人,他一聲呼喊,首先驅車過橋,後面的魯軍也蜂擁而上,迎向齊軍。
齊軍開弓放箭,魯軍隻顧往前沖,死傷不少。
但魯軍越來越多,齊軍敵擋不住,連連敗退。
魯莊公見齊軍敗退,心花怒放,嘴裡一個勁地喊:“一陝,快過橋,直搗臨淄,殺他個孩丫不留,以解我心頭之恨!
”眼看着魯軍戰車已有半數過橋,不料魯莊公的戎車剛行到橋心,忽聽“呼隆隆”怪聲大作,魯莊公擡頭一看,隻見上遊河水像一條巨龍在奔騰,泛着白沫,滾滾而來,與此同時,又聽河對岸兩旁的叢林中,溝壕裡,喊聲大作,霎時間,沖出無數齊軍,前邊敗退的齊軍,也猛然掉轉車頭,殺将回來,三路齊軍,呼啦啦把過河的魯軍團團圍住,又有兩支齊軍從兩翼直插橋頭,對準木橋上的魯軍開弓放箭,魯軍的戰車擠在橋上,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魯莊公一時臉都吓黃了,呆呆地站在那裡,木雕泥塑的一般。
幸虧身旁的謀士施伯令武士秦子和梁子将後邊阻路的戰車推下橋去,讓魯莊公的戎車掉轉車頭往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