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起床氣
我吃驚地說:“哦,我的天哪!
你又霸道了,想霸占我的房間?
我要叫鐘嬸來。
”說着就轉身,要走出去喊鐘嬸。
鐘子晨立刻沖過來拉住了我,堵在門口擋住,急急地說:“你幹嘛?
這麼晚了,她好不容易進房間休息。
”
我手一揮掙脫他,說:“你也知道這麼晚了?
那你還進我的房間幹嘛?
你出去呀。
”
他沒有出去,定定地看着我。
我見他不出去,便不理會他,張嘴就喊:“鐘……”
還沒喊出來,我的嘴巴就被他捂住,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作死啊?
剛才折騰一番還不夠?
硬是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
我拍掉他的手,反駁說:“是你要把事情弄大的,不經過我的允許亂進我的房間,一點也不尊重我。
”
他驚訝地問:“你要不要這樣對我?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啦,還需要經過允許才能進彼此的房間?
”
我眼一瞪,嚴肅地說:“一直都是這樣,那是一直你都不尊重我,從今天開始,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就不能進來,否則就是不讓我住在你家裡,我立即搬出去。
”
他難以置信地望着我,說:“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腦袋被門擠了?
還說我今晚打了幾十個電話給你,我哪裡有啊?
真是不可思議!
”
我把臉扭在一邊不看他,45度角仰望着天花闆,說:“你不出去是不是?
那我喊鐘嬸過來喽……”
他馬上又捂住了我的嘴巴,說:“别喊、别喊!
”然後松開手,對我溫聲說:“好了,我怕你了,你正在氣頭上,我不跟你吵架,我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事,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
“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的事情也沒告訴我!
”
他怔怔地說:“我有什麼事情沒告訴你呀?
”
他還裝無辜,就讓他繼續裝吧。
沉默了一會兒,我說:“沒什麼了,我好累,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事要做呢。
”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好吧,晚安。
”說完看了我一會兒,轉身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關上房門鎖好,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說什麼我都相信他,傻呼呼的什麼都聽他的安排。
他不主動跟我坦白和羅小雪約會的事,我也不主動問他。
凡事都要被我發現了,我主動問他了,他才向我解釋的話,這樣還有意義嗎?
這樣還叫坦誠相待嗎?
如果以後很多事我沒發現的呢?
他就可以蒙混過關了嗎?
這樣的行為絕不能姑息。
總之,他一直不向我坦白,我就一直不讓他好過。
疲憊的身軀,冰涼的空調,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我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人生裡,有許多事不能非黑即白,不能光憑對錯來區分。
我隻知道,我要和他保持平等。
我很多事情,他不問,我就對他說了,那是因為我對他有依賴。
可是,他的事情,我不問,他就不說,那是他對我有距離,該死的我不要這種距離。
他究竟約羅小雪幹什麼呢?
我猜測他是想弄清楚羅小雪為什麼要冤枉他,但這事他可以坦白對我講啊,他卻偏不講。
他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的?
羅小雪是否真的是鐘子晨口中所說的愛耍小心計的人?
她如果真的是因為鐘子晨才來到這個城市,現在我已經和鐘子晨在一起了,她為什麼還不離開?
她真是被鐘子晨包養了嗎?
越想心裡越難受,想得我腦袋昏昏沉沉,不知道到了什麼時辰,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早晨七點,我被鬧鐘吵醒,睜開惺忪的睡眼,艱難地醒來。
每次早起,我都是起床困難戶,我的生物鐘是在八、九點才起床的,起早了就會有起床氣。
但是沒辦法,今天約了李總跟甲方談項目。
由于昨晚沒睡好,低質量的睡眠更容易引起起床氣,我從床上爬起來,莫名其妙地一陣郁悶。
走出房間,打了個哈欠,恍恍惚惚地走進了洗手間,“咚”一聲撞在鐘子晨的兇膛上,他倒吸一口涼氣,摸着被我撞到的地方,正是昨晚被我咬過的地方。
“你幹嘛自己房間有洗手間不用,偏要來跟我搶?
”我沒好氣地說。
“誰跟你搶了?
是我先進來的好嗎?
”他說。
“回你房間去!
”我站在門邊,一臉怒氣地瞪着他。
“這是公共洗手間,我就不能用了是嗎?
還說我霸道!
”他不服氣地說着,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洗手間,走到門口,他又回頭瞪了我一眼。
他瞪什麼瞪呢?
我的起床氣憋在肚子裡沒處發作,等他轉身後,我拿起洗手盆邊的空肥皂盒,瞄準他的後腦勺扔去。
“嗒”一聲正中他的腦袋,肥皂盒掉在地上,他回過頭。
見到他傻不愣噔的樣子,我忍不住噗哧一笑,趕緊關上洗手間的門,瞬間解氣了!
刷完牙,洗完臉,梳好頭發,換了衣服。
到廚房想幫鐘嬸的忙,而她已弄妥一切,我端着一碟豆沙包出來,給鐘嬸和繼父各倒了一杯牛奶,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鐘子晨坐在我對面,摸了摸後腦勺,白了我一眼,問:“為什麼我沒有牛奶?
”
我吃着豆沙包,說:“自己倒。
”
他不悅地說:“你分明是不想給我喝,幫所有人倒了,就不幫我倒,還把牛奶放回冰箱!
”
我不以為然地說:“你手斷了?
不能自己拿?
”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瞪着我說:“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
“對你說話就不能!
”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鐘嬸皺眉說:“你倆能不能消停會兒?
争胎出世的嗎”
繼父睜着眼睛,不解地問:“争胎出世是什麼意思?
”
鐘嬸解釋說:“在農村有一種說法,就是他們兩個在投胎之前,就為了投胎指标而拼得你死我活,這怨仇在沒出生之前就已經結下了。
”
繼父恍然大悟:“哦!
那肯定是了!
”
因着我心裡不痛快,跟鐘子晨吵了架,他心裡可能也不痛快,沒有倒牛奶喝,隻吃了一個豆沙包,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