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活着,叢剛便也活着。
叢剛就這麼安靜的看着、默聲的聽着“”感覺封行朗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溫暖人心!
直到……
肌肉男應該是能聽得懂英語的,自己在這個簡易棚的老大地位被人挑釁了,他當然接受不了;為了确保自己地位的穩固,他必須要狠狠的教訓一下挑釁他的新人。
于是,他便朝叢剛揮拳砸了過來!
叢剛先将封行朗推離到一米開外,然後一手将蘋果踹進自己的衣兜裡,一手已經卡扣住了肌肉男揮來拳頭的手腕;與此同時,得空的左肘揮打在肌肉男的鼻梁上,右手緊
随其後的卡住了他的喉結,隻聽到清脆的‘咔嚓’一聲。
肌肉男的身材就倒在了離簡易棚最近的鐵架子床上。
非常的順從且安靜。
整個簡易棚裡鴉雀無聲,從未有過的靜谧。
似乎能聽到衆人的喘息之聲。
“他睡着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自己的床上休息去吧!
”
叢剛淡淡一聲。
他說的是英語,大部分人都能聽得懂。
聽到叢剛那溫文爾雅的提醒聲後,衆人連吭都沒吭一聲,立刻做鳥獸散!
各爬各床,各睡各覺!
聽話又乖巧!
他們都是已經被奴役習慣了勞工,肯定保命最要緊。
每個簡易棚都會有勞工頭目,是誰對他們來說都一樣。
何況這個新來的勞工頭子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封行朗站在原地默了一會兒,為了表示自己的合群,他也立刻爬上了自己的床。
然後側頭看向叢剛,示意他過去,别再惹事生非了。
萬一引來看守的雇傭兵,這一屋子的人都免不了一頓打。
所以,這也是這群人為什麼這麼聽話的原因。
才來了兩天,封行朗已經将這裡的規矩摸了個門兒清。
叢剛朝封行朗的床位走了過去,“你休息一會兒吧。
我守着。
”
封行朗左右瞄了一眼,然後拖拽着叢剛坐在了床沿上,附身過去在他耳際問道:
“那家夥,該不會……死了吧?
”
叢剛朝第一張床上的肌肉男看了一眼,淺聲應:“差不多。
”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是差不多死了呢?
還是差不多活着呢?
“你它媽的能不能不惹事?
萬一把看守的引來了……我們都會把打成馬蜂窩的!
”封行朗低厲一聲。
“有我在,不會!
”
叢剛安慰着極度警惕且缺乏安全感的封行朗。
“老子聽你吹牛皮就不爽!
老子挨的傷,就是對你叢剛的現實打臉!
”
‘啪’,一耳光直接甩在了叢剛的臉上,在靜悄悄的簡易棚裡,格外的清脆瘆人。
從封行朗的角度出發,他應該是打叢剛打習慣了。
看叢剛吹牛他就來氣。
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太對勁,封行朗也沒再繼續跟叢剛争吵什麼;便憋着心頭的怒火躺在闆床上等着五頌他們的到來。
叢剛也沒再多說什麼,替封行朗将那條髒兮兮的被子蓋在了身上。
然後靜坐在床邊看着他。
就這樣靜谧了十來分鐘,封行朗有些不耐煩了;時不時的朝着門口張望着,側耳細聽有可能的異樣動靜。
可簡易棚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當封行朗聽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後,立刻将坐在床沿上的叢剛按在了床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叢剛差點兒直接宕機。
随後,簡易棚裡的燈便熄滅了;兩三個拿着手電筒的人走了進來。
在每個床位上掃了一遍之後,便又都出去了。
應該是勞工們睡覺之前的查房。
被封行朗壓着的叢剛,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蟲子,五頌他們怎麼還沒來?
你它媽就沒給他們留點兒線索嗎?
”
封行朗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在這種鬼地方多呆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就快來了,你先休息吧。
”
叢剛安慰着不安的封行朗,“我在呢。
要死先死我。
”
“為什麼不辭而别?
你是我的奴隸,老子同意你走了嗎?
誰給你的膽子?
”
借着窗外的燈光,叢剛靜靜的看着封行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因為叢剛的臉感受到了封行朗口中的飛沫。
“的确是我錯了……好好想想怎麼處置我吧!
用上你最解氣的方式!
”
叢剛啞着聲。
幾乎隻是口型。
也隻有離他最近的封行朗才能聽到。
“放心,這回不會讓你失望的。
”
封行朗又嘀咕了幾句,再然後就伏在了叢剛的兇膛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菲恩那裡定制的安神微針就是這麼的好用——溫和且無毒副作用。
在昏暗潮濕且氣味渾濁的簡易棚裡,叢剛就這麼靜默無聲着。
無比的安甯。
因為他的懷中,安睡着他的一世界。
但這樣的惡劣環境,顯然不适合封行朗休息養傷。
但要離開這裡,還需要做一些前期的工作。
大概一個小時後,一個幽影悄然的飄了進來。
唯一察覺的,隻有叢剛。
‘呼……’有節奏的三聲輕籲,聽起來像是平常人的呼吸聲,可落在幽影的耳朵裡,那卻是一種信号。
“師傅,你也在?
我義父……”幽影立刻朝發聲的床位飄了過來。
是封十五。
“噓。
”叢剛立刻阻止,然後輕輕的打開了兇前的薄毯,露出了正打着微鼾的封行朗。
隻是一個眼神,封十五立刻會意。
三分鐘後,簡易棚裡的其它人,便都處于了深度睡夢之中。
“師傅,我義父傷得如何?
”封十五蹲身詢問。
“不輕。
”
叢剛将薄毯重新蓋回了封行朗的身上,“你義父是個好面子的人,他應該不想讓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
“我懂。
”封十五點頭。
“你跟五頌先去把那些兵痞子處理掉,然後找輛車停在門口。
準備個幹淨的被子送過來。
你留下,讓其他人都撤去大使館。
”
“好的師傅。
”
一個小時後,當五頌處理完那些兵痞子過來跟封十五彙合時,便看到老大扛着被子從一個簡易棚裡走了出來,健步如飛似的直奔那輛越野車。
真可惜!
急趕慢趕的,還是沒能看到封行朗是怎麼當勞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