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您要保重身體啊!
”安嬸想上前阻攔,但最終還是作罷了。
被娘家人接走,總好過留在封家繼續受苦。
二少爺封行朗這脾氣陰晴不定的,實在是難以琢磨。
要是雪落太太留在封家,指不定要
遭多少罪呢!
還有那個藍悠悠小姐,怎麼看怎麼覺得瘆人!
挑撥起是非來,簡直到了殺人不見皿的地步。
想到封家還有情緒低落的大少爺封立昕要照顧,安嬸一邊目送着jeep車離開,一邊三步一回頭的朝封家走去。
夏家。
閣樓裡,雪落換下了淋透的衣物,并喝下嚴媽給沖泡的驅寒姜湯水。
發暖起來的身子舒服了很多。
剛想出門給舅媽溫美娟打個招呼,卻聽到樓下傳來了激烈的争吵聲。
“夏正陽,你發什麼精神病呢?
十個億的大工程你不去談,卻從人家把你那寶貝外甥女給接了回來,你缺不缺心眼兒啊!
”
溫美娟還指望着夏正陽能通過林雪落這個棋子攀附上封行朗,好求得他資金上的鼎力相助。
現在好了,丈夫夏正陽卻把林雪落那個害人精給領回夏家來了!
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姓溫的,你吼那麼高聲幹什麼?
雪落身體着了涼,正休息着呢!
”
夏正陽恨不得上前來用手堵住妻子溫美娟那張不饒人的嘴。
“就她林雪落身子矜貴,我們正陽集團的大工程就不重要了?
夏正陽,你現在就必須把你寶貝外甥女給我送回封家去!
然後跟封行朗洽談工程的事兒!
要是談不攏,你跟你
寶貝外甥女統統給我不要進這個家門!
”溫美娟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又吼又叫。
“溫美娟,你别太過分了!
雪落說什麼也是我的親外甥女!
她被封家趕出門外,淋了一身雨,我這個做舅舅的能坐視不管嗎?
當初雪落是為了給我夏正陽履行對封家的承諾,才忍辱負重嫁去封家的!
當初的承諾我履行了,可他們封家這麼虐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就是他們封家的不對!
我不許封家人再欺負雪落了,我要讓雪落封立
昕離婚!
”
“跟封立昕離婚?
夏正陽,侬腦子瓦特啦!
我們可是收了封家兩個億的禮金呢!
”
“大不了我們把兩個億的禮金退還給封家!
”
“夏正陽!
你腦子是進水了?
還是被驢給踢壞了?
兩個億呢,豈是你說退就退的?
”
“溫美娟,我知道你藏了一個多億的小金庫!
要是不你肯把這兩個億的禮金給退出來,我就……”
“就怎麼樣?
想咬我啊!
”
“老子就跟你離婚!
”
一句‘老子就跟你離婚’,着實把溫美娟給說懵了,結婚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夏正陽跟她上杆子的說出這句話來。
“夏正陽,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竟然要跟我離婚?
難道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起家的了?
可是我溫美娟六親不認的跟我親生父親打官司給你赢回了兩千萬的啟動資金
!
可你現在竟然要跟我離婚?
夏正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
接下來,便是溫美娟的嚎啕大哭,和對夏正陽劈頭蓋臉的亂打一通。
雪落難受極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成了舅媽口中的‘害人精’。
從記事起,雪落就一直寄養在舅舅夏正陽家。
也知道舅舅夏正陽要看着舅媽溫美娟的臉色過日子。
随着時間的推移,正陽集團有起色之後,舅舅夏正陽的地位才日漸強勢。
雪落的日子也跟着好過了起來。
而現在呢,一對患難夫妻現在竟然為了她林雪落吵着要離婚?
雪落當然不會允許。
雪落沒有下樓,更沒有去跟舅媽溫美娟打招呼。
而是默默的轉身走進自己的小閣樓裡。
“林雪落,你不是很享受你封太太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怎麼還用得着落魄到灰溜溜的跑回我們夏家來?
我看你八成是被封家趕出來的吧?
”
夏以琪出現在了三樓的閣樓口,言語裡,滿滿的都是譏諷和嘲笑。
雪落着實不想搭理夏以琪的胡攪蠻纏和口無遮攔。
但她就堵在閣樓的門口,攔下了她進去的路。
“夏以琪,我隻不過是回夏家散散心罷了!
趕緊的把路給我讓開!
要不然,小心我把你跟那個男模堕一胎的事兒告訴舅媽!
”
雪落冷哼一聲,上前來扯開堵在門口的夏以琪,昂首闊步了走了進去。
雖說今晚雪落的心裡難受極了,但她卻不想被夏以琪看不起。
尤其還當着肚子裡小乖被欺辱。
被人揭了短,夏以琪的臉都氣綠了。
“我養男模怎麼了?
也好過你林雪落守活寡!
”
‘嘭’的一聲,雪落重重的将閣樓的門給關上了,隔絕了夏以琪那太過露之骨的話。
這一晚對雪落來說,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好在肚子裡的小乖足夠的堅強。
昨晚被淋了個透,隻是一碗驅寒的姜湯,雪落便挺了過來,沒有了任何感冒着涼的迹象。
早晨的夏家餐桌上。
除了夏家的長千金夏以琴出國之外,其它人的臉色均不好看。
尤其是舅媽溫美娟,那記冷眼幾乎快把雪落給剜出一個窟窿來。
“雪落,快過來吃早餐。
”夏正陽招呼一聲。
雪落坐了過去,開始大大方方的吃起了早餐,沒有一丁點兒的局促和尴尬。
“雪落,要是封家不待見你,就搬回舅舅家住!
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
夏正陽這句暖心的話,卻沒能暖得了雪落的心。
夏家其它人的冷眼,已經足夠她将這點兒暖意給冰封住。
“立昕對我挺好的!
他還讓莫管家将他名下的動産和不動産給我呢!
”
雪落安慰着夏正陽。
知道夏家人最關心的就是封家的财産,便投其所好的這麼說了。
雪落所言屬實。
封立昕真的留有過這樣的遺囑。
“真的?
”夏以琪立刻兩眼放光。
“既然封立昕他心裡有你,那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夏正陽追問。
“是我跟藍悠悠吵架吵輸了,自己跑出來的。
”
雪落輕描淡寫一聲。
“藍悠悠?
誰啊?
她很牛掰嗎?
”夏以琪又問。
“一個快要成為我妯娌的女人!
”雪落随口一聲,隻是不想讓舅舅和舅媽多想。
更不想他們因為自己而鬧到要離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