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他實在太累了。
田共羽燒了一些水,問燕七:“公子要不要洗澡?
”
“好啊。
”
燕七這厮随手就把上衣脫掉,露出矯健的上身。
“哎,别……”
田共羽驚得趕緊轉過頭去。
燕七笑着打趣:“都是男人,你怕什麼啊?
又沒有脫褲子,再說,脫了褲子也無妨啊。
”
田共羽支支吾吾:“我……我一個人住慣了,有些不喜歡而已。
”
燕七呵呵一笑,故意脫掉了褲子,向田共羽招手:“要不要一起洗?
”
“不要了,還是不要了,那個,燕公子慢慢洗,我……我先出去透透氣,你洗,你慢慢洗啊,這是新衣服,燕公子洗過可以換上。
”
田共羽結結巴巴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燕七越發懷疑田共羽的身份。
洗過了澡,燕七換上新衣服,四處看了看。
就見桌子上擺着印出來的紙張。
燕七笑了。
“《開顱術》”
“《開顱術精要》”
這不就是自己謄寫的手冊嗎?
再看上面,竟然有勾勾畫畫的字迹。
看來,田共羽對于開顱術的确有興趣啊。
燕七拿起紙張,仔細看了看。
又發現了不同之處。
上面勾勾畫畫的字迹,竟然有兩種字體。
一種偏于女性化,秀氣,陰柔。
另外一種,則是草書,看着特别潦草,需要仔細端詳許久,才能分辨出來一些端倪。
這就好玩了。
一個人的字迹,怎麼可能随意更換?
同一隻手,隻能寫出一種字體,或者勉強能寫出不同字體,但隻要仔細分辨,還是有相通之處。
但是,這兩種字體迥異,不存在任何相似之處。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田共羽右手能寫字,左手也能寫字。
第二種:這是兩個人所寫。
要是第二種,那就更加接近燕七的猜想了。
能對《開顱術精要》有這麼深研究的人,甚至于修改其中錯誤的人,那是一般人嗎?
那都是妙手回春的聖手啊。
燕七覺得越來越好玩了。
“燕公子,洗完了嗎?
”外面傳來田共羽的聲音。
“洗完了。
”
“燕公子,請穿好衣服,我要進來了。
”
“不用穿了,都是男人,怕什麼?
”
“燕公子還是穿上吧,我……不太習慣。
”
“我偏偏不穿。
”
“燕公子……”
燕七逗了田共羽一陣,才給他打開了門。
田共羽也換了一身幹淨衣服,隻是,穿的更嚴實了,渾身上下哪也不漏。
燕七納悶:“都要睡覺了,你穿這麼嚴實幹什麼?
”
田共羽唯唯諾諾:“晚上海風大,我體寒,怕冷。
”
這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燕七點點頭,看着《開顱術精要》,随口問道:“田郎中好有雅興啊,竟然研究開顱術,真不知開顱術的原作者是何人,竟然想着開瓢,真是瘋了,寫這篇著作的人,一定是個瘋子。
。
”
田共羽嘟着嘴,頗有怒氣的反駁:“燕公子,你不能這麼說原作者。
”
燕七微微一笑:“田郎中不願意了?
”
田共羽一本正經道:“你雖然英明神武,兇悍無敵,但是,在醫學一道上,燕公子并不精通。
其實,這本《開顱術》的原作者對于醫道的見解别具一格,甚至于給我指明了一道方向。
與原作者相比,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孩童而已。
”
燕七哈哈大笑:“你就這麼推崇原作者?
”
“當然!
”
田共羽用力點頭:“所以,燕公子,你還是不要說他的壞話了。
”
燕七道:“他是誰,你知道嗎?
”
田共羽搖搖頭:“我不知是誰?
甚至于,這輩子也和人家見不到面了。
”
燕七道:“想見面還不容易,拿着這份開顱術,找到印刷司,定然能找到原作者。
”
田共羽歎了口氣:“我自然知道。
可是,我不能去找他。
”
“為什麼?
”燕七一聽有門。
“不為什麼!
那個……燕公子,咱們不說這個了,聊點别的好嗎?
”
田共羽有難言之隐,趕緊換了話題。
燕七看着《開顱術》,說道:“看不出來,田郎中還很用心研究呢,這上面的評述,都是田郎中寫的嗎?
”
田共羽點點頭:“都是我閑着無聊時評述的,也不知道對是不對。
”
燕七又問:“田郎中會用左手寫字?
”
田共羽沒有防備,搖搖頭:“不會的,我隻會用右手寫字。
”
燕七道:“那這上面怎麼會有兩種字體呢?
”
“啊,這個……”
田共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燕七玩味一笑:“該不會還有别人,也參與了評述吧?
”
田共羽趕緊搖頭:“沒有,我剛才說錯了,我左手也會寫字的。
”
“那你寫一個看看。
”
“燕公子,天已快亮了,你辛苦一夜,異常疲憊,不如休息一會吧。
”
燕七躺在床上,笑看直打瞌睡的田共羽:“田郎中難道不累嗎?
不如一起來休息啊。
”
田共羽趕緊搖頭:“我在船上睡了一陣,并沒有那麼累。
燕公子,你先睡吧,我先研究一會醫術。
”
“也好!
”
燕七沒有故意勸他,躺在床上偷看田共羽。
田共羽也很疲憊,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着瞌睡,一會就睜不開眼睛了。
燕七看了好笑,手裡捏了一塊石頭,一下彈出。
砰!
石頭打中了椅子腿。
椅子立刻四分五裂。
“哎呦!
”
田共羽摔了一下,捂着屁股,痛的直哼哼。
隻有一個椅子,椅子壞了,想坐的地方都沒有。
田共羽很累,左看右看,支撐不住。
想要到床上睡覺,又有很多顧忌,看着燕七精赤的上身,線條朗逸,肌肉堅韌,泛着陽剛之氣,不由得紅了臉。
燕七故意向裡面靠了靠,空出了一塊地方。
田共羽太累了,想着就靠在床頭睡一會便好。
他坐在床頭打瞌睡,睡的不舒服,見燕七始終沒有動彈,以為他睡着了,想着躺一會也無妨,反正燕公子睡着了。
越是這麼想,越是困意襲人。
田共羽終于挺不住,躺在了床上。
雖然困倦不堪,但心卻跳的厲害。
燕七突然轉過身來,看着田共羽,呵呵一笑:“你要和我一起睡?
”
……
感謝周樂枝啊和極品拽少兩位兄弟的寶貴月票,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