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慕容嘉音絕對是情敵
白義!
顧卿九忽然瞪大了眼睛,白老将軍竟然來了!
當初雲京宮變的時候讓白義來幫忙,都是因為雲滿封鎖了城門,禦林軍又被蠱王控制,才讓白義老将出馬,可這一次,東冥應該有更多年輕的将軍可以拿出手,卻又出了當年來打南疆的白義,不是讓南疆的民憤更加高了嗎!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隻是南疆當年的事情,隻有白義清楚。
”夏侯絕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給顧卿九,“這是傾淺送來的信,當年東冥攻打南疆的事情,她也不清楚,但從先皇留下的劄記中看出一些端倪。
”
顧卿九細細讀着雲傾淺的信,信上說劄記中提到攻打南疆是有隐情,卻又說這種事情她若是自己記下來便是抹黑南疆清原皇室,可若是不記,便有可能讓東冥永遠背黑鍋,所以後世南疆若是出了變故,便可以在南疆王宮中去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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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
”顧卿九皺了眉頭,“不就是攻打南疆擴張了東冥版圖嗎,這些事情還可以用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
“當年之事,我也不清楚,若要知道當初東冥攻打南疆的隐情,最好去老王宮看看。
”夏侯絕道。
“老王宮?
那是鬧鬼嗎?
”顧卿九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卻已經有點小興奮了。
夏侯絕刮了刮顧卿九的鼻子,輕笑道:“就知道你好奇心重,等白老将軍來後,我們便去。
”
這一日深夜,整個天珠城都進入了夢想,城門外忽然響起了轟轟烈烈的馬蹄聲。
這是光複軍帶兵攻城了。
睡夢中,阿翹推了推顧卿九,“姐姐,外面好吵……”
顧卿九自然聽得比阿翹清楚,卻還是安撫着阿翹道:“沒事,你好好睡覺,你大哥哥會處理好的。
”
阿翹點點頭,翻身卷縮成一團,似乎十分害怕,顧卿九難得母性大發,輕輕拍着阿翹的背哄她睡覺。
顧卿九出了門,見夏侯絕的房間是亮着的,便推門進去,看夏侯絕竟然是一人對着棋盤,“九千歲不用上戰場?
”
夏侯絕輕笑着搖了搖頭,招手讓顧卿九做到了自己對面。
顧卿九坐了下來,低頭看着棋盤,這棋盤明顯不對勁,紅方的帥都沒有了,而黑方的将竟然紅方的陣營裡。
“紅方輸了?
”顧卿九問道。
夏侯絕搖搖頭,轉而用紅方的兵,吃掉了黑方的将。
“哪有你這樣的!
剛剛紅方明明已經輸掉了啊!
還真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可以任性呢!
”顧卿九笑着将被夏侯絕放在了一旁的黑方的将拿出來放在棋盤上。
夏侯絕則又把紅方的帥放下來,吃掉了黑方的将。
“這麼任性,難怪隻能一個人下棋呢……”顧卿九搖了搖頭,轉身便要走。
“你想跟本王下棋?
”夏侯絕忽然問道。
顧卿九噗地一聲笑了,九千歲自戀起來真是不要不要的。
“王爺,我隻是來看看,光複軍打過來了你怎麼應對,可沒想到你無聊到一個人在下棋,想必已經萬無一失了,所以,準備回去睡個好覺!
”顧卿九聳了聳肩答道。
“你就不好奇本王如何部署的?
”夏侯絕眯着眼睛問道。
顧卿九想了想,其實原本是有點好奇的,可是借着剛剛的棋局和夏侯絕之前所做的事,顧卿九忽然明白了。
“剛剛黑子的将,就是慕容嘉音,而你呢,則是紅子的帥。
黑将深入敵營,看似可以吃掉紅帥,但紅帥不在紅方陣營,而是躲起來了,黑将反而會被紅兵吃掉。
”顧卿九道。
“聰明。
”夏侯絕笑了,又将棋子放回了棋盤,卻又笑道,“然而棋盤與真正的戰場不同,你認為,在戰場上,兵可以殺将嗎?
”
“可以,機會不大。
”顧卿九聳聳肩笑了。
所以,夏侯絕的意思便是,将慕容嘉音送到城樓上威脅秋水盟撤兵的事情,恐怕會有變故。
可因為林珑說過,箫落與慕容嘉音的協議依然成立,也就是說,慕容嘉音是不會做一個安靜人質的。
“走吧,陪本王出去看看。
”夏侯絕站起身來,牽起了顧卿九的手。
驿館外的天珠城充斥着孩子的哭聲,遠處還可以微微見到火光,但還沒有顧卿九預料中的混亂,城中街道都有士兵在維持秩序,安撫民心。
可是,用了一部分兵力來維持城内秩序,那城門那邊撐得住嗎?
夏侯絕似乎也有顧慮,帶着顧卿九上了馬車,徑直朝着城樓那邊趕過去,卻在沒到城樓的時候便停下了車。
這裡可以靜觀其變,慕容嘉音要攻夏侯絕的話,攻不到,如果還有其他的動作,夏侯絕和顧卿九也可以及時制止。
“秋水盟的壯士們,這是你們的盟主慕容嘉音,如果不想你們的盟主有事的話,就放下武器吧!
”方風站在城樓上大喊起來。
慕容嘉音站在方風身旁,依舊穿着那一身水墨長袍,垂着首,長發在夜色中飛舞。
明明這些日子沒有虧待慕容嘉音,但他這麼一把頭垂着,總讓人感覺夏侯絕虐待戰俘了。
“秋水盟的人會因為慕容嘉音投降嗎?
”顧卿九歪着頭問夏侯絕,一個盟主而已,感覺也不是很重要。
“從與慕容嘉音的相處來看,如果你是秋水的人,你會不會為慕容嘉音投降?
”夏侯絕反問。
顧卿九回憶了下幾次跟慕容嘉音的相處,他那人似乎特别節儉,在水榭中隻有一個童子伺候他,對人也十分和善,上次童子拿錯了衣服,慕容嘉音也沒有處罰,光是從這兩點來看,慕容嘉音是個還不錯的盟主,長時間相處下來,恐怕還真的會為了這個盟主投降。
“估計會吧。
”顧卿九松了松肩笑道,“這麼美的盟主,肯定是秋水盟漢子們的夢中情人。
”
夏侯絕卻是列出了一段數據,“慕容嘉音是上一代盟主的獨子,七歲時天賦測試,測出有十級冥力的天賦,十四歲時被老盟主擢升為副盟主,負責管理當時的秋水盟事務,盟中長老不服挑戰慕容嘉音,慕容嘉音召喚出了靈獸靛花豹,以音馭獸,勝了四名長老。
十八歲正式成為秋水盟盟主後,表面上不争不搶,卻是在五年時間内,讓南疆的其他武林門派,自動歸順了秋水盟,原本那些做打家劫舍生意的山賊強盜,都已經成為在秋水盟做工的良民,若無意外,這次夜襲的将軍,就是秋水盟中人。
”
“霧草!
”顧卿九睜大了眼睛,對着夏侯絕道:“這不是江湖版的你嗎?
”
夏侯絕淡淡笑了,沒有回應。
人生軌迹有些相似,但實際上江湖和朝堂上都沒有人将夏侯絕和慕容嘉音相提并論,因為與夏侯絕相比,慕容嘉音的出身,要好太多,他管理秋水盟,是實至名歸,但夏侯絕把持朝政,卻是宦官專權。
不過,正如顧卿九所料,夏侯絕覺得,慕容嘉音是一個足矣與自己抗衡的人,才會動心思去拉攏他。
那一日若不是卿九恢複了力量去救他,他便要敗在慕容嘉音手上了。
城門口的攻擊聲沒有再次響起,取而代之的是秋水盟的盟主一聲聲高呼盟主,然後抛下了武器。
就連對方的将軍,也棄械投降。
“後退一百裡!
”方風叫道。
敵軍果然是整理隊伍,開始後退。
一個慕容嘉音的威力這麼大?
顧卿九覺得這仗不用打了,她可以直接回去洗洗睡了。
方風也兌現承諾,親自去解開慕容嘉音身上的坤鐵手铐和腳鐐。
“回去洗洗睡吧……”
“救命!
”
顧卿九話音剛落,便聽方風一聲驚呼,擡眼一看,方風竟然是被慕容嘉音挾持了。
方風周圍的士兵湧上去想要救方風,慕容嘉音隻是揮一揮衣袖,便是強勁的冥力風刃将士兵都卷下了城樓。
“你在這兒呆着别動。
”
夏侯絕說完便飛身上了城樓。
顧卿九捏緊了衣角,有些小緊張,兩個美男高手打架,一定很好看!
這不,好看得跟跳舞似的,慕容嘉音看到夏侯絕來了,順手就扔掉了方風,然後撲到了夏侯絕懷裡。
等等,這畫風似乎有點不對勁。
推開他推開他!
顧卿九在心裡呐喊着,誰知夏侯絕非但沒有推開慕容嘉音,反倒是讓那人将頭埋在自己的脖子上……
顧卿九超人類的視力告訴她,慕容嘉音在咬夏侯絕的耳朵!
天呐,這年頭,男人真是抓不住了!
顧卿九剛要飛身上去把夏侯絕拉回來,卻見慕容嘉音飛身又離開了城樓。
中間還回頭望着夏侯絕淡淡一笑。
顧卿九吃醋了!
這回是真的!
于是,不等夏侯絕安排好後續的事情,顧卿九把馬車給開走了,讓夏侯絕走路回去吧!
哼!
讓你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
等夏侯絕把事情都處理好,轉頭一看,自己的馬車不見了,然後回憶起剛剛慕容嘉音與自己說話時,距離有點太近了,而那丫頭,吃慕容嘉音的醋,不是第一次了。
夏侯絕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覺得有些鬧心了。
驿館裡,顧卿九推開房門,發現阿翹正坐在床上晃蕩着兩條腿,似乎是起來很久了。
顧卿九理也不理阿翹,一屁股坐下去,翻身上床,打了幾下枕頭,氣莫名其妙的就消了。
夏侯絕回來的時候,見阿翹還是晃蕩着腿坐在床上,而顧卿九已經睡着了,而且,嘴角還有笑意。
阿翹張嘴想要叫夏侯絕,夏侯絕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将顧卿九抱了起來,然後,拿出了她藏在枕頭底下的迷獸筆記,翻到了最後一頁,遲遲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