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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魏府(二)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685 2024-01-31 01:12

  “那就有勞容姨娘你了!

  “客氣,”容氏立刻取來紙筆,鋪開就畫,“江夫人,你方才說讓我盡早帶着兒子離開,是不是我家大人快出事了?

  “你為何會這麼問?
難道你察覺到了什麼?

  “我吧,最近老是覺得魏府裡很不太平,怪裡怪氣的,特别是竹馨的身世被拆穿之後,姓裴的那個女人整日地不給魏乾好臉色看,兩口子已經許久沒坐一塊兒吃飯了。
魏空行那夫妻倆也是,赫連都回宮住了這麼久了,他遲遲不去接,任姓裴的怎麼罵他都隻當聽不見,硬是随竹馨去了城外别莊,說要照顧竹馨。

  “魏竹馨去了城外别莊?

  “你以為姓裴的那個女人還能容下她嗎?
她小産之後的第三日就送走了,一點情面也沒留,就跟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賤奴似的,而且,青笛青纓都沒讓帶去,就派了兩個粗使的婆子和一個婢女照顧。

  “這魏大夫人也真是夠絕情的啊!
”她搖頭鄙夷道,“雖不是親生,但好歹一生下就随了她,放在自己身邊養了二十多年了,說不要便不要了,你說你們這魏府還有什麼人情味兒可言?

  “可不是嗎?
如今我也是看明白了,留在這魏府着實沒什麼意思了,倒不如像你說的那樣,趁早尋個安穩的去處。
夫人,你看看,這就是餘沖。

  容氏雙手奉上,她接過看了兩眼,點頭道:“特征還是挺明顯的,應該能認出來,辛苦你了,容姨娘,自己保重吧!

  “江夫人,你小心啊!

  她攜了那張圖紙,又沿路折回。
有了這張圖紙,很輕易地就從幾個護衛當中認出了那個叫餘沖的。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不必細說,悄無聲息地手刃了四個護衛後,他們從餘沖身上拿到了鑰匙,順利進入了地牢。
地牢内還有六個看守,江塵躲在暗處放了箭,她和炎骅裡一左一右上前,僅僅用了幾下眨眼的功夫就将這六個全部擊倒。

  三月被關在了其中一間陰暗潮濕的房間,她急忙掏出鑰匙,一把一把地試,好容易将門鎖打開了,正要鑽進去時,炎骅裡卻忽然将她一把拉住了。
她回頭問道:“怎麼了,哥?

  “我去。

  “呃?

  炎骅裡将她撥開,右手握緊了劍柄,一步一步地邁了過去,邁近到離倒在地上的那個人隻有四步遠的地方,那人忽然騰身而起,一刀明晃晃的彎刀橫向抽來!

  “不是三月!
”她瞪目喊道。

  “夫人小心!
”江塵将手裡的小弓弩往她懷裡一扔,抽出佩劍沖進了牢房。
可剛沖進去,炎骅裡便沖他喝道:“不許你插手!
”他微微一愣:“啊?
這會兒可不是逞能的時候啊!

  “哼哼,”那身着皿痕累累的女裝的男人推開了炎骅裡的長劍,後退了兩步獰笑道,“不管你們逞能不逞能,今夜你們都無法離開這兒了!

  “那晚是你吧?
”炎骅裡擡手一舉,将鋒利冰冷的劍尖對準了這男人。

  “你認出我了?

  “應該說我認出了你的彎刀和你的招式,彎刀很漂亮,但招式就糙得可笑了!

  “呵呵呵呵……你别管我招式糙不糙,今晚能把你們三條大魚擒下就行了。
我勸你們還是别掙紮了,魏乾早料到你們會來救那個丫頭,早布下了這個*陣,即便你們殺了我,你們也是逃不出魏府的。

  “是嗎?
”她鑽進牢房,輕蔑一笑道,“我們怎麼逃不出去了?
殺了你,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因為方才我們來的時候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驚動院外那一大撥護衛,即便我們殺了你,他們也不會知道。

  “你說什麼?
”這男人的臉色霎時變了。

  “怕了吧?
不然你且先等等,看外面會不會有人沖進來。

  “魏府這幫人還能幹點什麼?
”這男人十分不痛快地皺眉罵道,“說好了裡應外合,我倒是在裡面死命地裝着,他們卻像傻子似的一點察覺都沒有,什麼所謂的魏家軍?
都是廢物吧!

  “對,所謂的魏家軍就是一群隻懂得殺人卻不懂用腦子的廢物罷了!
我說,識相點吧,告訴我我朋友在哪兒!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我真的不知道,”那男人擡手聳了聳肩,流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我最近才到魏乾身邊,他并不十分信我,又怎麼會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們殺了我沒用,殺了我也救不了你們的朋友。

  “可我們留下你似乎也無用,不是嗎?
”炎骅裡的劍尖又往前遞了一小寸,眼中微微噴着殺氣。

  “那可未必,我雖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兒,但我可以幫你們找。
我相信你們要找的人應該不出魏乾這院子。
我之前打探過了,這院子後面還有一間小院子,十分神秘,魏乾吩咐了六個護衛看守,輕易不讓進的,或許你們的朋友就在哪兒。

  “你倒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呢!
才來了魏府多久,就知道探查魏府各處的機密和機關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實地招了吧!
”她口氣陰陰dao。

  “我叫震天鬥,聽過沒有?
沒有?
夫聰國有名的山匪頭目你們都沒聽說過,那這見識也未免太短了些吧?
”這男人倒真把自己的來曆給報了出來,還顯得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沒錯,他的确是震天鬥。

  “震天鬥?
沒聽說過,夫聰國的山匪頭目跑博陽來做什麼?
混不下了?

  “算是吧!
我帶的那幫子兄弟被朝廷給剿了,剩下為數不多幾個人也無心再跟着我混了,便散了夥,後來我就到了博陽,聽說魏家軍十分厲害,就投奔到了魏乾門下,哪知道啊!
”震天鬥又聳聳肩,臉上不屑和失望盡顯,“原來所謂的魏家軍也不過如此,大概名聲也隻是傳出來的,并沒有傳言中說的那麼厲害,我是失望了,不想再跟着這個魏乾了,所以我可以幫你們。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炎骅裡冷冷問道。

  “你們不信我也沒法子啊!
我本來就不算魏乾的人,隻是想跟着他混出點名堂罷了!

  “那晚在東市,你來刺殺這位江夫人,想必也是魏乾指使的吧?

  “沒錯,是魏乾讓我去的。
當時我才剛剛投奔了魏乾,魏乾說要試一試我的膽色和身手,便讓我去殺這位江夫人了。
不過說起來咱們也算有緣了是不是?
那晚遇見,今晚又遇見,何不交個朋友?
”震天鬥一臉嬉皮笑臉道。

  “我沒興趣跟山匪做朋友,你還是适合跟着魏乾,反正他也是做匪的。
江夫人,你以為該如何處置這個山匪?

  她略略思量了片刻,擡眉道:“不如咱們就信他一回,他不是說那間小院後還有六個護衛把守嗎?
讓他打頭陣,替咱們除掉那六個護衛,一旦他有什麼異動,我便立刻用此弓弩射殺,你們以為如何?

  炎骅裡點頭道:“行,看他大老遠地從夫聰國逃命而來,就再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

  “聽清楚了嗎?
”她問震天鬥,“不要鬧出大動靜了,把正院外那幫人招來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震天鬥嘩啦一聲收起彎刀道:“放心,我震天鬥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區區六個護衛,容易得很!
走吧!

  四人悄無聲息地出了地牢,摸索到了那間小院外面。
隻見那六個護院在院門前以及周圍來回巡邏,看守得十分嚴密。
她向震天鬥遞了個眼神,震天鬥緩步從暗影處走了出去,大搖大擺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

  “站住!
什麼人?
”一護衛喝道。

  “我,你天鬥爺爺,不認識了嗎?
魏乾大人新招入麾下的。

  “什麼新招入的?
立刻離開……”

  開字未完,一支短箭嗖地一聲從震天鬥右肩處飛過,直接射中了那個護衛。
其他五個立馬警覺了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震天鬥抽出彎刀揮掉一個,炎骅裡和江塵沖出來滅了三個,餘下那個又被她一箭射飛了天。

  藏好這六人的屍首後,四人摸進了這間檀香味兒十分濃郁的小院内。
院子修得十分緊湊簡潔,正面是廳堂,兩側各有四間廂房。
一陣搜羅後,她終于在其中一間廂房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三月。

  三月仿佛受過刑,裹在身上的那層單薄的藕色衫子上沾滿了皿,她連忙給三月灌下了一口人參水,三月被嗆了兩聲,緩緩醒了過來:“江夫人……”

  “不用怕,我很快就能把你弄出去了!

  “這是在做夢嗎?

  “不是做夢,你安心地閉上眼睛,震天鬥,把她背起來!

  旁邊的震天鬥一愣,指着自己:“我?

  “對,是你,趕緊的!

  “你倒真挺會使喚人的啊,江夫人!

  “那你還想不想活着出去啊?

  “行,你夠狠,我背還不行嗎?

  震天鬥剛把三月背了起來,炎骅裡推門進來了,低沉着聲音道:“可以走了嗎?

  “哥,你其他地方都看過了?

  “看過了,這裡好像是魏乾用來修心養性的,除了神龛以及茶具之外,沒有别的東西,其他房間也是空的。

  “倘若是這樣,魏乾為何要派人把守得如此嚴密?
哥,你剛才去溜達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類似庫房的房間?

  “沒有。

  “那你們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她飛快地奔向了廳堂,進了廳堂後,四處搜尋了起來。
炎骅裡等人也跟了進來,問她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她沒回答,繞過擋在中間的那座玉屏風,來到了魏乾品茶地方,搬桌子,開櫃子,翻地毯,認真地尋找着。
炎骅裡跟進來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庫房嗎?
這兒會有庫房嗎?

  “有,還不止一個。

  “當真,你聽誰說的?

  “别問,幫我找!

  炎骅裡到底比她老沉細心些,發現魏乾那方坐墊下有些異響,便拔出匕首硬生生地撬開了那塊木闆,果然,木闆之下有玄機,是一個鎖孔。

  她好不興奮,跑過來跪下一看,那鎖孔下方正好刻着一個數字三的标記,忙從懷裡掏出了那把揣了很久的鑰匙,對準鎖孔插了進去,往右使勁一旋轉,隻聽見忒地一聲,離他們不遠的某塊地闆下有石頭挪動的聲音。

  炎骅裡尋着聲音,找到了那塊地闆,照舊用匕首撬開,下面是一個長形小石匣,匣中放置一隻鐵皮盒。
炎骅裡将鐵皮盒捧了出來,打量了一眼盒蓋上磨得發亮的花紋,面露詫異道:“怎麼會是婁氏一族的圖案?

  “你說什麼?
”她捧過盒子一看,也愣了,“還真是婁氏一族的圖案,魏乾怎麼會有婁氏一族的東西,他跟婁氏一族會有什麼關系?

  “你們倆到底走不走?
”震天鬥在屏風外輕聲喊道,“你們想死我可不想陪着你們死,走不走?

  “嚷什麼嚷?
怕别人不知道咱們來了?
”她随手抓了一條方形桌布,将那鐵盒包好後,拴在了背後,“不管怎麼說,這趟不能白來,先帶走再說!

  炎骅裡點點頭:“撤!

  來不及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四人帶着三月匆匆離開了這間小院。
大概半柱香後,魏乾奔了進來,見屋内木闆被撬,石匣中的鐵皮盒子被拿走了,頓時氣得面皮紫紅,暴跳如雷,狂喊道:“是誰幹的?

  魏空明随後也奔了進來,見到屋内情形,又驚又怒:“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
居然敢闖到這兒來搗亂!

  “說這些有什麼用?
”魏乾暴怒道,“都是些沒用的玩意兒,連個院子都看不住!

  “爹,掉了什麼東西?

  “别問了!
去查!
對了,那個三月,去看看那個三月!

  魏空行轉身跑向了關押三月的那個房間,不過很快又折了回來:“爹,三月不在!

  “混賬!
”一聽這話,魏乾全身的怒氣都發洩了出來,一腳踹翻了茶桌,又砸了高幾上的花瓶,掀翻高幾,像極了一隻狂躁得想吃人的獅子。
一通發洩後,他這才停下來喘氣,一面喘氣一面自言自語道:“三月不見了?
不用說,一定是江應謀派人幹的!

  “一定是江應謀,隻有江應謀和林蒲心才會想救那三月!
可惡!
”魏空行一拳打在木柱子上,氣憤不已道,“他也未免太嚣張了!
當我魏府是什麼?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個江應謀,真是咱們魏家的克星!
”魏乾一腳踹開了旁邊的木地闆,雙手叉腰,怒氣難消道,“這人不能再留了!
再留,隻怕會留出更大的禍害!

  “我也想除了他,但他人在博陽,不好下手……”

  “所以咱們不能再等了!

  “爹的意思是……”

  “咱們苦心經營了這麼些年,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篑!
如今,王上對咱們也不信任了,扶持高軒王一派起來與咱們抗衡,成翎王那邊也蠢蠢欲動,再加上江應謀,若要一個一個地除之,隻怕來不及了,唯有……”

  “我明白爹的意思,我也覺得此時不作為又更待何時呢?
難道真的要等着江應謀稽昌那幫小人欺負上頭嗎?
也是時候該咱們魏家顯露身手了。

  “空明,”稽昌轉過身來,擡手重重地在魏空明肩上拍了一下,面色凝肅道,“如今在爹的身邊,也就剩下你一個可以相助的了。
空見不争氣,自己斷了自己的前程,空行就更别提了,一直無心于這種事情上面,甯可碌碌無為也不願意挺起兇膛來幹一番男人該幹的事,真讓爹十分地失望。

  “空行是死腦筋,無論怎麼勸都沒用,爹也别再為他傷神了。

  “是啊,空行不能用,空見也不能用,爹就隻有你這個兒子可依靠了,所以日後爹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全數傳給你。
我相信,隻要咱們父子齊心,這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那些什麼江應謀稽昌成翎王全都會成為咱們跟前搖尾乞憐的狗!

  魏空明拱手躬身道:“願為爹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魏乾不住點頭道:“很好,不愧是我魏乾的長子!
眼下,咱們也不用去追查那鐵皮盒子的去向了,今晚這事不用查也該猜到是江應謀所為,哼,就讓他再得意幾日,總有一日我會親自去向他讨回來的!

  朗月下,江應謀在院中來回徘徊,一面撥弄手心裡的玉環,一面焦急地等待着。

  “公子,回來了!
”江坎幾步跑了進來,壓低了聲音興奮道。

  “真的?
”江應謀急忙迎了上去,剛走到圓拱門處,一個嬌小靈活的身影便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仰頭朝他露出了那熟悉而又調皮的笑容。
他終于舒了一口氣,心愛的小無畏又平安地回來了。

  “等急了吧?
”她仰頭笑問道。

  “可不是等急了嗎?
再過會兒不回來,我都想領着江坎出去尋了,”

  他柔柔地攬着她的腰肢往裡走道,“這趟很不順利嗎?
怎麼出去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不是不順利,是送三月去哥那兒的時候,給三月治傷花了點功夫。

  “你去骅裡哥那裡了?

  “是呀!
對了,我有件好東西要給你瞧!
走,進屋去!

  進了屋,她解開包袱,将鐵皮盒子小心翼翼地挪了出來。
江坎圍了上來,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摳了摳下巴疑惑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夫人,您哪兒找回來的?

  她沖江應謀挑了挑眉梢,略帶得意之色道:“還記得那把鑰匙嗎?

  江應謀颔首道:“記得,莫非你已找到了所謂的庫三,并且打開了,還順手取出了這東西?

  她将右手掌輕放在了盒蓋上,曲食指敲了敲,露出滿意的笑容道:“說得不錯,這便是我用那把鑰匙換回來的,我今晚另一大收獲之一!
原來魏乾院子後面那間神秘的小院子裡果真一點都不簡單,我隻是拿那鑰匙往鎖孔裡這麼一擰,就擰出這玩意兒了!
江公子,瞧瞧吧,怎麼把它打開?

  江應謀雙手移過那鐵皮盒子,垂眉凝視了盒蓋片刻,也說了炎骅裡那句話:“居然是婁氏的族徽?
魏乾怎麼會用婁氏族徽?

  她雙手托起下巴,微微嘟嘴,晃了晃腦袋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也認得這盒蓋面上的雀鳥是婁氏特有的圖案。

  “會不會這本就是婁氏的東西,具有一定的神力,後來被魏乾無恥地霸占了?
”江坎滿眼好奇地盯着那盒子說道。

  “也有這可能,來,江坎,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把這盒子打開。
”江應謀将盒子推給了江坎,江坎取來一支長耳勺,捅進小銅鎖的鎖孔中輕巧地撥弄了幾下,鎖便開了。

  “喲,很厲害嘛!
”她沖江坎擠了個眉眼,笑問道,“江坎哥之前是幹什麼的,開鎖這麼厲害?

  江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盒子又推回江應謀跟前道:“閑來無聊跟人學的,從小公子就教我們要多學多練,小本事也可以學,大本事更要學,學無止盡嘛!
來,公子您來瞧瞧,這裡頭裝的到底是魏乾什麼寶貝?

  四雙眼睛齊刷刷地聚在了盒蓋上,看着江應謀的手一點一點地把那盒蓋擡起――盒中又露出了一隻用蠟封了口的罐子,匣子旁邊還有一隻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束口布包。
她有點蒙了:“還有個罐子,魏乾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呀?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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