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兒,有些事情從古至今就是這樣的,所以對于她來說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溫縣令心裡非常清楚,他雖然在京師待過一段時間,如今又在邊境做了六年的縣令,可以說并不值得别人圖謀什麼,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
他自認是一個有學問的人,或者說有能力做某些事的人,可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夠被這些人看上。
張博看了看他,臉上浮現的笑容。
他很欣賞這樣的年輕人,其實在京師裡他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笑容,或者說習慣了這樣說話的方式,隻不過被這個年輕人直接說出來,他都有一些不太滿意,不過想清楚了之後立馬又能坦然的改變過來。
“不需要你做什麼,隻是覺得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
溫縣令聽了之後不太相信他是一個無名小卒,至少對于這些從京師裡來的大官來說,他不值一提。
“怎麼不相信?
我還沒說自己一定能夠做到,隻是告訴你有這麼個機會,願不願意把我看你自己。
這些年大明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我看過你的履曆之前你也在京師帶過,甚至是還去國子監上過學,那也就意味着你是接觸過一些新學的人。
既然如此,把自己耽誤在這裡實在是不智的。
”
“是,大人,謝謝大人。
”
“還不着急,本官在這裡還要呆一段時間,至于你剛剛所說的事情,本官會派人去做,朝廷那邊也會有更多的大夫和教書先生過來,這些人一定要妥當的安排,陛下,希望通過這件事情能對草原部落造成影響,本官不希望在本官在這裡的這一段時間出現一些什麼其他的意外。
”
“是。
”
張博擺了擺手讓溫縣令退了下去,這幾天他确實太累了,雖然他是大夫,可是也不能操勞啊,實在是太累太累了。
也不知道上面是什麼意思,這個微信裡雖然說做的不錯,可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拉進來,可是算了不想了,既然上面有這麼個想法讓他照做就行。
張博心裡這樣想到有些事情他不清楚,但并不代表他不關心,隻不過如今他來到了這裡,自然要把手裡的事情做好。
草原部落的人習慣不一樣,但不能縱容他們不去改變,既然選擇了投降大明那麼能夠最快融入的就是那些孩子。
聽說京師的烹饪協會已經派人過來了,有大量的廚師将會在這裡教授大明的美食,甚至是會按照這裡的地方特色進行研究。
對于這些張博還是懂的,那就是要想改變不同習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的習慣來融合自己的習慣,隻有當自己的習慣完全壓過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能夠進行改變了,這就是之前他們所做的事情,朝廷一直希望能夠更快的融進那些人。
這些經驗都是當初他們在吉米部落學會的,如今青藏地區烏斯藏地區都沒有太過反抗,反而歡迎大明的人馬進駐。
因為那些人孩子們反而更加的喜歡漢家文化,雖然本土上也有他們自己的。
溫縣令離開之後,立馬組織了他手下的人開了一次會,将京師裡的意思傳達下去,也希望在這段時間大家抓緊時間做好手中的事,安慰好手底下的百姓,畢竟朝廷現在安置了這麼多的草原部落人馬,對于本地的百姓還是有一些隔閡的。
有些事情不講清楚的話,到時出了問題會完全算在他們頭上了,他們還承擔不起這麼大的重任,再說了錦衣衛現在說不定就在他們這裡,他們還得把更多的事情做好。
夜很深了,溫縣令身邊的人都去休息了,隻有他最貼心的心腹還在他身邊。
“大人,如今縣裡其實壓力很大,看如今這樣的态勢,草原部落上的局勢恐怕會越來越危及朝廷,恐怕要很快的大批量動兵了,咱們這邊還要早做準備,這些草原部落的人現在可以相信,但不能盡信。
”
溫縣令擡頭,有些錯愕。
“什麼意思?
說的清楚點!
”
“大人,不得不說朝廷的這一招是有用的,之前撥下錢财來安置這些人,甚至是鼓勵他們與漢家百姓通婚現在這些來的人也确實有一部分人希望過安定的生活,但是他們畢竟是草原部落的人,與我漢家兒郎都有隔閡。
如果到時候戰端一啟,大明帝國的兵馬沒有占上風,那麼這些人可能就是潛在的危險。
”
“那照你的意思應該怎麼做?
”
威脅你仔細想想之後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過朝廷現在想把它們更多的轉化為漢家兒郎,幾代之後,那些人恐怕也都知道他們都是漢家人,根本就記不得當年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但那也是以後,如今是如今,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這些問題,既然如此他也得多考慮考慮,畢竟朝廷的大人物們也許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大人如今這一片地方土地衆多,可以說是地域極其廣大,安排這6000人馬完全是可行的,如果如果咱們把他們在打散的更分散一些,讓他們沒有辦法串聯到那個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朝廷也能夠在最小的範圍内遏制住。
”
“可是朝廷的意思還是讓他們以自治的方式存在,隻要接受朝廷的監管即可,甚至直接給予自治州的名号。
”
他們當初對于這樣的安排其實也不是太滿意的,畢竟朝中的大人物根本就不知曉下面的難處,下面人做事才更困難,如果讓這些人的地位太高,那麼就得打壓自己的百姓,畢竟想要給别人更好的,就得從其他地方補回來。
可是朝廷一直宣傳的就是要讓自己的百姓過得更好,要讓他們在這裡過得更充實,畢竟有一口吃的他們就不會造反,如今他們已經能夠過上相對來說很好的生活了,但是又要養活更多的人,那麼就得從他們的口裡奪食,這與朝廷現有的政策是不符的。
“大人我知道您說的意思,可是朝廷有他們的想法,咱們下面也有提建議的權利,您應該将現在的具體情況呈報上去,至少要發出咱們的聲音,讓上面的大人物更多的了解一下下面的情況,畢竟這麼多年以來還是要以百姓為主。
”
心腹的意思說的很清楚,那就是朝廷确實做了不少好事,可有些事情真正的執行下來是非常困難的項目,如今邊境并不愛你,要把這些人可能随時成為憂患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是一下子控制不住,最後造成的麻煩可就不是1點半點了,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未雨綢缪,把所有的事情扼殺在搖籃之中。
“本官的話,未必分量啊!
”
溫縣令一陣頭疼,他也知道自家幸福,說的是事實,畢竟他在這裡這麼多年,朝廷的政策一直都在傳達,甚至是時不時都有不真實似的,使者前來這裡宣告一些重大的事情,他也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把這些事情做好。
但是邊境民風彪悍,更多的人希望依靠自己的手來獲得一些東西,而不是希望朝廷的施舍,所以他在這裡雖然沒有太大的過錯,但也沒有太大的功勞。
“大人,如今你沒有可并不代表以後你沒有,,更重要的是現在這裡有人有這個分量!
”
心腹一臉谄媚的看着它,當然這個時候做出這個表情也是因為确确實實有人值得他們這麼做,雖然朝廷如今對勵志管得很嚴格,但下層的人也要生活,他們也需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考核是一件事情沒有錯,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需要通過自己手中的力量,也需要得到别人的賞識,沒有别人賞識,沒有人支撐,他們,光憑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做事隻能說能夠往上爬,想要走上更高的還得依靠背景。
“你是說?
”
溫縣令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忽略掉了什麼東西,之前他一直沒有在意,現在心腹,一提起來他立馬想起來了。
“對,就是這次帶隊的張大人,我仔細觀察過,張大人,發現他與其他咱們接觸大人都不一樣。
”
這樣一說溫縣令倒是來了興趣,雖然随意談論上官不太好,但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就不介意再多說幾句。
“怎麼不一樣?
”
“按理說京官都應該是高高在上,或者說有一些不接地氣的感覺,但是這位張大人做事的時候卻非常的嚴謹,對手下人也非常的和氣,而且他手下那些人對他的敬重感覺遠遠超出了下屬對上司的敬重。
”
反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心腹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但他所說出的這一番話确實讓溫縣令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又想起今天下午張博張大人對他所說的那些話,他才覺得也許真的自己錯過了些什麼。
“要不我再仔細形容一下你的感覺,讓本官再感受感受一下?
”
溫縣令有自己的想法之前她一直都兢兢業業,至少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六年,如今有機會離開,他也想抓住,但也跟他之前想的一樣,他還是有顧慮的,現在被自己的心腹這樣一說,他發現好像錯過了些什麼,不過既然還有時間,那就有機會。
“也許也許張大人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夥的,雖然張大人和他們一樣做着相同的工作,但但或許他還有其他的身份。
”
心腹看着自家大人似乎真的很感興趣對他的判斷,所以就壯着膽子又說了一遍,雖然不太妥當,也害怕有其他人聽到,但還是很快的說了自己的感覺。
“其他的身份?
”
也就是說是不一樣的背景啊。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覺得不太對勁,雖然說那些人笑容滿面,或者說有一些阿谀奉承之語,但是張博張大人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況且他身邊跟的那些護衛也跟其他人不一樣。
“當然當然,這隻是小的猜測,至于其他有沒有相關的事情,小的也不敢打保票,不過大人還得早做準備。
”
話已經說完了,自家老爺又怎樣去安排,那就跟他無關了。
“好啦好啦,今天你說的已經很多了,确實讓我有一些解開了謎團,先下去休息吧,讓我再仔細想想,如果你在想到一些什麼其他的東西,記得來告訴我。
”
“是。
”
心腹嘛,自然清楚,老爺有了好處也不會忘記他的,畢竟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家都知道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所以老爺也不會瞞着她什麼的。
這就是如今的現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但不會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大相處之道。
裙帶關系可以遏制,但不會消滅,就好比蚊蟲一樣,不管你采取什麼樣的方式消滅掉一批,總是會出現另一批,甚至還會出現更厲害的。
關系戶在任何地方都存在,隻是有的關系戶是可以做事的,有的關系我确實是來享受的,這就是不一樣的,所以對于現目前這種情況問縣裡心裡也非常清楚,他也不會貪圖手下人的功勞。
或許自己真的該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在這件事情上究竟有一些什麼其他的因素參在裡面。
算了算了,不想了,先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了,溫縣令這樣想到之後就休息了。
邊境之地事務繁多,有些很多注意的,像都不能有絲毫的疏忽,所以對于能夠在這裡擔任縣令六年之久的溫縣令來講,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對于更多沒有來過這裡的人來講,他們卻覺得有一些心情。
大明能夠變成這樣是有無數的人在支撐着,所以對于這樣能夠在邊境踏踏實實幹這多年的人都值得人們敬重。
皇帝或許從不曾想到當初他所做的那一番講演激勵了多少人,京師的那英雄墓碑到底又鼓勵了多少人,大明帝國需要更多的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