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被看好
許春花把整個長衫都撕爛了,從外面看到裡面,沒有任何的異常,就是普通的衣服,沒有任何的貓膩。
許春花拍拍腦袋,“難道是我想錯了?
”
她覺得,胡文雍之所以把那幾件衣服取走,是因為衣服裡面可能藏着什麼東西,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回家一趟,就拿幾件衣服。
衣服肯定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衣服裡面藏着的東西。
她認為,以胡文雍奸詐的性格,可能會在衣服裡面設置夾層或者暗兜,放着一些機密的東西。
而現在,她随手拿了一件長衫,沒有查出來。
其他的人都疑惑地看着許春花,“春花,你到底在查什麼呢?
”
他們還沒搞明白許春花為何撕衣服。
許春花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萬一胡文雍隻在特殊的幾件衣服裡藏東西呢,你這樣搜肯定搜不到,咱們最好把所有的衣服都撕一遍。
”楊不悔認同許春花的觀點,他提議,把胡文雍所有的衣服,都搜一遍。
許春花搖頭,“這樣不好吧?
”
這畢竟都是好好的衣服,都被拆了,說不過去。
林氏說道,“有啥說不過去的,這些衣服都是我家的,我說了算,我現在跟老胡過不下去了,這些衣服都成了廢物了,想拆就拆,我絕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
既然她如此說,那麼其他的人也就不必客氣,都拿着衣服,一件一件的拆開。
别說,從中發現了有幾件衣服裡面有夾層,在一件馬甲裡,藏着半張地圖,似乎是什麼路線圖。
這些發現證明,許春花的猜測是正确的。
把胡文雍所有的衣服都拆了一遍,隻發現這麼多東西。
衙役們不甘心,還想再拆其他的東西。
許春花搖頭,她覺得沒必要了,畢竟胡文雍已經捷足先登了,如果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他肯定已經取走了,隻剩下了這麼點東西。
而隻發現的這些物品,并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線索。
在這種情況下,許春花隻能采取另一個手段,那就是繼續在全城貼着懸賞告示,通緝胡文雍張東華金萍兒三個人。
這些衙役們也全部行動起來,在林州城裡,集中搜查他們。
他們用了三天的時間,把整個林州城都搜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許春花讓他們停止搜查,因為沒必要搜查了。
搜查了這麼久,卻沒搜查到蛛絲馬迹,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肯定有人接應他們,把他們藏了起來,或者帶着他們離開了林州城。
畢竟,在這個時代,各個地方的聯系是相當不發達的,還有很多深山老林,那些地方是無法管控的,若是他們逃到那裡面,不想出來,一輩子都找不到他們。
當然,他們三個不一定藏在那裡,許春花猜測,他們可能被宋福貴藏在了他的府上。
畢竟,宋福貴和胡文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楊不悔建議,直接搜查宋福貴的府邸,争取把這三人搜查出來。
許春花拒絕了這個建議,因為如果去宋福貴府上搜胡文雍的話,相當于向宋福貴挑明,不信任了,是對他公然的挑釁。
宋福貴肯定會給予反擊,甚至是撕破臉的打鬥。
許春花不想這麼做。
因為,以她現在的勢力,不一定鬥得過宋福貴,因此,不能硬碰硬。
她讓衙役們停止尋找這三人,貼邊全城的懸賞告示,也全部撤掉,她仿佛放棄這件事,偃旗息鼓了。
對于許春花的這個安排,衙役們都很不理解,就連司永安也不理解她這個安排。
畢竟,他們這一段時間集中做的,就是這一件事,而現在,因為遇到難題,就把這件事終止了,這豈不是說明許春花太慫了。
對于他們的不解,許春花給他們做了一個解釋,那就是,要引蛇出洞,不主動找他們了,等着他們主動露面。
衙役們不認為許春花說道這個辦法能實現。
因為,胡文雍他們人已經逃跑了,躲還躲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主動的露面呢?
許春花告訴他們,隻要有足夠吸引他們的東西,能打動他們的心,那麼他們就會出現的。
畢竟,他們之前在林州城經營多年,這裡有很多他們的産業,比如客再來酒樓,還有他們的家園。
雖然他們逃離了,但是作為人,有一個共同的情感,叫做故土難離。
即使他們逃離了,也肯定會想着他們的家園,想着他們的産業。
隻要把他們在林州城的東西都占有了,比如把客再來酒樓掌握在自己手裡,重新開業經營,隻要把這些消息傳給他們,即使他們在逃逸,也忍不了這件事,會主動出現,想辦法把他們的東西搶回去的。
一旦他們采取措施,找人跳出來對付許春花,那麼許春花就抓住了他們新的線索,開業順着線索抓他們。
許春花把自己的想法和這些人說了之後,他們不得不佩服許春花,她想的這個辦法确實比漫天撒網,四處搜查省事很多,也高效很多。
接下來,整個林州城的風向好像突然改變了。
隻見那些衙役們不再搜查胡文雍等三人,貼遍全城的懸賞告示,也通通的被揭了下來。
百姓們對于這個變化很敏感,他們問衙役為何這麼做,難道不抓拿他們了嗎。
衙役們不敢貿然回答這個問題,回去問許春花,該如何解答。
許春花讓衙役們給百姓們的解釋是,就說這三個人逃之夭夭,抓不住了,隻能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衙役們驚愕,要知道,以往許春花做事,都是很強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來不曾主動認輸過。
而這一次,她竟然主動認輸。
許春花沒有向他們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雖然這個說法顯得她有點無能,但是,這是當前最好的借口。
像林州城這個地方,由于過于混亂,各種要犯時常出沒,官府之前也經常出來抓人,但是,失敗是常有的事,每次失敗,他們就搬出這樣的理由。
因此,對于許春花的這個解釋,大家還是能接受的。
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後,宋福貴找上門來,他向許春花求情,求她放了他的六夫人金玉嬌。
現在整個大牢裡,關押的人,隻有金玉嬌這麼一個。
原本應該被關押的人是金萍兒,但是,金萍兒在紅花樓裡逃逸了,許春花就把金玉嬌抓緊大牢,由她代替金萍兒受刑。
這是金玉嬌之前承諾過的事。
宋福貴向許春花表達他的意思,既然胡文雍等人,通過劫獄的方式,逍遙法外,那麼,對他的六夫人,是不是也法外開恩。
對于他的這個請求,許春花表示明确的拒絕,這是不可能的事。
宋福貴不甘心,和許春花讨價還還價,他還告訴許春花,隻要許春花肯放過金玉嬌,他願意再捐獻5萬兩銀子。
許春花明确告訴他,即使他捐獻10萬兩銀子,也不可能放掉金玉嬌的。
雖然現在整個大牢隻有這麼一個犯人,但是,這個犯人卻意義重大,把她關在大牢裡,沒準兒可以把金萍兒吸引進來。
宋福貴反複向許春花求情,都沒有得到準許。
宋福貴生氣了,直接對許春花說道,“你這樣死闆,是在強迫着我找人來劫獄啊,反正胡文雍他們是通過劫獄的方式逃跑的,我也用劫獄的方式,救我的玉嬌。
”
他直言不諱說出這些話,意在威脅許春花,告訴她,即使她不同意放人,他也有辦法救出他的夫人。
許春花對他的話不屑一顧,淡淡一笑,“你要想嘗試的話,盡管嘗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若是被抓住之後,你将付出的代價非常慘重,受到的懲罰也非常的嚴酷。
”
宋福貴見許春花油鹽不進,一甩袖子離開了,沒有說他究竟用不用劫獄這個辦法。
許春花看着宋福貴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過,她特意對看守大牢的衙役叮囑了一番,還布置了各種應對措施,防備宋福貴找人劫獄。
在縣衙東側有一片空地,今日這一片空地卻非常的熱鬧。
林州城的工匠們,全部聚集在此,開始動土施工,建造房屋。
許春花在他們開工之前,以縣令的身份,發表了一番鼓勵性的演講。
她表達的大概意思是,鼓勵他們好好幹,因為即将建成的是學堂,而這個學堂,建成之後,将接受整個縣城所有的适齡兒童,這是造福于全城百姓的大事,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因此,請他們幹活的時候都要努力,不要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情況出現。
”
沒錯,許春花不抓胡文雍後,開始做下一件事,那就是建立學堂。
其實學堂早就應該開建,但是因為之前資金不足,所以這件事一直耽擱着,而現在,從胡文雍和金萍兒身上,得到了幾十萬兩銀子,有了充足的資金,所以建造學堂這事被提上日程,并且,立刻開工建設。
許春花的發言結束之後,百姓們不敢相信,向她确認,這座學堂到時候真的可以不花錢,就來讀書?
對于這時候的百姓來說,讀書是一件非常花錢的事,不花錢就讀書,在他們看來是不可能的。
許春花給了他們肯定的答複,這座學堂建造好後,将免費接收所有的适齡兒童。
百姓們得到她肯定的答複之後,對她感恩戴德,連連道謝。
雖然大部分人是窮困的百姓,但是,他們現在越來越意識到,讀書才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僅僅靠辛苦勞作,在土地裡刨食,是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改變家庭地位的,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地位。
因此,很多普通老百姓也動了心思,将來将孩子送到學堂,讀書去。
許春花對于百姓們的這種變化,相當的滿意。
之前她還擔心,學堂建好之後,大部分的百姓不認可這件事,不讓他們的子女過來讀書,就需要花費大量的功夫,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百姓們逐漸的接受這件事了。
這對于她來說是好事,省去了後期做他們思想工作的麻煩。
學堂的建設正式開始,但是想要把學堂建造好,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像這種建造房屋的施工過程,需要很多時間,有一個長期的過程。
許春花把監督學堂建設的任務交給了楊不悔。
楊不悔不想接這個任務,他還想着跟在許春花的身旁,保護她。
他認為,胡文雍還沒有被捉拿到案,那麼許春花還是有危險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還需要繼續保護許春花。
他說道這個理是正确的,許春花現在還真的挺危險,但是不需要他的保護,因為司永安會保護她。
之前,司永安和楊不悔的分工是,司永安負責夜間的保衛,楊不悔負責白天。
最近的這幾個夜間,沒有人夜襲縣衙,相對安穩。
司永安夜間保護許春花的場面就是,他和許春花在同一個床上睡一整夜。
與其說他保護許春花,不如說他和許春花一起睡覺。
這樣他夜晚就不需要花費精力做保衛工作了,白天就精力充沛,也沒别的事,所以,白天保護許春花的活兒,也就交給他了。
如此相處了幾天,許春花對司永安有點厭倦了。
每天跟他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剛開始還覺得挺好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有一些膩歪了,畢竟,一直看着同一張臉,哪怕這張臉帥的無與倫比,也會沒感覺的。
許春花就給司永安布置任務,讓他負責客再來酒樓的運營。
因為胡文雍和張東華的逃逸,客再來酒樓現在又被縣衙沒收了,歸許春花管理。
許春花就讓司永安把整個酒樓管理和運營起來。
當然,他們要做的業務并非像之前的酒樓一樣,現在改為,不再出售酒菜,改成了面館,專門賣面。
之前他們已經做了開面館的準備,許春花還給一些下人進行了培訓,教他們做拉面炒面。
現在把這些人調到客再來酒樓,就可以開業賣面。
至于說客再來酒樓之前的那些小二和廚子。
許春花把這事交給了司永安,他想留就留,想把他們清理掉也是可以的。
司永安和酒樓之前的人員一一見了個面,會談之後,把一些他覺得還可以的人,留了下來,一些他覺得不可靠的人,清理掉。
當然,清理這些人員的時候,并非是暴力的清除,而是給了他們一部分補償,基本上就是三個月的俸祿。
這是按照許春花的要求做的。
許春花管理過現代的大企業,知道企業辭退員工的時候,應該給員工一定的補償,不能讓員工被辭退後,喝涼風。
何況她沒收了胡文雍那麼多的罰款,有錢了,給得起補償。
人員準備就位,又把客再來酒樓進行改造。
客再來酒樓的金字招牌,被換成了許氏面館相對樸實的招牌。
整個酒樓也被重新改造了一番,裡面的包間,全部拆掉,改為和大廳同樣的布局,就放桌椅闆凳。
在許春花看來,作為一家面館,沒必要設置包間,因為一旦設置了包間,食客吃面時,占用包間的時間就長,不利于提高返桌率。
畢竟,面館賣的是面條,利潤比較低,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多賺錢,需要增加客流。
有包間反而阻礙了客流量,因此,包間全部被去掉,改為最樸實的布局。
客再來酒樓便成了許氏面館,裡面的布局也大變樣。
這個消息在林州城傳開之後,衆人表示非常的費解。
客再來酒樓好歹也是林州城的第二大酒樓,平時客人并不少,突然之間被改成了這個樣子,他們感到很納悶,就賣個面,賺的錢怎麼可能和酒樓相比呢。
他們認為,許春花的這個決定是一個錯誤的、腦殘的決定。
衆人議論紛紛,抱着看熱鬧的心理,看待這件事。
宋福貴知道這件事之後,原本對許春花比較忌憚而陰沉的臉,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認為許春花的這個做法,相當于自找死路。
他經營宋家酒樓幾十年,對于酒樓的運營,他很有心得經驗。
以他的經驗來看,許春花改酒樓為面館的做法,不可取。
他讓人放出話,揚言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許氏面館就倒閉。
林州城的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許氏面館的笑話。
他們普遍認為,許氏面館會像昙花一現一樣,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死掉的。
來福把人們議論的這個觀點,告訴許春花。
許春花聽後,微微一笑,轉而對司永安說道,“安哥,接下來我把面館交給你,咱們的面館是像人們說的那樣倒閉,還是火爆,由你來定。
”
額!
司永安驚愕。
他以為許春花把這件事負責到底呢,可許春花突然當了甩手掌櫃,把這事交給他。
他問許春花為何這麼幹。
許春花瞥了他一眼,“我想通過這件事,看看你的能力呀。
”
之前,不管是面館的布局還是人員的培訓,全是她在做,而現在,到具體的運營階段了,她就交給司永安,看看他能不能把這件事做好。
其實也沒有多少的事要做了,因為該做的,許春花都做了。
司永安得知許春花的這個想法之後,拍了拍兇口,向她表示,沒問題的,他能把面館經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