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線索出現
小丫鬟應了聲,就要帶着金萍兒離開。
許春花阻止了,“别介啊,這事是你能安排的嗎,她還沒有把正事辦完呢,想讓她保養,需要先帶我們取走銀兩。
”
“放心吧,少不了你們的銀兩,有我在這呢。
”金玉嬌冷淡地說道,“好了,你們不要為難我姐姐了,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取銀子。
”
許春花拒絕,“我們不跟你走,隻跟金萍兒走,因為這是與她相關的案件。
”
金玉嬌不高興了。
“小縣令,你咋這麼死闆呢,跟我去不也一樣嗎,我也可以給你們拿到銀兩啊。
”
許春花微笑,直視她,“我讓金萍兒帶我們去取銀子,是因為她犯罪了,你帶我們去算什麼事,莫非你想替她頂罪。
”
“我又沒犯罪,幹嘛頂罪。
”金玉嬌道,“不過,我替我姐姐,帶你們去取銀子,不也一樣嗎?
”
許春花說,“你帶我們去取銀子,這沒問題,但是,萬一我們取完銀子,她跑掉呢?
”
她擔心金萍兒趁機逃逸。
“那是不可能的事兒,有我給她擔保呢,若是她跑了,你們就把我抓走,好不好?
”金玉嬌肯定地說道。
許春花看了看她,忽然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擔保,就可以了,讓她去做保養吧,但是你要記住你剛才的話,若是她跑了的話,我們就把你抓走。
”
金玉嬌不耐煩的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們跟我來呗。
”
許春花這才讓衙役們放開金萍兒,不去管她。
她們一行人,跟着金玉嬌,來到了青樓的後院,進了一間不起眼的柴房。
雖然外面看着不起眼,但是,進去之後,卻别有洞天。
在房子裡面,放了幾個大箱子。
金玉嬌讓人打開這些箱子,裡面發出耀眼的光芒,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大人,請過目。
”金玉嬌對許春花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春花讓楊不悔帶人清查箱子裡的銀兩。
楊不悔數完後,告訴許春花,每個箱子有銀子一萬兩。
許春花看向金玉嬌,“這幾個箱子遠遠不夠啊,金萍兒需要交納二十萬兩銀子。
”
金玉嬌不耐煩地看了許春花一眼,“我知道,隔壁房間還有呢。
”
她帶着許春花來到隔壁,這間拆房裡也放着幾個箱子。
許春花不由得想到,是不是後院這幾個不起眼的柴房,都是存放銀子之地呢?
她給衙役們示意,讓他們把其他的幾間柴房都搜一搜。
金玉嬌阻止,不讓他們搜。
許春花以這家青樓裡有金萍兒一半的财産為由,她為了對金萍兒有一個系統的調查,必須搜查。
金玉嬌給出的答複是,雖然金萍兒在這裡占有一半的股份,但是她不管事兒,平時不在這裡出現,屬于拿幹股的類型,因此,整個青樓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也就不需要搜查。
許春花不聽她這種解釋,直接告訴她,隻要是金萍兒的财産,就需要搜查,讓她不要阻攔
。
金玉嬌卻擺出一副強勢的姿态,明确告訴許春花,絕不會讓她搜查紅花樓,因為這裡是她的地盤兒。
她不光語言上強勢,還把那些打手們都叫到後院,站在她身後,向許春花示威。
對于她的這種表現,許春花不屑一顧,直接讓衙役們按照她說道做,搜查拆房。
那些打手們沖到衙役們面前,正面相怼,大有一副和衙役們大鬥一場的架勢。
許春花挑眉,看向金玉嬌,說道,“金玉嬌,莫非你以為你有宋福貴在背後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
金玉嬌緩緩的笑笑,“不敢不敢,小女子可不敢為所欲為,但是,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絕不允許你搜查。
”
“不讓我們搜查,就是和我作對。
”許春花冷冷地注視她,“我跟你這麼說吧,即使宋福貴的府上,我想搜查也可以搜查,難道你比宋福貴還牛嗎?
”
金玉嬌冷哼一聲,“我沒有依仗宋老爺的權勢,但是你不能搜查。
”
許春花問,“我為何不能搜查?
”
金玉嬌沒有明确解釋,強勢地說道,“反正你記住一句話,你不能搜查就行了。
”
“你也記住一句話,必須搜查。
”許春花針鋒相對道,“若是你堅決阻止,那麼我有理由懷疑你心裡有鬼,青樓裡藏着見不得人的貓膩,我将把你押到縣衙做調查。
”
金玉嬌眼珠快速轉動,尋思對策。
宋福貴和許春花上一次在宋府的較量,她是知道的。
她認為宋福貴當初表現的比較慫,而她不想表現的那麼慫,所以,她與許春花對着幹,相當強勢,以為自己強勢之後,許春花就會處于弱勢,不敢怼她。
沒想到許春花比她更加的強勢。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和許春花硬怼的話,從她内心來說,她不敢。
因為許春花的身份,畢竟代表的是朝廷。
她深吸幾口氣,平息一下心頭憤怒的情緒,緩緩的說道,“好吧,你們想搜查就搜查吧。
”
許春花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隻有配合我的搜查,是你最正确的選擇。
”
衙役們把整個後院的柴房全部搜查了一遍,總共搜出了銀兩四十萬兩。
知道這個數字後,許春花非常的震驚,沒想到一家小小的青樓,就可以有這麼多的銀兩,比她縣衙還要富裕。
雖然她也知道,像青樓這種地方,是日入鬥金的地方,可是,任憑她想破腦袋,也不敢相信,青樓有這麼多銀兩。
她追問金玉嬌,這些錢是你們多長時間的收入。
金玉嬌雖然同意她搜查,但是,依然保持着敵對的态度,對她說道,“這好像和你沒關系呗,你想搜查,我就讓你搜查,現在搜查結束了,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
許春花搖頭,“我不着急離開,我還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
“你知道那麼多,有用嗎?
”金玉嬌不滿道。
許春花笑着說,“當然有用,我知道的越多越好,這樣才有利于我對金萍兒有一個全面的認識,看看她還有沒有其他的犯罪證據。
”
“沒有了,她在這邊沒有犯一點的罪,像我們這青樓,賺的都是辛苦錢,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非法之處。
”金玉嬌拍了拍兇膛說道,“我們這裡的錢,全部是我們的姑娘們靠自己的身體賺來的,難道說靠身體賺的錢,屬于不正當的收入嗎?
”
許春花搖頭。
在這個時代,青樓是一個合法的存在,青樓女子賺的錢,是個人的正常收入。
甚至有一些朝代,由于朝廷比較窮,皇帝為了多賺錢,鼓勵民間多開青樓,畢竟,靠青樓賺錢是一件相當輕松簡單的事兒。
許春花再次追問金玉嬌,“我想要知道,這四十萬兩銀子,是你們多長時間的收入。
”
她看到金玉嬌敵對的态度,補充了一句,“這對我非常的重要,我了解到這個情況,才能知道,金萍兒捐獻的二十萬兩銀子,是她自己的,還是有你捐獻的。
”
金玉嬌眼珠一轉,說道,“當然不全是她的,還有我給她贊助的,她自己沒這麼多錢。
”
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些錢是我們青樓最近一年的收入。
”
許春花直勾勾的看着她,“真的嗎?
”
金玉嬌肯定的點頭,“當然是真的。
”
許春花道,“我怎麼不相信呢?
若是你們一年的收入,怎麼可能全在這裡放着,這裡多不安全呀,為何不放到錢莊?
”
“這個你就管不着了,反正我們想在那放,就在那放。
”金玉嬌又指了指院子裡的打手們,說道,“再說我們這裡有人保衛着,不存在問題。
”
許春花眉頭皺起,沉吟一番,說道,“好吧,我暫且不追究這事了。
”
即使她不想放過,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當前她沒有關于紅花樓的任何證據,想要徹底調查紅花樓,将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兒。
還不如等日後有了時間,人員充足的時候,好好的調查。
所以,她就帶着這二十萬兩銀子,離開了後院,回到前廳,準備押着金萍兒回縣衙大牢。
然而,這時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金萍兒無緣無辜的失蹤了。
許春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一皺,立刻讓衙役們把整個青樓從頭到尾搜查了一遍,沒有搜出一點線索,她看向金玉嬌,“金玉嬌,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
金玉嬌之前說的話是,若是金萍兒逃逸的話,她願意代替金萍兒去坐牢。
金玉嬌做出一副驚愕的樣子,喃喃的說道,“怎麼可能逃跑呢?
按說不應該呀。
”
她高喝一聲,“來人,把我的小丫鬟叫出來。
”
小丫鬟被人叫出來,金玉嬌直接擡手,給了小丫鬟好幾個耳光,又冷聲地訓斥道,“你這個笨蛋,怎麼看的人?
”
小丫鬟吓得哭哭啼啼,整個身體都在哆嗦着,解釋說她給金萍兒去拿衣服了,回來後就沒人了。
金玉嬌訓斥了小丫鬟一番,對許春花歉意的笑笑,向許春花保證,她這就派人,全城尋找金萍兒,争取早日找到金萍兒。
至于說她替金萍兒坐牢這件事,她隻字不提,顯然,她并不想進入大牢。
許春花豈能放過她,冷聲說道,“捉拿金萍兒的事肯定要進行的,但是,你替她坐牢這事,也必須同時進行。
既然你之前打了包票,替她坐牢,那麼就必須兌現你的承諾。
”
“别呀……”金玉嬌向許春花求情,又搬出宋福貴的面子,讓許春花看在宋福貴的面子上,放過她。
許春花向她表達的态度非常的堅決,誰的面子都不看,該抓人就得抓人。
她直接對着衙役們一揮手,讓他們抓人。
來福立刻沖出來,主動捉拿金玉嬌。
每次遇到年輕貌美的女子,來福總是表現最積極的一個。
金玉嬌躲到了打手們後面,不想被抓走。
許春花給她下最後通牒,若是她不願意配合的話,就代表與她為敵,她将按照叛逆罪處罰她。
金玉嬌不為所動,讓打手們繼續抵擋來福。
劉衛東擔心來福被打手們所傷,帶着幾個衙役,沖過去支援來福。
金玉嬌擺出一幅撕破臉的姿态,直接讓打手們和衙役們打在一起。
然而,雙方剛開打,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福貴出現。
他來了之後,立刻阻止了這一場打鬥,對着許春花陪笑道歉。
許春花用冷臉對他,不接受他說的任何話,告訴他,之所以捉拿金玉嬌,是有原因的。
宋福貴在許春花的耳畔,低聲說道,“春花,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嬌嬌吧,她向來比較強勢,即使我也管不住她。
”
許春花對他冷聲喝道,“不可能的事,她必須被抓走,直到我們抓住金萍兒。
”
宋福貴見許春花的态度如此堅決,知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他給了金玉嬌一個眼色,說道,“嬌嬌啊,既然這是你承諾過的事,那麼你就要對自己的話負責,承擔相應的後果。
”
他話音剛落,金玉嬌乖巧的點點頭,不再反抗,願意代替金萍兒坐牢。
于是,金玉嬌就被衙役們押進了大牢。
雖然有金玉嬌代替了金萍兒,但是,許春花還是讓衙役全城搜查金萍兒。
畢竟,當前這個案件的主謀是金萍兒,金玉嬌跟這件事牽扯不多。
她些了一些告示,讓衙役們張貼全城。
她不僅貼出了金萍兒的畫像,還把胡文雍和張東華的畫像,也一起挂了出去。
他們三個現在都未歸案,全部在逃。
至于她抓進大牢的金玉嬌,目前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她并不打算放走她。
她要通過這件事,給金玉嬌提個醒,讓她知道縣令的權威,以後不要那麼嚣張。
當然,她關押金玉嬌,有一個小小的期盼。
萬一金萍兒念在金玉嬌替她坐牢的份上,主動來營救金玉嬌,那麼她就可以借機抓住金萍兒。
隻是,這件事的可能性十分小,畢竟金萍兒是一個奸詐的人。
而這樣的人,都是愛惜自己的性命的,他們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抓人告示被貼出去之後,百姓們議論紛紛。
火燒糧倉、劫獄這兩件轟動全城的大事,他們都知道,隻是他們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和之前的師爺胡文雍有關。
許春花焦急的等待着。
然而,一天,兩天過去了,沒有任何的線索出現,即使發動全城的力量,也沒找到金萍兒的任何蛛絲馬迹。
許春花在縣衙大堂坐了一天,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後院。
林氏匆忙地沖向許春花,“春花,我有要事告訴你。
”
林氏就是胡文雍的老婆,但是,因為胡文雍做的壞事太多,又不告訴她,她對胡文雍失望了,不想和他過了。
之後跟着許春花跑了幾天胡文雍的案子,她想跟着許春花混,幫着她做事。
許春花同意了,就把林氏留在了縣衙,讓她做一些打雜的活兒。
林氏表現得非常的認真,兢兢業業,許春花對她相當滿意。
許春花讓林氏講述她口中的要事。
林氏告訴許春花,她今日回到家,發現有人進過她家。
因為他們家之前隻有她和胡文雍兩個人,而胡文雍被抓進大牢,後來又逃逸了,她則在縣衙做事,在縣衙住着,他們家基本上處于無人居住的狀态,不過,她每隔幾天就回家看看。
許春花問,“你家招賊了?
”
林氏搖搖頭,“看起來不像是賊,倒像是胡文雍幹的。
”
許春花的眼神猛然亮起,若是胡文雍幹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問林氏如何斷定是胡文雍回家了。
林氏告訴她,雖然家裡被人動過,但是家裡的門是完好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完好的,唯一缺少的東西,是胡文雍的一些衣服。
她懷疑胡文雍回家去取衣服了。
許春花立刻帶着衙役,來到了林氏家,在她家裡,仔細地尋找線索。
然而,把整個家都尋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線索。
可對許春花來說,沒有線索就是最大的線索。
她越發認定林氏的話,胡文雍肯定回來過。
隻是,以胡文雍奸詐的做事風格,十分小心,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許春花皺眉思考這事,按理說,胡文雍沒必要為了幾件衣服,回一趟家裡。
畢竟,以他貪污的銀兩,什麼樣的衣服買不到呢。
那麼,他回家取衣服,所為何事呢?
忽然,許春花腦海裡劃過一抹亮光,心中有了猜測。
她讓林氏把胡文雍全部的衣服都拿出來,逐一檢查。
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胡文雍拿衣服,肯定不是為了穿,他之所以取衣服,很可能他的衣服裡,潛藏着某些信息呢。
林氏把胡文雍的衣服全部拿了出來,他們一群人一起搜查,然而,這些衣服都是正常的衣服,沒有任何的貓膩。
許春花皺眉,覺得事情不應該如此,她認為,肯定是自己忽略了某些細節。
她來回踱步,其他的人靜靜地看着她,沒人打擾。
許春花忽然拿起了一件長衫,用力撕扯。
“春花,你在做什麼?
”林氏問。
司永安、楊不悔等人,也都不解地看着許春花。
許春花頭也不擡,低聲說道,“我在驗證我的猜測,等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