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趙國的援助
韓信聽罷,淡淡笑道:“将軍乃是兵法大家,又豈會相信陰陽家那一套說法?”
“非也!”朱文正搖了搖頭,正色道:“将軍可還記得漢王劉邦?”
“漢王劉邦與我家主上乃是同族之人,我自然記得。
”韓信淡笑道,而後眼中稍作疑慮,微微一笑:“且不知将軍說漢王作何?”
“初,漢王在沛城為亭長,閑暇時候,自然也隻有親自去農耕,漢王後呂雉有一日在田中耕作,忽然有一個老人路過,問漢王後讨一口水喝,漢王後宅心仁厚,就回到家中去給老人燒了點熱水喝下去,那老人喝完了熱水以後,忽然看了一眼漢王後,驚奇的說道:如果夫人不覺得老漢唐突的話,老漢願意給夫人相面。
那時候農作辛苦,正巧漢王也不再天地裡邊,王後便随口同意了,那老漢仔細端詳了一下,給漢王後說,夫人的面相簡直貴不可言,将來定然是大富大貴之言。
不管是真是假,婦人不都喜歡聽這樣的話?那時候王後就把正在田裡的不會說話的劉盈報給了這個老人看面。
老人看完以後,就對着王後說道,夫人的面相之所以大富大貴,就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緣故啊,這個孩子将來必定是人中龍鳳!
正巧,老人走了以後,漢王就到了田地裡邊,王後就把這件事情給漢王說了,漢王聽了以後,覺得神乎其神的,就尋着那個老人走開的方向追了上去,果真沒有走出多遠,就追到了那個老人,請求那個老丈為自己相面。
老丈看了看以後,就說先生的面相貴不可言,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之前我在田地裡邊給人相面,那定然是尊夫人吧。
漢王口稱是也。
這後來,漢王稱雄一方,雄踞天下,司馬大人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雖然漢地現在盡數為秦腔,但是漢國國祚不斷絕,漢王依舊占有方圓數千裡的土地,此豈不是上天庇佑漢王?
所以說,相面這種事情,并非是虛無荒誕的說法,某今日看到司徒大人面相,方才心生感觸,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害死請司徒大人不要見怪,純粹當做我胡說爾。
”
韓信聽着朱文正說的話,心裡也有忍不住回想起來,朱文正剛剛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話,“人中龍鳳,蓋世豪傑”
這樣的話能亂說嗎?
人中龍鳳,真龍隻有一個,那就是人君,或是稱王,或是稱帝。
看到韓信眼中隐藏很深的思索之色,朱文正臉上也做出一副想要說話,卻又像是畏懼什麼,而不敢說的樣子。
“司馬大人可不要見怪,我家将軍就是喜歡說這些,平日裡也經常給我相面。
”韓擒虎這時候忽然湊了上來,對着韓信拱手道。
“哦?還有這等趣事?”韓信笑道。
韓擒虎說道:“這是自然,我家将軍竟然相面,說我将來會成為大将軍,還會有幾個兒子,幾個女兒,說的有闆有眼的,我就經常和将軍打趣說,要是将軍不在行伍之間,完全可以成為陰陽家的龍頭老大去了!哈哈……”
晉國韓擒虎這麼一打岔,原本有幾分尴尬的氣氛,頓時就會變得活躍了起來,三人再一次有說有笑的走着。
隻不過韓信心中卻在想着朱文正說的哪一個故事,這件事情,他自然是有所耳聞,是真的發生過得,絕對不是朱文正在胡編亂造出來。
很快,就到了将軍府。
衆人下馬,整理衣冠,然後走了進去,為首就看到一個翩翩佳少年,站在高台上,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皮革長衣,長發随意的用一根絲綢制作而成的發帶束着,面孔百姓,眼光睿智,雖然是在冬天裡邊,衣服穿得比較多,但是這人不知道怎麼弄得,這一生衣着打扮,卻反而叫人覺得他身材修長。
此人正是那流亡的蔡國王子劉禅也是,隻因為未成年,所謂不曾加冠,隻是束發而已。
“臣等見過王子!”
衆人拱手行禮,按照以前流傳下來的制度,不管是不是自己國家的王子,隻要見到了,那就應該恭敬行禮的。
這畢竟都是周天子時代留下來的規矩,周公定制下來的,沒有人願意強行改變什麼。
畢竟自家王子在外邊的時候,别的國家官吏也對他有禮,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情。
“諸位真的是折煞阿鬥了,快快請起!”劉禅含笑道,站在台階上虛扶了一把,衆人也順勢站直了身子。
隻聽到劉禅說:“已經恭候兩位将軍多時,快些入宴吧。
”說着,劉禅便率先轉身,向着正廳走了進去。
做到了主座上以後,劉禅方才有一種感覺,覺得睢陽城比不上蔡王宮,以前在蔡王宮的時候,劉備大宴群臣,兩邊還有樂官奏樂,而現在,住了衆人的走路的腳步聲以外,那就隻有房屋外邊的寒風呼嘯的聲音,一陣陣傳過來,就像是秦國鐵騎縱橫而起的喊殺聲!
劉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跪坐下去,看到韓信,他方才覺得心中安穩了一些。
“祝願父王與趙王福壽安康,春秋鼎盛,蔡國、趙國國運長存!國祚萬代!”
劉禅緩緩局面,面上帶着幾分笑意。
這時候,兩列已經入座的文官武官,全部都舉起酒樽,高聲呼喊起來:“萬壽!”
“萬壽!”
劉禅自己也忍不住呼喊了一聲,他心中也真是希望這種祝願能夠成真,而不僅僅隻是說說。
“請!”
劉禅笑道,目光在所有人面前環視了一圈。
衆人也道:“請!”
飲下這溫酒,劉禅感覺整個個人的身體都活絡了起來,就連屋子外邊那呼嘯而來的寒風,也不再覺得恐怖,看着自己坐下所有的人都在向着自己具備歡慶,劉禅覺得,隻有這樣,才像是一個王子,也才有了幾分蔡國儲君的樣子。
這時候,本應該是高興的時候,可是劉禅卻又開始想念自己的父王……
“這一次前來,除了拜訪王子和司馬大人以外,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我家大王已經給了批複。
”酒過三巡,整個正廳裡邊都散發着一股熱氣,冬天的寒冷和肅殺,也被人們的熱情逼退了,朱文正才站了起來,高聲說道。
劉禅趕緊把目光落在了朱文正身上,韓信似乎有些心事,但是聽到朱文正的話,整個人立刻就像是從内帶外都換了一個人,定定的看着朱文正,心思也在飛快的轉動起來。
“且不知結果如何?”劉禅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事情最為切中他個人的利害關系,所以他比韓信,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成功。
朱文正臉上愧疚之色大作,沖着劉禅躬身道:“慚愧,文正未曾把這件事情桌号,我家大王下了命令,說舉國之土地,都是我大趙國将士用自己的鮮皿澆灌過的,一寸山河一寸皿,每一篇泥土底下,都有我趙國的忠魂在底下安息,不可換……”
劉禅聽罷,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隻有留在睢陽城,繼續和秦國人對峙,想要進攻趙國,謀取一線生機,卻又顯得不太現實,一旦在和趙國教惡,那才是腹背受敵,無立錐之地了。
“不過……”
聽到不過,劉禅立刻看着朱文正,眼中也非常期待起來;倒是韓信,嘴角忍不住上翹了起來,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朱文正會這樣說一樣,隻不過“不過”以後的事情,韓信就不可能預料得到了。
“不過,我家大王也在诏令中說的很清楚,叫我們全力支持蔡國,我朝能出軍械、糧草,從旁協助蔡國收複失地,但是為了防止我朝和秦國的問題激化,我家大王不準我們直接出兵協助。
”
頓了頓語氣,朱文正拱手道:“在句注山霍人城哪裡,我朝大軍彙聚,本來是要領軍和秦國人在冰河之上決一死戰了,但是卻沒有爆發戰争,某把話說到了這裡,相信王子和司馬大人都能猜得到,可能要發什麼什麼事情了吧。
”
這話說得很含糊,也是一半真來一半假;也就隻有朱文正能忽悠的出來,一邊上的韓擒虎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家的主将姜然能這麼忽悠人。
韓擒虎偷偷地看了一眼韓信和劉禅,這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苦澀,尤其是後者,簡直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裡還有方才見面時候,那翩翩佳少年的樣子?
難不成真的是陳勝匹夫所言說的:王侯将相甯有種乎?
“蔡國遭逢大難,國土十不存一,如果貴國肯出手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貴國有貴國的國策,我等自然不可以強人所難,一面傷了兩國的友好關系。
”韓信笑道,“不過,将軍所言的糧草和軍械物資,能為我朝提供多少?将來我朝收複失地以後,是盡數歸還,還是加倍?”
這也才算是把話說到了點了上了,劉禅暗道一聲慚愧,他聽着朱文正那些話,還以為趙國是要和秦國講和了,一時間亂了方寸,失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