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以前我一直煩《天氣預報》,那種不怎麼靠譜的天氣預測,讓我嗤之以鼻。
不過,現在我鄭重發誓:“如果我能回到未來的話,我一定會尊重這門行業的。
”
說了這麼多,好吧,我得向大家彙報最新的天氣。
又下雨了!
(個人吐槽:這真是名副其實的“鬼天氣”啊!
)
天陰沉沉的,雨時下時停,河兩岸漂浮着的霧霭也像是跟人捉迷藏,才剛剛散去,眨眼又籠罩過來。
于是在開戰一個時辰之後開始下的,不過這也沒有關系,鐵炮大部分都已經被收拾起來了,不過還是有些鐵炮兵尋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仍然在那裡開槍射擊。
寫了這麼多鐵炮,不知大家有有沒有忘記,戰國時代,還有一種殺傷距離比較遠的冷兵器?
“啊!
”
“啊!
”
精于騎馬的上杉軍,對射箭也很有心得。
突然遭到敵人弓矢的猛烈攻擊,沖在最前面的,身上插着木瓜紋的騎馬武士一個個栽倒,踩在沖上來的步兵足輕身上。
這個下雨的時候,弓箭要比鐵炮管用。
日本傳統的弓箭,并不算強,能有個三兩石就不錯了(同期的大明軍方最低标準為六石,而之前以武立國的元朝為十二石,之後的清朝為十石,這就是差距!
)
這種武器,單發的威力當然是微不足道的。
但如果是群射呢?
如果你曾看過老謀子導演的《英雄》,就能想象這是一場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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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接着一陣的猛烈射擊,頓時瓦解了急于立功的進攻者的信心,但仍有不少滿腔熱皿的勇士繼續前進。
對于中下層武士而言,沒有什麼比敵人的頭顱更能令他們向往的了,因為這東西代表着金錢和地位,是他們成為“貴人”的最好階梯。
每當一個武士落馬,其家臣和随從便立刻湧上前去。
雪崩般的攻勢眨眼之間就被對方控制住。
早已按捺不住的身後人馬趁勢一擁而上,沖向敵人。
到處都展開了慘烈的格鬥。
怒号聲,通名報姓聲,逃跑,追擊,殺人,被殺,簡直是人間地獄。
形勢并不明朗,也不知道上杉與織田,到底是哪方處在上風,隻看到河岸兩邊或是河中,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河水被染得越來越紅了。
“謝天謝地!
”聽了我的話之後,可兒才藏大喜過望,“大殿終于同意讓我們出陣了,這幾天沒事可幹,我都快憋瘋了!
”
“謝你個頭啊!
”前田慶次沒聲好氣地罵了他一句,“我們隻是協同柴田殿下作戰而已,聽到沒有?
是協同!
”
“不管怎樣,我們都是要動手了,”我倒是表現得很坦然,即便是不讓我去打仗也無所謂,“大家趕快準備一下,待會兒法螺一旦吹響,我們就要出動了!
”
“哈伊!
”
大約三十分後,上杉軍的騎馬隊出現在手取川對岸的路上。
上杉謙信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為什麼會這麼講?
當你看看那雨霧中模模糊糊的“毗”字旗就知道了
這時霧更小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們。
但是風和雨更強了,他們像被從斜後方吹來的西北風卷起似地前進而來。
稍過一會兒,幾隊人馬陸續出現。
每隊都旌旗林立,但因為風向的關系,旗幟全向前飄,看起來毫無威勢。
大概為了彌補氣勢,他們吹著法螺、打著鼓前進。
不過我覺得,這些舉動并不好笑。
當他們齊聚對岸時,立刻止步,重新布陣整齊,同喊殺聲,螺号及大鼓齊鳴。
軍力比我身邊的柴田勝家要少上一些,但軍容卻相當整齊,因為隔得距離比較遠,所以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不過我猜想他們現在應該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吧。
“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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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戰國三傑’我都見過了,上杉謙信,讓我領教一下你吧!
”我的内心深處,突然升起了一股好戰的氣勢,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熱了。
我出生時,今川義元死了,我十二歲時,武田信玄死了,現在,我也能上戰場了,“前戰國三傑”卻隻剩下上杉謙信你一人了,作為一個穿越者(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身份),未能跟自己所穿越的時代的所有英雄來個碰面,可是很遺憾的啊!
這就是男人心中的豪情與戰意嗎?
“進攻!
”柴田勝家厲聲咆哮道!
“走!
”我随着他這一聲叫喊,催動了胯下的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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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已經離開了幕府,來到一處瞭望台,遠處的戰況盡收眼底。
上杉軍看來氣勢已奪先聲,本陣的騎馬隊立刻下水渡河,幾乎在同時,其他各隊也争先渡河,大有乘勢而來、殺得片甲不留的氣魄。
在織田信長身後,負責警衛的森長可與森蘭丸兄弟看到己方軍心動搖,不覺略感焦急。
打仗全靠一鼓作氣,如果兵員就此心生膽怯,恐怕連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使不出來。
森蘭丸覺得己方也該激勵一下士氣迎擊,他焦急地注視着織田信長。
但見織田信長雙手緊抱在兇前,他從弗洛伊斯教士那裡得來的黑色圓頂帽壓至眉心,凝視敵方,一動也不動。
“權六與小五郎已經過去了?
”織田信長突然開口道。
“看樣子是這樣的,”森蘭丸回答道,同時,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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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給我閉嘴!
”織田信長的聲音冷得像石頭,“我自有主張,你們盡管看着就行了!
”
柴田軍快速向前進,先鋒中已有十幾人到達河灘,下了水。
此時的氣溫已經有點冷了,而河水更是冰冷刺骨。
但這阻擋不了前進的士兵們,殺到河對岸去,砍下敵人的首級,比什麼都重要!
而河對面的上杉軍,也在做着相同的動作。
大将上杉景直是上杉謙信的堂兄(《天與地》中說是他叔叔,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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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裝扮是碎櫻花飾铠甲,黑底無袖戰袍,頭戴半月形銀飾的戰盔,左手持槍,右手揮著三尺二寸長的大刀,一副看出去戰鬥力很高的樣子。
他的戰袍在呼呼河風中翻飛,半月形銀飾閃閃發光,武者英姿煞是壯麗。
在他之前,所欲之人,無一平安,被他送到黃泉大道的,已有十三人之多。
這時一名身穿海藍色鎖子甲,外套一件藍黑色羽織的青年小将迎面沖過來。
“你是什麼人?
快報上名來?
!
”
“對不起,”我又開始不正經了,“我聽不懂你的關東腔,請說普通話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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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不合,果斷開打!
“無禮的東西!”
上杉景直憤聲斥罵,掄刀就斬,但我卻像柳葉下穿梭的燕子般靈巧地閃過刀下,繞到馬前,一刀砍下上杉景直的馬腿。
說起來有些丢人,我早在半路上就被敵人的弓箭狙擊了一下,雖然沒有什麼大礙,卻結結實實的從馬上掉下來,摔了個狗啃泥。
所以我此時并沒有騎馬,不過這倒也讓我的行動更加靈活。
馬向前仆,上杉景直也倒栽蔥地摔下馬來。
我扔掉手上的刀,撲到上杉景直身上。
我們兩人就在冰冷的碎石上翻滾糾纏,最後我處于上風,爬到了上杉景直的身上,一拳一拳的向他臉上招呼,打得他皮青臉腫,眼冒金星。
正想抽出短刀斬下上杉景直腦袋時,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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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肋差早就被我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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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呀!
”上杉景直擡起頭來,似乎想反擊。
“QNMD!
”我又一記老拳招呼到他臉上。
“算了,沒刀子,石頭也可以啊!
”我“靈機一動”(切,這需要什麼靈機啊),撿起手邊的石塊往上杉景直鼻端一砸,沒死,再砸,還不死,再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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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上杉景直,就這樣皿肉模糊的斷了氣。
我抽出上杉景直的肋差,切下他的首級,然後剝下他的铠胄,拿了他的佩刀,扔給後面的旗本,以供檢視首級時證明之用。
曆史上的上杉景直是死在天正十年(1582年)的,不過在這個時空中,他卻被我提早的了結了性命。
我身旁的柴田軍已經跟上杉謙信的近衛軍交起手來,而别人也沒有閑着,在前田軍,佐佐軍向這裡靠攏的同時,本莊軍,直江軍(由直江景綱的女婿直江信綱統領)等也紛紛來救援他們的主子。
面對遠處馄饨,哦不,混沌的戰局,織田信長臉上反倒露出了一絲微笑。
“上杉謙信的主力都投在這裡了?
”
身邊的森蘭丸回答道:“看樣子應該是如此,聽忍者彙報,上杉謙信今天已經兩次派人到金澤禦坊去借兵了,看樣子,他的确是沒有多餘的兵力可用了。
”
“哈哈哈,謙信,這個時候,你應該明白,天下人跟大名之間區别了吧?
”織田信長終于又露出了豪放不羁的狂笑,“我還有一萬多人沒有使用呢,而你,卻到了·需要向别人求助的地步。
”
森氏兄弟受到他的感染,也都士氣高昂,“主公,不如一鼓作氣,将兵力全部投入,一舉擊垮上杉軍吧?
!
”
“沒那個必要,”織田信長轉過身,“我得先走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權六負責吧。
”
“主公,您要回營嗎?
”
“不,我要回京都。
”
“京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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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京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