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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可兒才藏曾經問過前田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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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次郎君,你似乎很讨女人喜歡啊?
】
【哈哈,别講得太直白,還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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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
【盡管問好了。
】
【請問,在你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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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與真愛的差别是什麼?
】
因為前田慶次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
按照他們的主公,明智小五郎信光先生的話來講,此君在私生活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而一向跟前田慶次走得很近的著名醫生小林芳雄更是在自己的私密日記中這麼寫:
【如果前田慶次穿越到二十一世紀的話,我絲毫不擔心他會因為不熟悉當代的日常生活技能而陷入困頓。
不需要任何一種方式的奮鬥,他可以很痛快的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我寫在這本日記上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我很好奇,這本日記到底是這給誰看的?
除了主角和你之外誰能看明白,如果它流傳到現代的話,估計會吓死一大幫人的!
)
他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放到二十一世紀,他也是堪比福山雅治和小栗旬的帥哥,還有那健壯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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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他那張特别善于哄女人的破嘴!
沒錯!
哄女人開心,靠女人生活,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他可以戴着前女友送的卡地亞項鍊和前前女友送的勞力士手表,穿着前前前女友送的阿瑪尼西裝,開着前前前前女友送的BMW,然後再去把一次前前前前前女友,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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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是的,我承認我這種沒什麼女人緣的叼絲的确很羨慕他。
】
而作為他的上司,明智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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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誤會!
不是那個什麼大偵探明智小五郎,隻是單純的戰國人物!
我曾經和前田慶次有過這麼一番對話。
那還是在七八年前,我剛剛認識此君的時候。
【慶次郎,聽說你昨天又勾搭上了某家的姑娘,是吧?
】
【哈,都讓少主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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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還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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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的!
我不是在誇獎你!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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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口面條,想借它的力量來壓制心中的怒火。
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
【你偶爾也應該檢點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了吧!
】
【少主你有所不知,其實我一直都很檢點的,而且我也算是好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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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問問那些曾經和我交往過的姑娘,即便是最後分手了,她們之中也沒有任何人厭惡我啊。
】
【這絕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你算什麼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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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面條就這麼吃完了?
阿香,你去幫我添一碗吧。
】
【好的。
】
香姬接過碗就起身離開了。
雖然如此,但我能猜得出她的心思。
我這個老婆非常願意呆在這裡――――
我跟前田慶吃兩個人的對話就像是說相聲一樣。
他負責裝傻。
我理所應當的負責吐槽。
香姬從剛才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捂嘴偷笑了多少回了。
前田慶次看着香姬前往廚房續面(奇怪啊,為什麼不把盛面條的鍋或者桶就放在這裡呢?
那樣盛面不是容易很多嗎?
)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
【其實少主你比我強的多了。
】
【你不要拿我老婆來說事啊!
】
【别生氣嘛,我對少主你還有少夫人都是懷有十二萬分的敬意的,絕對不敢有任何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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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他的話,我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用不陰不陽的語氣說道:
【你也就是這個地方還值得表揚一下,否則,以你在外面所惹出的事情和風評,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
】
【少主!
承蒙您的大恩大德,我才得以重新成為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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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都是獻給明智家的,就算少主或者主公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
看到前田慶次一副【赤膽忠心向太陽】的樣子,我的腸胃在翻騰――――
别誤會,我不是被感動了,而是有了想要嘔吐的感覺。
你當然不會離開我了!
除了我之外,誰會那麼慷慨的借你錢花呢?
誰會給你一個毛頭小子這麼高的俸祿呢?
誰會對你在外面的【浪蕩】行為如此放縱呢?
眼前這個人,【胡鬧】的程度遠遠勝過當代所有人,放在我們那個時代,就叫做什麼【殺馬特(诶,在日本應該叫做[視覺系]吧)】,【肥豬流(作者你絕對是故意的!
)】。
倒退些年到六七十年代,就叫做什麼【嬉皮士】,【朋克】。
當然了,無論是【殺馬特】還是【朋克】,即便是在非常寬容的現代,也是很難被人接受的。
大家想想看,二十一或者二十世紀都不能接受的東西,放在更加傳統的十六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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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理解?
就連被稱為【尾張大傻瓜】的織田信長,都對這個家夥的行為感到不能接受。
一腳把他踢出尾張!
【那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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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不用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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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
他這小子還有理了是不?
!
我說你兩句都不成了,你是要瘋啊你?
!
】
他急忙摁住我的肩膀,以避免我的爆發。
【冷靜,冷靜,少主,我沒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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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追趕少主你的步伐啊?
】
【?
】
我瞪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感情在他眼裡,我也是個【光源氏】一樣的人?
不對不對!
目前為止,除了織田香之外,我身邊應該沒有别的女人才對?
玉子倒是有事沒事的就回到家裡面來,我也總是對她疼愛有加,雖然我的确是有那麼一點妹控屬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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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誰妹控了!
(感覺莫明其妙的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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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似乎沒有隐藏得住我的心聲。
【少主,雖然我不知道啥叫[妹控]但原來你對玉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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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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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掉我剛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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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的眼神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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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重點,把我剛才說出去的統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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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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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的話要是傳出去,我不管是不是你幹的,都會第一個拿你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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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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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現在的模樣,請參照《未來日記》中的黑化的我妻由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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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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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少主,我在此立誓,如果敢把少主你的話洩露半句,就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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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成太監,再也泡不上妞!
這可以了吧?
】
【嗯。
】
我點了點頭。
【鑒于你這種人沒有女人人人人就活不下去,所以這個誓言可以說是相當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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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諒你了。
】
【謝謝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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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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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少主你可以先把我的領口松開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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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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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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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了他。
這個時候香姬端着面條過來了。
【大人,你似乎與前田先生聊得很開心啊。
】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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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我跟慶次郎關系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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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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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睜着眼睛說瞎話。
香姬盈盈一笑:
【前田先生你的碗也已經空了,是否需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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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敢勞煩少夫人大駕,我自己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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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經過了一番沒有任何營養的推辭,香姬還是拿着前田慶次的碗出去了。
【其實呢,少主表面上看起來不太會說話,但實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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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人的心得隻怕已經比我深刻了吧。
】
講到這裡時,前田慶次不懷好意的賊笑了一把。
【何以見得?
】
其實我在心底是佩服他說的話的――――
在前一世,我的确是個私・生活混亂的花心大少,比前田慶次還不如。
不過這都讓他給看出來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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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家吃【鹽味拉面】,正巧前田慶次來了,就拉上他吃一點。
但實際上,此君吃得比我和我老婆的加起來都多。
【少主你雖然整天一副正經的模樣,但實際上,你應付女人的經驗可比我要豐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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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象少主你讨教個幾招呢。
】
【我可不會叫别人那種無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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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無聊的呢?
讓我們一起推廣[愛之道],招募更多同伴吧!
】
這個家夥竟然還越說越上頭。
【這樣會造成日本大衆的困擾,拜托你不要。
而且你這樣的花花公子有同伴不是什麼好事吧?
要是同行變多了,前田慶次你不會覺得傷腦筋嗎?
】
那個時候你還泡得到妞嗎?
【沒那回事啦!
毛利元就公不是也說過嗎?
一根繩子容易折彎,三根繩子就折不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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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日文中【繩子】和【小白臉】諧音)
【三根一樣折得彎啦!
而且人家說的是箭不是繩子!
你不要随便篡改名人名言好不好?
!
】
因為前田慶次的這種個性,讓他對男女關系也有獨特的見解。
【其實呢,與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掌控女人的心情啦!
】
【你是說根據不同的時間和場合,讓對方有時候把你當成藍顔知己、有時候把你當成丈夫那一招嗎?
】
前田慶次瞪大了眼睛,感動到雙唇顫抖的地步。
【我什麼都還沒跟你說,你居然就已經悟出了終極的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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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天才!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傳授給你的了!
】
他感動得熱淚盈眶(絕對是裝的!
)。
【少主你還說自己不是戀愛達人,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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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真要請少主你多多指教我了!
】
【鬼才會教你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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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不是你喝醉的時候告訴我的嗎!
】
【不,我哪有這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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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一定是我從你身上學來的!
】
這個人竟然連記憶都開始捏造!
【要怎麼做才能讓女方把你當成男朋友呢?
前田慶次你不是有時候還住在女方家裡,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還接受人家給你的飯菜供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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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說不下去了,着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差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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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怎麼看都像是[人渣]啊!
】
【這跟食物什麼的沒關系啦!
我的心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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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愛的對象是男友,真愛的對象就是丈夫。
】
【說得難聽一點,其實就是姘・頭對吧?
!
】
【差不多一個意思了,少主你其實是認同的我的觀點的,對吧?
】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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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底有什麼不同?
】
【你是說戀愛和真愛有什麼不同嗎?
】
能夠說出這種惡心台詞而臉不紅氣不喘的,在我認識的人之中恐怕就隻有前田慶次了。
因為實在太丢臉了,我決定低下頭來不看他。
然而前田慶次卻不假思索地這麼回答:
【沒有什麼不同啊,兩者都是性・欲嘛!
】
【你還真是口無遮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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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人生之中,所遇見最厚顔無恥的人,非前田慶次郎利益你莫屬了?
】
【少主你太客氣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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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閉嘴!
我不是在誇獎你!
】
那剛才那番高談闊論又是怎麼回事?
【舉例來說,不管從右邊或左邊看我,我都還是前田慶次嘛?
就是這麼回事。
戀愛和真愛都是性・欲的側臉,我的戀愛觀就是讓女生們看到她們想看的那一面。
】
竟然還能如此完美地自圓其說。
不過這些當然很有可能全都是他信口胡謅的鬼話。
如今回想起來,前田慶次後來小聲附加的那句話,或許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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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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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辦法正面去面對她們。
要是遇上了可以正面去面對的人,我或許就不再是浪子了。
】
【浪子?
我看你那就是浪蕩,明明就隻是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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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五六?
什麼四五六,擲骰子嘛?
】
(日語中,【小白臉】與【四五六】是諧音。
)
【其實呢,我所找的那些女人,他們所有人的容貌加起來,也趕不上少夫人的四分之一啊。
。
。
。
。
。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說自己是在追趕少主你的步伐了?
】
【真的假的?
】
【肯定是真的了,少夫人可是兼有大納言大人(指織田信長)的氣質與濃姬夫人的美貌,這世上恐怕已經沒有人能與之相比了。
】
【我替阿香謝謝了!
】
【不知道我将來是否會有少主這樣的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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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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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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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其實呢,我家阿香雖然看上去非常柔弱,看上去比需要我精心呵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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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她的堅強程度遠不是我所能想到的。
】
【少夫人屬于外柔内剛的那一種嗎?
】
前田慶次來了興趣。
【或許可以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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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好呢?
她的城府和心機都不是我能看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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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腹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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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
那是啥?
】
【是啊?
什麼叫做腹黑,大人你最近嘴裡冒出來的新詞還真多啊。
】
【腹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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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阿香,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
】
香姬依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她手裡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熱氣騰騰的拉面。
【我之前就來了,對你們兩個人的話感興趣,就忍不住偷聽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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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兩個人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在【阿香老師】面前低下頭。
【阿香老師】依然保持着微笑,她将托盤放到案台上。
【前田先生,你的好多話實在是難以入耳,至少以我們女人的角度來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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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恕罪!
】
剛剛還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的【壞學生】前田慶次,馬上就被【阿香老師】給震懾住了。
真不愧是織田校長的女兒。
不怒自威,我這個【風紀委員】是頂不上什麼用了。
【校長?
風紀委員?
大人你在說什麼?
】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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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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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又被别人看穿了,難道我就這麼藏不住秘密?
!
香姬接着對前田慶次微笑道:
【我聽說在大明的皇宮内部,有一群專門服侍皇帝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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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國家是沒有這樣的人的,前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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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少夫人請吩咐。
】
前田慶次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我是否可以請人對你的身體做一些[修改],這樣的話,你就無法禍害我們國家的女性了,而且日本男人的臉也就不會被你丢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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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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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還想起有些事情要辦,先告退了!
】
前田慶次擦了把汗,一溜煙兒的跑了。
【還有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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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怎麼了?
】
【讨厭了,大人你就不要再裝傻充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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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香姬,比之前的我更像【我妻由乃】,而且還是舉起柴刀那一種的。
【什麼叫做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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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從沒有聽說過,但也能感覺得到,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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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樣子就是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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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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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田慶次從夢裡醒過來。
原來自己睡着了。
自己處在營帳之内,身上蓋了張毯子,一邊是個正在燃燒的火盆。
帳子裡面除了自己,并沒有他人。
旁邊的案台上到着一碗茶,前田慶次剛睡醒,喉嚨幹得要命,想也沒想就拿起來一飲而盡了。
茶溫還是熱的,看來距離續杯的時間并不長。
想起床,渾身都有些疼。
哦,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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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不眠不休的戰鬥,我都是擔任前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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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殺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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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了,有名有姓的敵将,被我殺掉的有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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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隻有二十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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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差不多了。
在軍師本多正信制定的戰術裡面,前田慶次充當單箭頭前鋒沖在最前面。
其次是松倉重政埋伏在他後面。
再之後就是明智光忠,明智信家,本多正信等人壓制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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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慶次能沖在最前面,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其實呢,他的武功并不是最主要的,畢竟在大型合戰中,槍術的威力是很有限的。
他的真正長處是――――沖擊力!
高大健壯的身體給予敵人極大的壓迫感,借着這個機會,每次他闖入敵人的陣中,都能将敵人的陣型給攪得稀巴爛。
後面的友軍再跟着上前,将混亂的敵人殲滅。
這套方法百試不爽,大概是因為敵軍陣營裡始終都沒有出現能與前田慶次相抗衡的武士吧。
前田慶次總共進行了十幾波的沖鋒,殺死了難以計算數量的敵人。
他的體力也足夠恐怖――――一般人可持續不了這麼長時間的戰鬥。
如果不是被一顆子彈打中了肩膀,跌下馬來,說不定他會繼續打下去的。
走出自己的營帳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營地四周裡外因為燃着火把,所以即便是冬天,這裡也并不寒冷。
他看到水軍大将明智孫四郎正在和代理總大将細川藤孝說些什麼,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最後明智孫四郎向細川藤孝行了個禮,離開了。
難道是海面上出事了?
【真不愧是[花之慶次],】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慵懶的聲音。
【你的身體真不是一般的好,一般人連續奮戰了那麼久,又中了槍傷,不昏睡十幾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本以為要到明天晚上才能見到你的,沒想到你竟然隻用了五六個時辰就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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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戰國第一傾奇者],從你身上總能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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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回頭,前田慶次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軍中的醫生,同時也是自己的損友――――小林芳雄。
【小林,你的話我可以當做是誇獎嗎?
】
【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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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要是認同我的話,就回去安靜的睡覺吧,現在的天氣很冷,對你的傷口複原沒有好處!
】
【可是我現在精力充沛耶。
】
【這個代表不了什麼,你要是愛惜自己的身體的話,就應該知道,現在的你赢上不了戰場的。
】
【好吧,不過我想知道,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戰場上發生了什麼變化沒有?
】
【變化?
唯一的變化就是,仗已經打完了,大家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
【什麼?
戰争已經結束了!
】
前田慶次大驚失色,他最怕的就是在他不在的時候結束戰争,這樣的話他就無法建立更多的功勞。
【唔。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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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急,我剛才不是說了[一會兒]嗎?
仗打完了不代表戰争就結束了,現在大家都在僵持,毛利輝元正和吉川元春一起呆在雪之下寺呢,而我們的各級軍官将領也在緊急休整中,看來這個年就要在這裡過了。
】
【這樣啊,那麼左馬介他們怎麼樣了?
】
【你倒下之後,左馬介就代替你坐鎮前線,你的軍隊暫時由他統領,另外,與一郎也跟随在你的備隊的左右,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早點睡吧,比起你這個清閑的人,我還有數不清的官兵要治療呢?
】
前田慶次想想,這裡還真的沒有自己可以做的事。
算了,回去睡覺也沒什麼不好。
【那好吧,我先走了。
。
。
。
。
。
等一下!
】
【你又怎麼了?
!
】
【我剛才看見孫四郎大人急匆匆的離開,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海上有情況?
】
【孫四郎大人?
貌似這跟你沒什麼關系吧,他是搞水軍的,你是負責騎兵的,知道了他的事情,對你也沒什麼用吧。
】
【诶,小林,你這就不夠朋友了吧,我跟孫四郎大人雖然沒有太大的交情,但我們同朝為官,至少有些同僚之意吧。
】
【不過你知道了也頂不上什麼用啊,你難道還想跳到船上去給他幫忙啊?
】
【好了,你就當做是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
小林方雄對于前田慶次的這一套【一邊耍無賴一邊套交情】的問話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交情畢竟擺在那,沒有必要折了他的面子。
【真受不了你。
。
。
。
。
。
算我拍了你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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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傍晚從我們監視島津家的忍着那裡得到消息,島津軍團的人出現在了北九州西邊海域!
看樣子就是沖着我們來的!
】
【啥?
島津家的人也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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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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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之所以後面沒有發出聲音來,是因為小林芳雄【兇相畢露】的用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讓他低下身來,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
【你瞎嚷嚷個啥?
!
這個消息目前對于全軍而言還是個秘密,你在線和養護亂說出去會影響軍心的。
】
【啊!
抱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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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兵部大人才急忙派孫四郎大人出動迎敵嗎?
】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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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能這麼說。
】
【啊?
】
【其實這是主公的主意。
】
【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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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主公不是回到安土城了嗎,你們傍晚才得到的消息,主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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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頭腦啊?
】
小林方雄受不了這個家夥總是一驚一乍的,充滿無力感的說道:
【主公早就安排好了,隻要島津軍團一介入這場戰争,孫四郎大人便按計劃開始行動。
】
【計劃?
什麼計劃?
】
【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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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方雄突然閉上了嘴巴。
【你還是回去睡覺吧,我還要[挑燈夜戰]呢,沒空陪你閑聊。
】
前田慶次急忙拉住他。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突然之間就變臉啊。
】
【不好意思,這個真的沒法告訴你,直到主公計劃的人隻有細川兵部大人和明智左馬介大人,連光忠大人那樣的元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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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懷疑我是怎麼知道的,這是兵部大人無意中告訴我的,不過到現在,我也沒有搞明白這個計劃指的到底是什麼?
】
前田慶次再三追問,小林芳雄始終閉口不言,跟後者相處了那麼久,前田慶次也是知道他的脾氣的,如果把他逼急了,面子上也說不過去,更傷了交情。
于是他悻悻地走回營帳。
連光忠都不知道,看來還不算太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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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忽然聽見小林芳雄在喃喃自語道:
【對了,聽一個從前線撤回來的傷兵說,可兒才藏出現在了青野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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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順着道溝一直向北,一氣跑了有四五裡地,來到一個十字路口。
累死我了!
他停止了腳步,回頭看看,沒有敵人追來,村子的上空一片喧嘩。
他知道這是敵人又大肆搜查哩。
【讓這些個傻王八蛋們搜吧!
哎唷,累得我可真夠嗆了!
口渴得難受,先在這兒歇歇腿兒,喘喘氣兒再說。
他拄着槍往下一蹲,就象癱了一樣躺在地下了。
】
在地下躺了有抽袋煙的功夫,暈暈惚惚兒象駕了雲。
他猛然一想:
不好!
我要在這兒睡過去,這多危險,趕快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這裡還是敵人的勢力範圍,更因為小林芳雄曾經跟他講過。
【千萬不要在受了重傷之後睡過去,因為這麼一睡,就算是我,也很難再把你叫醒了。
】
對啊!
睡在這裡不就等于是在找死嗎?
!
我得趕快離開。
他挺身一起。
【哎呀!
】
渾身疼痛,四肢酸麻,傷口一剜一剜的疼痛,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有栽倒。
他閉上了眼睛,定了定神,心中做着打量:
【莫非我不能走了嗎?
不能走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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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奔哪條道呢?
這個十字路口,有點兒熟悉,什麼時候打這兒走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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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想起來了,往東這條弓形的大道,經過四個村,就可以回到我軍的大本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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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兒才藏強忍着渾身的傷痛,又走了有三四裡地,過了一個村子,為了要過河,他轉向了西南。
又走了有一二裡地,越過一個村頭,擡頭往南一看,河堤上的火堆又出現了。
啊!
這兒河堤也封鎖住了。
還往西走,我看看這火有個頭兒沒有?
他往西又走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可是河堤上還是有那些堆。
這河可真是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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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不好過老子也要過!
到火堆跟前兒看一看。
他就直沖着河堤走了下去。
這時候,他就覺着自己的兩條腿笨多了――――兩隻腳沉甸甸的簡直就擡不動,傷口也疼,腦袋也脹,嘴幹得發澀,心神也有些恍惚,可是他還決心過河往前走。
這一段的道路他不熟,好容易走上了大道,看看河堤上頭的火堆還是看不見頭,他真是有些急躁了,一着急,頭一發懵,就覺着腦袋有麥鬥那麼大。
腳底下沒有根,心裡象一盆火。
舌頭根子幹得發挺,眼前一陣一陣的直冒花兒。
隻要我跳到河裡還愁沒有水喝?
于是他又往前走。
真是難受啊,得快一點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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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
那是誰?
!
這時,可兒才藏猛然發現在他的後邊,大約一百來米的地方有一個人。
看不清他拿着什麼,隻是看到一個灰黃色的影子跟着他走。
說也奇怪,他走那人也走,他站住那人就蹲下,他走得快那人也走得快,他走得慢那人也走得慢。
像是水蛭一樣的粘着他。
這一來,把可兒才藏鬧得莫名其妙了。
他娘的!
浪人追下來了嗎?
這也不對啊?
那幫該死的浪人沒有這個膽子啊!
而且他們現在不是被人打嗎?
忍者跟蹤?
不對,要是敵人發現了我,他還能這樣地跟着?
給我一個苦無或者手裡劍,我就得上西天取朝拜如來佛祖了。
這可是怎麼回事呢?
不管他,往前走。
可是他走着走着心裡總是嘀咕,走走看看,那人還在後頭跟着。
TMD!
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
可兒才藏火兒了:
【我叫你跟着,百八十個武士我都沒有怕過,還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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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物件兒。
】
他把武士刀在手裡一端,就覺着精神頭兒又來了,回身沖着那個人走去。
他往回裡這麼一走,那人立時就蹲下了,看不清他舉起個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也往回裡走,可是他把腰彎得挺低,幾乎被樹木影住看不見了。
往遠處一看,也似乎有什麼在動,但是又看不清楚。
這時候,可兒才藏有點心虛,于是也把腰彎下,走了不遠兒,那個人就不見了。
可兒才藏看看四周沒有任何征候,聽聽周圍也沒有什麼動靜,他以為那個人可能是因為害怕他跑走了。
去他的,管他是什麼呢?
我走我的。
可是擡頭一看:看見在東南方的天邊兒上,露出了又細又彎的一個小月亮邊兒。
啊,天快亮了!
看這一勾勾兒殘月,今兒不是按農曆來算不是十二月五日了嗎。
又仔細一看,東方已經發出白色,今天過河恐怕是沒有希望了。
怎麼辦呢?
幸好,這一帶地形還不錯,北邊一大片是鹽堿地,往遠一望,東、西、北三面有三座燒磚的大窯,堿地裡邊有一條條半人多高的土壕。
【沒有辦法了,先鑽到這堿蓬棵裡去再說吧。
】
他走了幾步就到了堿蓬棵邊兒。
剛剛走進去,突然,呼的一家夥在身邊竄起倆人來,一個把可兒才藏攔腰一抱,另一個兩手把他的脖子一掐,可兒才藏動也動不得,喊也喊不出來了,可是他還用力掙紮。
不好!
這個人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恐怕既不是忍者,也不是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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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正經的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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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不禁感到害怕――――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就要死在這裡嗎?
這時候,就聽一個人說:
【把他架到裡邊去。
】
另一個就說:
【先把他的刀先拿開。
】
說話之間,又從旁邊來了十多個人。
【咦?
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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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是可兒才藏吉長先生嗎?
】
又聽見一個聲音說道:
【可兒才藏吉長?
難道就是那個有名的武士,被稱為[竹簽才藏]的那個?
】
廢話!
除了老子還會是誰?
!
【安田大人來了,讓他來看一下吧。
】
接着就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咦?
可兒大人?
你怎麼在這裡啊?
】
诶?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啊?
可惜可兒才藏現在已經體力透支,不要說說話了,就連睜開眼睛都沒什麼力氣。
就聽見那個安田大人急聲說道:
【糟了!
可兒大人現在已經餓得不省人事了,快來吃的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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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剛剛煮好的醬湯端過來,再拿個飯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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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喝了一大碗醬湯,又吃了三四個飯團的可兒才藏終于恢複了些許元氣。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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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作兵衛大人?
怎麼是你?
!
】
原來這個【安田大人】的名字叫做安田作兵衛國繼。
另外,他跟可兒才藏是麻将桌上的牌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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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牌運不佳的可兒才藏還欠了他六兩銀子呢。
【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呢?
我的備隊就暫時停駐在這裡,我的手下人說抓到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武士,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就是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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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淪落到這般地步了?
】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的備隊都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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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作兵衛,你不是參加了山崎别動隊嗎?
現在不是應該在山上嗎?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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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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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大概是吉川元春早就看破了主公的企圖,在山上,有一支部隊始終粘着我們不放,卻又不主動跟我們交手,于是我們就沖下山來了,想跟大本營彙合,你呢?
】
【至于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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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來得好心酸,差點沒死掉,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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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太冷了,你可以帶我去暖和一點的地方嗎?
】
【這個當然沒問題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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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終于遇見己方的同志了,可兒才藏放松了下來。
【想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你都可以活起來!
你這家夥的明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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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吭】的一下子就親熱地給了可兒才藏一拳,這一拳正打在他的腰上。
安田作兵衛經常向可兒才藏讨教武藝,要按平時,可兒才藏可以很輕松的就把安田作兵衛給撂翻了。
但是,現在的可兒先生渾身挂彩,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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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本來就快要支持不住,被安田作兵衛這拳又給打倒了。
他一把坐在地上,大吼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溜(北京話?
)?
你沒有看見我渾身受了傷嗎?
】
安田作兵衛把嘴一咧沒有說什麼,隻是幹咽了一口唾沫,才慌忙又把可兒才藏拉起來。
他這一冷拳真把可兒才藏打得夠嗆,可兒才藏站起來說了聲:
【現在你還是象平時那麼沒溜。
】
【好了,好了,這回是我的不是,之前你欠我的錢,那六兩銀子,我不要了,就當是給你賠禮道歉了,怎麼樣?
】
【不對啊,我什麼時候欠你錢,明明是你欠我六兩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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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的竟然還敢趁機篡改記憶,渾身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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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肆無忌憚的打鬧,卻把一邊的足輕士兵給雷得不輕。
這兩個大人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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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兒才藏雖然回到了自己的陣營中,卻不代表他就安全了。
畢竟熊谷元直的軍隊還跟在後面呢。
說到這兒應該說明敵情了,鬧騰了這麼半天,這些敵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呢?
原來,一根組的一根麻繩在可兒才藏走後,指揮着他的全部人馬,在青野村搜集了個七進七出,别說可兒才藏,連個明智軍的影子也沒有看見。
他手下的弟兄們都向他來報告說:
【沒有找到敵人!
可兒才藏早就跑了!
】
這老家夥一聽,火兒就大啦!
什麼?
!
老子辛苦了這麼久,最後竟然什麼也沒有撈到?
!
要不怎麼說是【混黑・道】,你就看他那股子邪性勁就能明白:
他憋着氣呆了老大的工夫,一動也沒有動,就象楔在地上的個大橛子一樣。
等他把一口氣吐出來,一對眼珠子轉了半個圈兒。
突然把指揮刀在空中一舉,恨不能把嗓子撕破,連叫了兩聲:
【可兒才藏的跑不了!
統通用[網]的拿住!
】
他要抓住的不僅僅是可兒才藏,還有自己成為武士的夢想啊!
他的話是這樣說了,可是他這兵力到底是有限的,本來就隻有一百多人,讓可兒才藏殺了幾個,又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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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做着優哉遊哉喝水的熊谷元直殺了二三十個,現在人手不足,這麼大的地方怎樣布置呢?
他還是真估計到了:
【沖出來的八路軍準得要過河,過河過不去,十有八九就要隐蔽在大堿地裡。
】
所以他決定先把這幾十兵力結成【人肉大網】,在堿地這一帶兜拉。
可是結果他還是撲了個空,他的邪氣不出,這才又包圍了這片大沙窪。
剛才他左手邊的熊谷元直在這兒一鬧,這就表示着他的【人肉大網】又開始兜拉了。
【好了,一根先生,憑你現在的人手,恐怕是抓不住可兒才藏的了,還是交給我處理吧。
】
熊谷元直水喝得差不多了,就從馬紮上站了起來。
【熊谷大人說笑了,就抓一個快死的人,哪能勞煩您堂堂關西名門熊谷家的英才,還是交給我們這些泥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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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什麼玩笑?
你這個纨绔子弟是來搶晚飯的嗎?
一根麻繩雖然笑得很慈祥,就像是鄰居家退休的老爺爺,但在他心底,真是恨不得把眼前這位【名門子弟】給活活剁成碎末,然後拿去包餃子吃。
要是吉川元春或者别的什麼有為人處世的經驗的武士在這裡,應該就能聽得出一根麻繩隐藏在話裡面的重重殺意了。
不過呢,鑒于熊谷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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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基本上可以說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一生下來家裡面就寵着,之後在族長之位繼承問題上,又有祖父熊谷信直和舅舅吉川元春幫他擺平,哪用得着他出工出力啊?
這次的戰争,吉川元春也是特裡挑了個【肥差】給他,讓他帶着三千部隊,前去消滅不到一千人的山崎别動隊。
如果是别的有些戰場經驗的老将,早就出色并且穩重的把遠道而來,并不熟悉山裡環境的山崎别動隊給殲滅了。
可是這位熊谷大少爺倒好,不僅沒有消滅敵人,反而讓山崎别動隊給【撸】了好幾把。
放在别人眼裡,這幾乎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大概是熊谷元直自己也知道丢人丢大了,所以也不敢回去見吉川元春。
不過等他在青野村和一根麻繩見面之後,卻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敵人的大将,可兒才藏已經成了漏網之魚,現在正是抓捕他的好機會。
于是熊谷大人在心底就計算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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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
聽說是明智小五郎的心腹愛将,他可比那個什麼山崎長德重要多了,如果把他抓回去獻給舅舅還有毛利大将,那我豈不是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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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一個将功贖罪的好方法。
如果是别的有【江湖經驗】的人,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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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别人的人物,這不合規矩的。
不過這位熊谷大少爺可沒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觀念,現在他隻想趕快把可兒才藏給抓到手,然後就可以在吉川元春和毛利輝元那裡得到饒恕的機會了。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神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