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勞累了一天,輪到色小七想休息時,他們的分歧又出現了。
色小七站在床頭邊可憐巴巴的打着哈欠,哀求道:“花千樹,你去睡沙發。
”
花千樹一隻手枕在頭下,直勾勾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闆。
聽到色小七的魔音,花千樹隻得側過頭望着她。
“為什麼?
我是傷患呢?
”
“又不是我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傷患就了不起啊。
這是我的家,你隻是我撿來的流浪狗,去睡沙發。
”指了指淩亂的沙發,色小七就開始往床邊移動。
花千樹邪惡的望着她,自己往牆邊移了移,“那就一起睡吧。
”
色小七瞌睡醒了大半,“你變态吧?
”
“不想一起睡就去沙發上。
”花千樹道。
一邊開始動手脫T恤。
色小七後退一步,警覺的問:“你幹什麼?
”雙手握拳,進入高度防禦狀态。
花千樹白了她一眼,态度嚣張道,“裸睡。
你以為我幹什麼,也不瞧瞧你那鹹魚幹的身材,再說,我一個傷患,還能對你怎麼着!
”
色小七放下防備之态,有些囧,卻不忘挖苦道:“是,我鹹魚幹。
你身材好所以時時刻刻不忘賣肉。
丢你媽的臉。
”
花千樹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可能牽扯了傷口,忍不住嗤了聲。
色小七生怕他勞駕她幫他脫衣服,脫了衣服脫褲子,一溜煙跑回到沙發上,迅速關燈,還美其名曰:節約用電!
黑暗裡花千樹魅惑的瞳子懳缬的笑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色小七感覺很奇怪,明明她困倦濃濃,躺在沙發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大概是家裡有不速之客,她得防着他,所以不得放松,難以入眠。
“花千樹!
”
色小七覺得悶得慌,幹脆找他聊天好了。
“你睡了嗎?
”色小七試探道。
黑夜裡,花千樹的瞳子精神抖擻的瞪着天花闆。
“嗯,沒睡。
”
“我們聊聊天,好嗎?
”色小七難得小鳥依人道。
“你說吧,我聽着。
”花千樹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慵懶。
“今天白天遇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我看到你身下流了好多好多皿。
花千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遇到什麼事了?
”
花千樹的眼眸閃過一抹痛楚,出口,大提琴般渾厚沙啞的聲音逆襲為聊天的主導者。
“今天你下去取錢時你手機響了,我幫你接了。
是個男人打過來的。
她問你要錢,你怎麼欠了人家這麼多債?
能告訴我他是你什麼人嗎?
”
“你先回答我。
是我先問的?
”黑夜裡,色小七的眼眶潮濕了。
“沒什麼,就是和黑道的人争執起來了,大家動了軍火。
我和我的人走散了。
”花千樹雲淡風輕道。
色小七聽得手心冒汗,黑道上的人啊,動了軍火,聽着都非常恐怖。
白天她還拍他了,他不會記仇吧,不會趁她熟睡時把她喀嚓了吧?
“回答我。
”半天沒有聽到色小七的回應,花千樹竟生氣了,魔魅的聲音直搗色小七的鼓膜,吓得色小七大氣不敢出。
噢,是了,他分享了他的故事,該輪到她了。
那個給她打電話的男人,色小七實在不願啟齒。
“我能不說嗎?
”
花千樹十分大度,“随你。
”兩人沉默了一會,色小七終于還是良心發現,回答起來,“我爸爸生病住院,需要很多錢。
家裡問我要,可我真沒有,這不希望在你身上撈點油水嗎?
”
花千樹側過臉望着她,她的聲音出奇意外的悲戚,雖然是撒謊,花千樹也有點同情她了。
“需要多少錢?
”花千樹問。
色小七一怔,未料到他會問這個,悶了半天呐呐道:“六十萬。
”
花千樹皺眉,這不正是他欠她的債務嗎?
這臭丫頭算的違規費,不多不少恰好六十萬,原來是有由來的。
“還差多少錢?
”花千樹又問。
色小七嘟哝着嘴,落落道:“本來存了一萬了,可是被你化了幾大千,現在幾乎沒有存款。
”
花千樹無語……
色小七歎了口氣,似乎疲憊了,又或者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她轉移了話題,道:“花千樹,我想睡覺了,明天再聊吧。
”
花千樹沒多久便聽到她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隔日,當色小七還在睡夢中,做着金子一堆一堆往身上砸的發财夢時,忽然一顆原子彈剛巧不巧的落到她臉上……“啊!
”色小七慘絕人寰的叫起來,整個人一下子跳下床,驚呼道:“快跑。
”
花千樹坐在床上,凝視着她過激的反應。
不過是丢了本書砸她,她的反應太大了點吧。
當色小七終于回過神來所謂的原子彈就是一本行為心理學的書時,色小七七竅冒煙怒瞪着罪魁禍首花千樹。
“幹嘛打擾我做夢?
”色小七斥責道。
花千樹邪惡的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死人樣,慵懶道:“你笑的太邪惡了,會讓我遐想聯翩。
”
色小七指着自己的瓊鼻,不太相信的問:“我笑了嗎?
”
花千樹點點頭,“笑了,在夢裡。
你不會是夢見自己變土豪了吧?
”
色小七環顧四周,唉,還是那個四徒牆壁的破房子。
果然是夢。
色小七忍不住有開始暢想那個夢如果在現實生活中發生該多好啊。
想着想着色小七就奸淫的偷笑起來。
花千樹呆呆的望着她,又一本“神經病與精神病如何辯識”的書砸過來,落在色小七的鼻子上,色小七疼得嗷嗷大叫,朝花千樹河東獅吼起來。
“花千樹,你幹嘛?
”
花千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少爺派頭命令道:“去做早餐。
”
色小七瞪着他,“你很非凡呢,是你肚子餓又不是我肚子餓,憑什麼讓我去做?
”
花千樹誕着厚顔無恥的笑庵,“我是傷患嗎!
”
色小七就火冒三丈了,“傷患,傷患,傷患了不起啊。
”一邊怒氣騰騰的穿鞋,一邊唠叨着走近廚房。
然後花千樹就聽見廚房裡又傳來噼裡啪啦的噪音。
花千樹望着钛合金的廚房門,眼底湧起一抹笑意。
這女人,雖然嘴巴毒,但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一會,色小七又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出來,花千樹看到面條整個張臉就拉長了。
冷聲道:“你就不會煮點其他的嗎?
喂天天吃面會營養不良唉。
”
色小七沒好氣道:“昨天不是給你炖雞了嗎?
怎麼會營養不良?
”
花千樹一臉菜青色的瞪着面條,氣如遊絲道:“是頓了雞湯,可是雞湯裡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