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色小七一腳踢開了自己的門,渾身都滲出一股沖天怒氣。
花千樹正把玩着她的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色小七怒氣騰騰的模樣,花千樹好脾氣的問:“錢,取到了?
”
色小七的怒氣就更添了一籌,徑直将金卡丢到花千樹的臉上,黑着臉怒吼道:“花千樹,你耍我吧?
密碼錯誤,然後我拿着卡去銀行裡面,人說這卡被鎖了。
”
花千樹噢了一聲,絲毫不為自己戲弄她的行為感到可恥。
反倒還是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不過是定定的望着色小七思考。
色小七就怪了去了,從一進門,這家夥就一直盯着她的臉看,她的臉上有東西嗎?
色小七摸了摸臉,狐疑的問:“看什麼?
”
花千樹這才别過臉,低聲咕哝道:“那麼愚蠢難怪上當受騙。
”
色小七瞪大銅鈴,咆哮道:“你這個人很無恥呢,你騙了我還怪我愚蠢。
你不覺得你很奸詐嗎?
”
花千樹撿起床上的金卡,然後一臉無邪認真的瞪着色小七,“密碼,我忘記了。
”
色小七差點岔氣,“你騙鬼吧!
你是兇脯受傷又不是頭部受傷,裝什麼失憶,你是不想給錢吧?
”
花千樹聳聳肩,“要不你換張卡去試試?
”說着又掏出了錢夾子遞給色小七。
色小七遲疑了一瞬,忽然抓起錢夾子就頭也不回的往樓下奔去。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花千樹已經入了夢鄉,色小七再次氣騰騰的踢開了門。
即使在睡夢中,花千樹也皺緊了俊眉。
不是給了她十幾張卡嗎,為什麼才這麼一小會就回來了?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花千樹不情願的爬起來坐着,色小七去卻開始将他打包。
“你給我起來,窮光蛋一個,還給我裝什麼土豪?
馬上給我走?
快走?
”色小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将花千樹用力的往床下拽。
“我隻是忘記了密碼而已,你多試幾次,總能找對密碼的。
”花千樹掙紮着不願離開這溫暖的大床。
“你這麼用力,也不怕我傷口複發?
到時候去醫院不是得花更多的錢嗎?
”
色小七一聽到錢就服軟,不再拽他出去,而是鼓着腮幫子冥思苦想對策,忽然靈光一閃,目光落在床上的智能三星手機上。
抓起手機塞給花千樹,命令道:“給你家人打電話,叫他們拿錢來贖你。
”
花千樹哭笑不得,“贖我?
你就那麼想去蹲班房?
”
色小七一個火爆栗子拍在花千樹頭上,“胡說什麼呢?
你跟他們說,你在外面受傷了,說嚴重點,就說需要一大筆手術費。
可能需要接個肢什麼的?
”
花千樹不恥下問道:“我欠你六十萬吧?
接個肢需要這麼多錢?
說出去别人會信嗎?
”
色小七原地踱步,又開始想新招。
“有了,你就說你毀容了,需要整個容。
”
花千樹倒吸一口氣,冷着臉居高臨下道:“你在咒我?
”
色小七又一巴掌拍下去,“咒你怎麼了?
我告訴你,你現在沒錢,要想有吃有喝有住的就得按照我說的做。
”
花千樹暗暗哀歎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丫頭如今看到他身上炸不出一滴油來,對他可謂是與先前有天壤之别。
“我不記得她們的号碼。
”花千樹不怕死道。
色小七最後一點耐性被磨完,歇斯底的吼起來,“花千樹,你訛上我了,是不是?
你沒錢,我白養你啊?
是不是我看上去像個大善人?
我告訴你,你看錯了。
沒錢,沒錢你就走人。
”
花千樹瞪着她,一字一頓道:“等我傷好了,我就出去掙錢還你。
你看怎樣?
”
色小七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又打量,怎麼說看起來也還算人模狗樣的,做個模特,應該收入不錯。
要是做裸模就更掙錢了。
色小七主意暗自打定,轉身便從書桌裡掏出筆和紙,然後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起來。
須臾,将一分兩頁紙的債務協議書丢給了花千樹,扔下一句話,“把名簽上。
”
花千樹瞄了一眼,随意念了其中一條:“今有花千樹欠下色小七人民币折合六十萬元零一千,經兩人友好協商,花千樹同意為色小七包身工,一切聽由色小七安排,還清債務後花千樹可恢複自由身。
”
花千樹怔怔的望着色小七,“你以為這是舊社會啊?
我不簽。
”
色小七氣呼呼道:“你憑什麼不簽?
”
“我口頭許諾,傷口好了後一定把錢還上。
”花千樹道。
“誰信啊?
豬才信你。
”
“我現在走,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何不給自己一個翻身當有錢人的機會?
說不定我出去後,還你的錢不止六十萬,而是六百萬,甚至六千萬呢?
”花千樹利誘色小七。
色小七的軟肋被擊中,一股子豪情萬丈蕩然無存,聲音頓時柔得沒有骨頭了,“真的嗎?
”
花千樹認真的點點頭。
色小七就唉聲歎氣的抓回了賣身契,“當我沒說過,這個。
”
花千樹心裡萬惡的想,這女人果然是沒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