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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且看天涯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2366 2024-01-31 01:14

  也不怪劉豹把馬越當做個莽夫,這整個洛陽城,又能有幾個人不将馬越當成個涼州來的莽夫呢?

  身上打着涼州人的烙印,做些小事又沒有多出名,做下的大事傳出去的卻又都是勇名,他有什麼辦法。

  這是壞事,會讓别人認為他是個沒腦子的勇夫,從而失去了接觸賢能的機會。

  也是好事,匹夫之勇成了他的保護色。

  自從劉豹來訪一次之後,他就成了梁府的常客,一直持續到上元節,幾乎每一日下午都到馬越這邊來找他聊天,有時一同讀書,更多時候一起學琴。

  這個時候馬越才意識到,劉豹這個家夥,不但是來跟自己交朋友的,還是來找蔡琰的。
馬越剛送走了衛仲道,府上就又多了一個情敵。

  不過很明顯,劉豹很在意自己的感受,而且其實馬越挺希望劉豹和自己一起學琴的。

  馬越長得五大三粗,劉豹也不差,隻是比他稍低一點兒罷了。
況且劉豹對漢琴也是一點不通,學的比自己還慢,明顯就是從前根本就沒挨過漢家樂器,學漢琴就是為了接近蔡琰。

  人啊,都是比出來的。
衛仲道在時馬越總是不受待見,劉豹來了,突然一下子就顯得馬越彈琴的資質不是那麼差了。

  直到上元節,馬越的琴藝都沒有顯著提升。
就和他的射術一樣,上好的一石羌弓被他扯斷了四張,才勉強做到六十步十發四中。

  這是準确率,不過馬越現在深刻的認識到弓箭有多好了。

  一石羌弓的勁力極大,用無刺的木箭他能一箭射到三百五十步外玄武街盡頭的城牆上。

  當然,一箭沒有任何準頭,射過之後弓就被拉壞了。

  三百五十步,那是近五百米的距離。

  若是換成昂貴的柘木等精挑細選的六材制成的反曲弓,弓力隻怕在可一箭射出六百步以上的距離。

  這羌弓,可是羌人們用原始方法做出的狩獵弓箭,造價低廉,實惠好用。

  馬越都想自己耗上幾年時間,做出幾張适合自己力量的強弓來用了。
當然,就算是要做,也是至少要等到他能達到百步射十中七的程度再說了,現在談這些還是為時過早,他對弓的了解幾乎等同于羌人十三歲的小夥子。

  閑下來的時間過得飛快,過了上元節,馬越就要準備啟程了。

  這段日子裡,馬越除了習武練弓,彈琴讀書之外,做的最大的事情便是整合了洛陽附近及冀兖豫三州的局部戰略地圖,這是他壓箱底的寶貝。

  為将者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馬越距離這個指标差的還遠,隻能盡力彌補。
付出幾多生死,他終于渡過了需要上陣拼命的階段,自己的生存幾率更多了一些。

  他的目标是下一次再領兵出征的時候,能做個主帥的副将,跟在主帥身邊學習指揮軍隊,運籌帷幄。
對于千八百人的獨立作戰,馬越雖說沒有多高的造詣,但也算輕車熟路,一場戰鬥他能打得風生水起,但對于指揮一支軍隊,像皇甫嵩那樣穩操勝券,他還差得多。

  排兵布陣,兩軍對壘,這是他的弱項。
他隻擔任過側翼或是先鋒,從未做過中軍,盡管讀了一些書,但中軍指揮,他還差得遠呢。

  這一次,趁着前往幽州的機會,他打算将沿途的山川地形勾勒出來,看得多了自然就牢記在自己的腦袋裡,我知而敵不知,那就多了一分獲勝的可能。

  哪怕他知道,可能窮盡自己一生都沒什麼在幽州作戰的機會。

  劉豹在馬越之前踏上了返回南匈奴的路,梁府一行人也準備啟程,離開洛陽。

  偌大的洛陽梁府,就剩下了一些護衛,閻行的姐姐外甥,蔡琰和一幹奴仆。
黑夫與劉大郎成了府中的主事的人,操持着家中的大小适宜。

  幽州!

  那是這些人中所有人都未曾去過的地方,馬越十分不舍地跟蔡琰告别,帶着安木等人離開了家。
洛陽梁府,這是第二個帶給馬越家的感受的地方,現在他再一次要離開了,這一次又要不遠千裡的離開,隻怕還要在那邊耽擱一段時間,馬越心中有幾分不舍。
當然,最不舍的還是蔡琰。

  都到了這般年紀,一念之差就為人夫,為**的年紀,這是最好的年華,卻也是最令人難過的年華。

  出了洛陽城,梁鹄的幾名好友在城東送别。

  梁鹄的朋友很有意思,各個都是侍中、尚書、奉車都尉之流,身居高位各有特色。

  侍中江覽,劉宏的禦用畫師,筆力超凡下筆有神。
走到哪裡都背着畫箱,随時準備為畫上一副,嘴邊兒的兩撇胡子像極了兩支畫筆,耷拉在嘴邊,給這個故作正經的中年畫師氣質上帶來些許滑稽。

  侍中任芝,劉宏的禦用琴師,琴音上可通神,隻不過為人獻媚,所奉承的不僅劉宏,十常侍等人俱是他所巴結的對象。

  尚書賈護,漢朝第一棋手,隻會下棋而不問世事。

  奉車都尉樂松,詩詞歌賦各有精通,還熟習弓馬,算是劉宏身邊難得的文武雙全之才。

  就這麼些人,不能說沒有才華,卻将主要精力都放到了讨好劉宏身上,都在實權官位上卻不做正經事情,兇無大志,何嘗不是這些位極人臣的悲哀。

  江覽畫了一幅《送别梁幽州》,任芝奏起古調相送。

  馬越、安木,領着二十名骊靬随從與梁鹄、程立程武等人,踏上了前往幽州的路。

  這一路百裡千裡,馬越不知道等待他的幽州是什麼模樣,所有人都不明白。

  他們從未到過幽州,甚至這一路所攜帶的隻有一份地圖與刺史官印。

  這是個壞的時代,盜匪、露宿、寒冷、饑餓。
每一次遠行都可能是生離死别,陰陽兩隔。

  這也是個好的時代,讓人們更加珍重,悲歡聚散一杯酒,前途未蔔在馬越看來不過一場鮮衣怒馬的遊曆!

  注:反曲弓拉力上石之後的确能射出近千米的距離。
漢代之後就已經用反曲複合弓了,降低一些,書中取六百步極限射程。

  漢代一步六尺,一尺23厘米。
百步為一百三十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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