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尴尬地賠笑着,斜眼看着夜淺的臉色。
夜淺臉上寫滿了憤怒,卻什麼也沒說。
“這不公平!
”二樓的夜烨搖着酒壺在上面狂吼,“這想法大家都想到了,憑什麼他先講了他就赢,年少不是還沒開口麼?
”
“這……”老鸨左右為難,眼睛滴溜溜狂轉,似乎在想對策。
銀離笑得更加自負,走到我身前,一米八以上的大個直接秒殺我,“年少對吧?
比賽總要輸得起,答案已經公布,你再說什麼都無濟于事了。
”他擡起扇子,居高臨下地在我頭上點了兩下,“畏首畏尾的人有什麼資格得到郁晚姑娘的初見禮,若不是相貌醜陋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戴面具的原因~”
我一把打飛了他的折扇,這什麼人啊,怎麼每次見到他都讓我這麼火大!
我轉身走向夜淺:“對不起,我不和揮霍無度又平庸無腦之人講話!
淺公子,勞煩你告訴他,相貌奇特不是他之過,出來吓人就無法饒恕了!
”
此話一出,好多人先是一愣,漸漸都露出了憋笑的表情。
隻有夜淺和夜烨沒忍着,他們的笑聲在西樓顯得格外明顯,“怎麼辦呢?
我也不願意和他再講話!
”夜淺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下了台。
剛下去就發現我沒有跟他一起,滿臉問号地停下來看我。
我白衣加身,身材雖弱小卻很颀長,淡淡地投給老鸨一個淩厲的眼神,然後高冷地看着銀離,眉宇間盡是挑釁之色。
“這……年少公子說,相貌奇特……”老鸨受了我那一眼,早已吓得面色蒼白,顫顫巍巍地重複道。
銀離拜拜手,打斷了她的話,卻依舊沒有生氣,笑着說,“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長得相貌奇特,不過今天心情好,看在郁晚姑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這話時他眼睛一直盯着郁晚包廂的位置,已是完全不屑與我搭話,“老鸨,你還是快請這位小公子下去吧,免得在這邊嘩衆取寵,攪了郁晚姑娘的好興緻。
”
“嘩衆取寵的是你吧!
”靠!
老娘不發威!
你把我當hellokitty!
我優雅地轉過身,臉上盡是自信之色,對着郁晚姑娘非常紳士地拘了一禮,“可否向郁晚姑娘借一樣東西?
”
“公子但說無妨。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郁晚姑娘的聲音我總覺得在哪裡聽過。
“在下需要2公斤的金塊,和幾個同等大小的盛水容器。
”衆人不知我意欲何為,卻礙于郁晚的面子紛紛為我準備了來。
銀離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選了兩個同等大小的小容器,又将它們裝在兩個同等大小的大容器中,然後再小茶杯中倒滿了水,一邊倒一邊用布條擦拭溢出的部分,直到倒滿水,确定兩組設備完全相同,我又拿起金簪和金塊,将其分别沒入兩個小容器中,然後仔細觀察溢出在大容器中水的位置。
我打趣地笑了笑,“郁晚姑娘怕是受騙了,以後再要大簪子,請姑娘務必帶着在下。
”
郁晚被我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面具擋住了表情,但微微低頭的動作足以展現女子的羞澀。
“還請勞煩公子講解一下。
”郁晚聲音甜美溫柔,帶着淡淡笑意,令衆人(包括我在内)神魂颠倒。
“我是根據物質的密度不同……啊,你們應該不知道密度,簡單來說就是相同的物質,同樣的重量,如果大小也一樣那就是完全一樣了。
”
“可是金簪已經雕花,根本無法測量。
”不知那個包廂的少爺問道。
我笑了笑,折身回到容器旁,“剛才的過程大家也看到了,我将金簪和金塊同時放進相同的容器中,多大的物體便會溢出多少水,所以隻要看溢出水的多少就知道了。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我已在兩個大容器内壁标上了刻度,呃……就是位置記号,水位相差得越多,表明金簪中參雜的雜質越多。
”
衆人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
好樣的!
小兄弟!
”夜烨高興地直從二樓飛奔了下來,連夜淺也有些抑制不住臉上的驚喜。
現在唯有站在一旁的銀離默不作聲,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我仰起頭一臉挑釁,對他豎了個中指。
突然想起原來也對白也做過這個動作,便趕緊收了起來。
暗罵自己真是小人得志,有點成績就找不着北了,弄不好身份可是會敗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