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炜看着自信無比的青年問道:“小郎君如此兇有成竹,且報上名來!
”
“回禀大王,小人巴郡人氏,名叫浦元,賤字子初。
”青年答道。
韓炜一聽面前站的是浦元,頓時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天助孤也!
怪不得,你竟有如此信心。
來啊,看座。
”
這名叫浦元的青年受寵若驚,看着龍骧衛搬過來的公子椅,也不敢輕易坐下。
與此同時,典韋也是一刀斬斷了五層紮甲的木人。
“大王,這刀可真神了!
”典韋拿着浦元鍛造的寶刀,來到韓炜切近,雙手呈上。
韓炜看都不看一眼,示意典韋讓開,徑直走到浦元身邊問道:“子初,從現在起孤征辟你入少府,便在冶鐵司為官!
”
浦元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此次帶着自己所鍛出的新刀要來碰碰運氣的,誰知一擊必中,獲得了涼王的賞識。
别人不知道浦元,韓炜可是清楚的很。
再看過他鍛造的環首刀以後,得以确認,這就是三國時期,蜀國神匠浦元。
神匠浦元,首創淬火技術,使鋼刀堅而有彈性。
曾精選精鋼、寒鐵為諸葛亮鑄刀三千,為求鋒利,命人遠涉千裡至蜀江取水淬刀。
取水人不慎将水傾覆少許,無奈取途中水補充,被浦元一眼識破,命人再取蜀江水淬刀。
刀成,削鐵如泥,世稱“神刀”。
浦元所鍛之刀,能劈開裝滿鐵珠的竹筒,可見其刀威力!
曆代為鐵匠的浦家,最擅長鍛造兵刃。
家裡靠着生意維持,日子還算不錯。
可隻因浦元之父信奉天師道,劉璋要在益州清剿張魯餘孽,浦元之父便入獄而死。
從此浦家便家破人亡,隻靠浦元一人苦苦支撐着鐵匠鋪。
興得涼王诏令,以神鐵會武,浦元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魚躍龍門,飛黃騰達。
典韋看着蔫呆呆發愣的浦元,一拍他肩膀,說道:“快謝恩呀!
你這小子……”
浦元趕緊跪地謝恩:“謝大王恩典,謝大王恩典。
”
韓炜把浦元攙扶起來,言道:“子初年少有為,日後前途無量!
現在冶鐵司磨砺一番,孤的軍械局早晚有你一席之地。
”
浦元可聽不懂軍械局是何去處,典韋一聽,即刻說道:“小子,你可撿着大便宜了,軍械局可是大漢俸祿最高的官暑呀!
”
浦元聽後,頓時眉開眼笑,再次謝過韓炜。
他這幾年着實不易,還真是窮怕了,聽到俸祿最高,他自然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大王,那并州煉鐵之行……”浦元畢竟是鍛造師,對于隕鐵這等材料的渴望自然無法自拔。
“嗯,你且放心,并州之行你亦是首當其沖!
”韓炜笑着說道。
浦元用力的點了點頭,頗為感動的落淚了,即刻說道:“大王知遇之恩,元,畢生難忘!
”
典韋見浦元悲傷,便勸慰道:“哎?
你這小子忒煞風景,一樁接一樁的好事,怎麼還哭天抹淚的呢?
”
韓炜也是安慰道:“子初,莫要悲傷,且先沐浴更衣,用膳歇息。
晚些時候,讓典韋親自送你去冶鐵司上任。
”
典韋插手應命,拉着浦元走了,邊走邊安慰痛哭流涕的浦元。
神鐵會武也是繼續進行,隻是剩下的這些皆為中上之品的兵刃,大多都不太讓人眼前一亮。
也可能是浦元所鍛之刀太過驚豔,相比之下,讓這些本來成色還不錯的兵刃黯淡無光。
零零散散又入圍了幾十人,這些人在浦元的壓制之下,自然是瘸子裡面挑将軍了,畢竟現在可不是甯缺毋濫的時候。
韓炜命人把軍械局執掌兵刃鍛造的副局主蘇飛請來,讓他看看浦元所鍛之刀。
蘇飛看過之後,啧啧稱奇,便對韓炜言道:“大王,如此青年才俊,鍛刀造詣頗為不俗,理應直接調任于臣的麾下呀!
”
韓炜不以為然,搖了搖頭道:“不然,局座所言差矣!
浦子初生于憂患,如今陡然飛黃騰達,孤怕他會死于安樂呀!
人心難測,若是他過于膨脹,目中無人,對于他的鍛造技藝必有阻礙,還是先打磨一番,再交給你。
放心吧,孤雖然愛才,但不會跟你們軍械局搶的。
”
蘇飛聽後,這才放心,遂言道:“既如此,那便全憑大王尊意。
這奇才,臣便晚些再見吧!
兵祖那裡還有事要與臣相商,臣先行告退了。
”
“嗯,局座請便。
”韓炜點了點頭。
韓炜再次拿起浦元刀,來回端詳,自言自語道:“這刀若批量生産,那各營的戰力将會是質的飛躍!
”
又幾日,神鐵會武圓滿結束,最後入圍百餘鐵匠,将會随韓炜等人前往并州平城參與玄壇鐵碑的煉化。
郿塢涼王宮内舉行家宴與韓炜送行。
龍骧殿内,文康太上王韓遂已然垂垂老矣,拄着龍頭拐杖姗姗來遲。
韓炜親自接駕:“兒臣拜見父王!
”
韓遂擺了擺手,言道:“免禮,免禮。
在家中就不要這等繁文缛節了,你啊,還是叫老朽爹就好。
”
韓遂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繼續往前走,不太想搭理韓炜。
老韓遂徑直走向了孫子、孫女那裡,逗弄小家夥們,一時間老懷大慰。
韓炜顯得很尴尬,被晾在一邊。
趙雨在一旁看到了韓炜的尴尬,便來到他身邊說道:“今早臣妾帶姐妹們去給父王請安,父王聽說你又要去并州,頓時不悅,已然煩悶一天了。
”
韓炜歎氣道:“唉,孤已然冊封了父親為王,他怎麼還如此待孤?
”
趙雨一語點破原因,問韓炜道:“大王十幾年來南征北讨,馬不停蹄,可曾有閑暇陪伴過父親?
”
“這……”韓炜沉默了。
《太平預覽·浦元傳》:
(選看)君性多奇思,于斜谷,為諸葛亮鑄刀三千口,刀成,自言漢水鈍弱,不任淬,蜀江爽烈,是謂大金之元精,天分其野,乃命人于成都取江水,君以淬刀,言雜涪水,不可用,取水者捍言不雜,君以刀畫水,言雜八升,取水者叩頭雲,于涪津覆水,遂以涪水八升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