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天亮時分,李湛踏上前往帝都的路途。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帝都機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出機場後,李湛明顯感覺到,今日帝都氣氛好像不太對勁,隐約間蘊含着一股肅殺之氣。
而且,本就繁華的街頭,好似冷清了不少。
許多來自龍國各地的陌生古武面孔,比往常多了十倍不止。
候車區十個人裡至少有三個外地高手,這些人一上車便直奔主題,往玄武山而去。
李湛氣息不顯,靜靜站在候車區裡,等待網約車的到來。
“南王。
”
突然,身旁傳來輕聲的呼喚。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古武感應都靈敏無比。
幾乎是同一時間,此地所有古武高手,齊刷刷朝這邊看來。
李湛微微一怔,轉身便看到班永甯。
“江南王,好久不見。
”
李湛拱手回禮。
“是啊,好久不見。
”
班永甯遭遇上次的危機後,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安逸,眉宇略帶疲憊。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
李湛見狀,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江南王素來安逸,隻喜歡勾欄聽曲,享受人生,可卻因為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
雖然後來得以脫離虎口,卻也平白無故受到了折磨。
班永甯聞言,不禁哂笑起來。
“南王哪裡話,我要感謝您才是。
”
他苦澀道:“以前我總以為,有了稱霸一個地方的實力,便能高枕無憂,從而四體不勤。
自從上次之後,我才真正的明白,武道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安逸不前,隻會讓人生殺予奪。
”
李湛點了點頭,拱手再度一拜。
班永甯趕緊回禮,鄭重道:“南王不必愧疚,我說的都是真話,您看。
”
說完,他五指微微一握。
“砰砰砰~”
隻見他掌心内勁澎湃,相互擠壓融合間,爆出陣陣低沉轟鳴。
李湛眉宇微挑,驚訝道:“你,你竟然邁入超凡了?
”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回去之後,我便奮發圖強,将所有資源堆上,一路高歌猛進,僥幸邁入超凡宗師。
”
班永甯由衷一笑。
“厲害。
”
李湛忍不住贊歎一聲。
這位江南王,也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啊。
怪不得年紀不大,便能鎮壓天海,成為江南王。
“真是可笑,你能邁入超凡宗師,那是總盟給你的恩賜,感謝他,還不如感謝武道總盟呢。
”
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李湛和班永甯同時一愣,不由的朝聲音方向看去。
其餘人也是嘩然不已,想不通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和人屠李湛叫嚣。
隻見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九幾的男子,恍若鶴立雞群,正斜視着這一邊,那張剛毅的臉龐挂滿了不屑。
“這人是誰,怎麼如此大膽?
”
“不知道啊,他氣息也不弱,應該是某個大勢力的公子哥吧。
”
“是啊,聽說這一次玄武山公開處決,引來不少平日裡很低調的勢力家族。
”
“嗯,據說昨天連一些小型洞天福地的人都來了。
”
議論聲不斷。
男子很享受這種出風頭的關注,神色愈發傲然,下巴都要擡到天上去了。
什麼狗命南王,兇名赫赫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當衆拂臉,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湛懶得理會這些小雜魚,便收回目光。
班永甯見狀,也收回了目光,問道:“南王,如果不嫌棄,一起同行如何?
”
李湛一怔,搖頭笑道:“你和我太親近,會引來總盟的仇視,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
“哪裡話。
”
班永甯苦笑道:“我一條賤命,在總盟手裡可以說死過一次了,和他們不共戴天,仇視便仇視。
”
說完,他靠近兩步,壓低聲音認真道:“若哪天南王舉起大旗,我班永甯必定第一個響應。
”
李湛瞳孔微微一縮,看着他認真的面孔,内心既震驚又感動。
武道界苦總盟久矣,看來不少人已經惦記着将之推翻,就等一個舉起大旗的人了。
眼見李湛二人将自己視作無物,男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班永甯,我跟你說話,你他嗎聽到沒有?
”
他一個瞪眼,冷聲質問。
全場瞬間嘩然。
各路高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家夥是吃錯藥了嗎?
南王李湛明明都不想理會他了,他竟然還要蹬鼻子上臉。
果不其然,李湛清秀的臉龐浮起幾分寒冷。
班永甯擡眉冷聲哼道:“哪條狗在旁邊亂吠?
”
“哈哈哈哈.....”
這話引起哄堂大笑。
男子愣了幾秒,臉龐唰的一下漲得通紅。
他一步跨出,超凡後期的氣勢再無保留,轟然鎮壓下來。
“你他嗎知道我是誰嗎?
”
說着,他眼角餘光掃了李湛一下,見其毫無懼色,内心愈發憤怒,“我乃幽州司馬家,司馬敬天的嫡孫,司馬修遠,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立刻跪下給我道歉。
”
幽州司馬家?
聽得這個名号,哄笑聲戛然而止。
各路高手紛紛屏住了呼吸,竟不敢再表露絲毫不敬!
班永甯怔了怔,臉龐浮起幾分恐懼,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