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
”

　　察覺到她的異樣，厲柏哲站起身來。

　　季衍望著他。

　　“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本是些感謝的話。

　　可到了嘴邊的聲調，還是化作一曲哭腔。

　　伴著淚滴，將她最後一點遮羞布扯下來......

　　季衍拼命擡手掩著臉，不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

　　可無聲的落淚還是順著蒼白消瘦的臉頰劃過。

　　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是清白的。

　　什麼抄襲，盜用，各種罪名都往自己頭上扣。

　　罵人的話更是怎麼難聽怎麼來。

　　別說找證據澄清，有時別人知道是自己，馬上就踩上一腳。

　　鮮少有人敢為自己說話。

　　那些質疑，或者幫自己說話的，也一律被打成水軍。

　　直至自己閉嘴，沉默，事情才漸漸消停......

　　可如今，厲柏哲卻力排眾議，幫自己洗清了這場長達數年的冤屈。

　　明明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根本不值得他費心費力......

　　但他還是為自己做了這些......

　　“對不起，我是高興，可眼淚就是......”

　　看著那一條條的道歉，季衍止不住淚水。

　　即便擦拭去了，又有新的會流下......

　　望著不斷墜落的淚珠，男人輕柔開口。

　　“我做這一切，不是想看你的眼淚。
”

　　男人擡起粗糲的指尖，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拭去了淚痕。

　　“所以，笑一個吧？
”

　　他哀求似得開口。

　　反倒像是他做錯了。

　　季衍含著淚，給他擠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嗯。
”

　　那些壓抑在心頭多年的煩悶苦澀，也終於在這一刻，隨著這個笑容一起消失了......

　　“既然笑了，那你同意和我交往了嗎？
”

　　他試探性的問。

　　季衍一下子僵住了。

　　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茬。

　　當時他突然向自己告白，自己並不相信，所以沒答應......

　　而現在......

　　季衍鼓起所有的勇氣，眨著眼羞怯的點了點頭。

　　“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

　　她說的那樣小聲，生怕聲音大一些，都會粉碎眼前的事實。

　　得到允許，厲柏哲終於如願擁住了她。

　　雖然費了點周折，但總算，事情又回到了正軌......

　　二人互相擁抱了一會兒。

　　明明隻是個擁抱，男人卻依依不舍，根本不想松開。

　　生怕自己隻要一放手，季衍就會變成蝴蝶飛走......

　　雙手順著她的雙臂滑下。

　　“怎麼了？
”

　　隱隱察覺到男人眸底的擔憂，季衍小心的問。

　　噙著尊貴的唇微顫，他本不想這麼早提這件事，可卻控制不了自己。

　　“季衍，我們結婚吧？
”

　　脫口的提議直接把季衍CPU給燒了。

　　“等！
這也太突然了吧？
”

　　才剛要開始交往，怎麼突然就跳到結婚了？

　　握著季衍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

　　“抱歉，嚇到你了吧？
我隻是，有些不安，怕又生出什麼變故。
”

　　他羽睫微垂，藏起了那濃到化不開的憂愁。

　　厲柏哲本不想這麼激進，也想一點一點從男女朋友開始做起。

　　這樣一步步的也不會嚇壞季衍。

　　可......

　　心底總是縈繞著不安的聲音。

　　他捧著季衍的手，讓她貼在自己掌心。

　　隻有她的溫度貼合自己的肌膚，那種不安才能消去。

　　沒和男人親近過的季衍面色漲紅，可看著他擰眉的樣子心裡也犯嘀咕。

　　他這樣強勢的人居然也會怕嗎？

　　可是，能出什麼變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