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夫妻也是這麼決定的。

　　這次的生日禮物，也有點餞別禮的意思。

　　那些禮物隨便賣一件，都夠她後半生吃穿不愁了。

　　甚至......

　　考慮到季柔的親生父母隻是普通的工薪族，供養一個大學生也不容易。

　　而季柔成績素來不錯，不出意外或許可以考個國外的大學。

　　如果季柔真考了個好學校，那上學期間，所有的費用他們季家都會支付。

　　要是還惦記這個養女的歸宿，將來季家會再為她擇一門親事。

　　雖然頂級的上流社會，是難以企及了，但小一點公司應該還可以。

　　憑借她的學識、談吐、儀姿、人脈，以及在豪門生活的經歷，找一個中小型企業集團的公子結婚應該不難。

　　雖然季柔不能作為千金繼續生活下去，但作為新家的主母，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

　　如此，他們這對養父母，也算是盡了心意——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

　　但現在，情況變了......

　　吸毒，誣蔑，發瘋......

　　這麼多年，他們竟沒看清這個養女溫順的皮囊下，竟藏著這樣一副靈魂！

　　甚至可能還有更過激的東西，是他們沒有窺見的。

　　想起這些，柳茹玥都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往日她甜美呼喊自己的嗓音，如今回想都毛骨悚然！

　　她到底是怎麼想自己這個母親？
想這個家的？

　　要是自己的親女兒沒回來......

　　要是沒有過這個生日會......

　　說不定他們夫妻真被季柔騙了過去！

　　屆時繼續留在身邊，遲早釀成大禍！

　　但是......孩子馬上就要換回來了。

　　他們夫妻倆也不想做的太絕情太激進，仿佛有了親生女兒，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情就都能拋諸腦後......

　　夫妻二人一緻決定，會繼續觀察季柔。

　　如果她不值得，那換回孩子後，給季柔安排的未來，也都沒必要了。

　　驀地，手機傳來鈴聲，打斷了他們。

　　季孝疲憊的打開手機，眼底亮起了些許光。

　　“檢測結果出來了。
”

　　“怎麼說？
”

　　柳茹玥急忙上前。

　　男人一目十行的看著。

　　“是藥物研磨的粉末。
並不是毒品。
”

　　聽到這裡的夫妻二人松了口氣，至少不是最壞的結果。

　　“那我就去澄清去了。
”

　　柳茹玥開口。

　　她會說，是季柔因學習壓力過大，服用了超過醫囑的藥物，才產生了幻覺失態的。

　　季孝點了點頭。

　　“我也去書房加班了。
”

　　不好的傳言導緻各個項目都出了不同程度的問題，要撤資，要再議價，還要接手哥哥的爛攤子......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你別太累了......”

　　婦人望著丈夫，臉上寫滿了苦笑。

　　男人回以同樣疲憊的笑容：“你也是。
忙完就快去休息吧。
”

　　夫妻互相理解的對視一眼，便各自散開了。

　　盡管他們已經對季柔心生看法，但這事，畢竟是她還在季家時發生的。

　　再失望至極，在外人看來，也是他們季家的事。

　　處理不好，同樣落人口舌。

　　因此該公關的，該澄清的，都會去做。

　　但是，這對夫妻，乃至今天參加宴會的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即便作出了澄清，即便季柔真沒有吸毒，即便真的隻是她過度服用藥物......

　　但季柔，已經注定，不可能再回到這個頂流社會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