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保安室裡看了一眼後,如他所見,果然沒有了老丁的身影,隻有值班的老秦,一個人坐在保安室裡打著瞌睡。
許漢成輕輕的咳了一聲,老秦很快擡起頭來,對著他熱情的招了招手。
不得不說,許漢成這個人,在園區保安眼裡,還是很受歡迎的。
許漢成別的本事沒有,趨炎附勢,巴結上層社會的人是一方面,察言觀色,籠絡人心,平日裡找些酒桌上胡吃海吹的朋友還是有的。
老秦同老丁一樣,之前沒少受過他的“恩惠”,如今,見到面,自然親近些。
老秦關掉了手邊的收音機,從座位上起身,走出了保安室,對著許漢成說道:“許老哥,這兩天都沒見你,忙什麼呢?
”
一句客氣的寒暄,讓許漢成背心裡出了一層冷汗。
他兀自冷靜著說道:“也沒忙什麼,感冒了,在屋子裡呆了幾天,這不是趕上今天天氣好麼,出來透透氣。
”
說著,還不忘咳嗽了幾聲。
老秦趕忙從身後拽了個椅子出來:“那正好,反正也都是閑著,過來坐一會兒,今天我一個人的班,著實是郁悶的緊。
”
許漢成走過去,在老秦拿出來的椅子裡坐下,故意問道:“怎麼你一個人的班呢?
老丁呢?
”
老秦掏出自己的保溫水杯,裡面是常年不變的紅茶。
他喝了一口後,擰上蓋子,這才擡起頭說道:“不幹了,據說老家那邊給他介紹了事業單位的工作,讓他回去。
”
對此,許漢成沒說什麼,一直觀察著老秦的表情。
老秦說完,噗嗤一笑:“許老哥,你說他能不能吹牛呢?
咱們這保安隊裡,誰不是半斤八兩啊,還事業單位,指不定去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去了。
”
許漢成的表情僵硬的很,語氣生硬的說道:“是嗎?
”
老秦故作高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您說呢?
不是我瞎說,早幾天,我閑著沒事,偷偷的看了眼他的手機。
你知道麼?
他在網上偷偷買了那種搶劫人的面具,就,就,就是那種黑色的,隻露出兩隻眼睛和嘴巴的那種……”
說著,老秦還不忘給許漢成比劃著,以此來證明自己話裡的可信度。
隻是,他沒有觀察到,許漢成的老臉早已經變成了顏色。
老秦繼續說道:“要說平日裡啊,我和他的交情不深,卻也知道他好勇鬥狠,之前您老是請他出去喝酒,幸好他現在辭職不幹了,若是您還跟他有聯系的話,我勸您盡早的離他遠一點,別到時候他犯了什麼事,把您也攪和進去,咱得防著點啊……”
老秦說的於情於理,許漢成倒也僵硬的笑了笑:“是是是,你說的有道理。
”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已經七上八下,躁動不安起來。
話也沒說幾句,許漢成就坐不住了,直起腰,就要往回走。
老秦一把將許漢成給拽住,提醒道:“許老哥,您手機掉了。
”
許漢成慘白著老臉,轉過身去,從老秦的手裡,將手機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