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受到了顧九溪的冷漠,韓傾也不自然的笑笑,垂下目光:“直到現在這一刻,我才知道,強搶來的幸福,終歸不是自己的。
”
顧九溪的憤怒在心口處迅速流竄,即便知道韓傾當初是薛老授意。
可她依舊做不到對韓傾一點也不怨怪。
“還恨我嗎?
”韓傾問。
顧九溪不點頭,也不搖頭,冷淡道:“問這個幹嘛?
恨與不恨,結果有什麼分別?
”
也許,在顧九溪的心裡,的確是沒有分別的。
可在韓傾的心裡,分別卻大的可怕。
韓傾靜靜的看著顧九溪漂亮的側臉,想像著她17歲時,穿著白色的襯衫,濕漉漉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她那麼小,還那麼美好,對所有的事物都隻會用眼睛去看,從不會多想。
他曾在事後無數次去想,若當初自己提出,為嚴恆白的父母打下這場官司,他要的報仇是與她上床,她當時會不會答應?
可每每有了這種想法,韓傾才真正的覺得自己究竟是有多麼的可怕,他骨子裡竟然這這樣的一種人……
現在,他不這樣想了,厲廷君又比自己好到哪裡去呢。
起碼,自己守住了底線,在顧九溪還沒長大之前,他選擇了等待。
而厲廷君卻讓她懷了孕,遭受那麼的痛苦。
誰比誰又都好到哪裡去呢?
韓傾自嘲,自己如此矛盾。
“韓傾,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這樣做嗎?
”
顧九溪突然的開口,讓韓傾一愣。
韓傾怔怔的看了她半天後,才問道:“你指什麼?
”
顧九溪轉過頭,目光直視他的眼睛:“我指的是什麼,你很清楚。
”
韓傾最終抵不過顧九溪這樣的目光,錯開了與她對視的視線,搖頭苦笑:“怎麼會……如果再重新來過,知道會將你傷害成這樣,我怎麼忍心……”
韓傾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他怕加重顧九溪的心裡負擔,太過於曖昧。
顧九溪慢慢的點了點頭:“我不恨你了。
”
韓傾一臉的不敢相信,錯愕的盯著顧九溪。
而顧九溪卻說:“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我也不會再信你了。
我經歷過最痛苦的洗禮,也算是一種考驗,我挺過來了,其它的也不重要了。
”
韓傾依舊陷在震驚中出不來。
而顧九溪卻已經起身,將韓傾的西裝遞還給了他:“謝謝,我該回去了。
”
韓傾遲鈍的將西裝外套從她手中接過,顧九溪已經轉身朝著薛宅的方向走去。
韓傾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他不放心顧九溪一個人走回去。
韓傾跟在顧九溪身後,距離不遠不近跟著,顧九溪是知道的。
顧九溪始終都沒有回頭。
直到薛宅的大門被顧九溪用鑰匙打開,她才轉過身來。
金屬的雕花隔離門後,阻隔了韓傾部分的視野。
顧九溪看著他:“我們不是朋友,卻也感謝你當初替我向我外公求情留住了越澤的命,如果失去他,我才會抱憾終生,韓傾,你走吧,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