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被厲廷君抱去了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一張奢華的大床上,厲廷君將她輕輕的放下。
休息室裡並沒有開空調,可顧九溪一點也不覺得冷,厲廷君將她放好後,自己也側身躺了上來。
被子底下,顧九溪背對著他,被他攬住了腰,帶進懷裡。
顧九溪在慢慢的冷靜,冷靜下來以後,是內心裡突然的空虛。
她的情緒任何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糾結,她的內心裡在爭鬥,為什麼她竟然又跟這個她發過誓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關系的男人睡在了一起,尤其還迫切的渴望。
顧九溪在心裡一遍遍的譴責著自己,而身後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當感受到不對勁時,顧九溪猛的回過頭去。
回過頭,對上的是厲廷君一雙不知饜足的眼睛。
厲廷君起身,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
……
清早,顧九溪是在手機不停的震動中醒過來的。
睜開眼,有細碎的陽光從薄薄的窗簾透過,除了身上的乏力以外,頭也昏昏沉沉。
顧九溪在大床上坐了片刻,這才將頭擡起。
這裡的壞境她有些陌生,但至少還清楚自己身在哪裡。
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並不是沒有印像,隻能說,大腦被酒精麻痹,不太能控制而已。
她朝著四周看了看,這裡除了她一人,再無其它身影。
浴室的門開著,那裡也是寂靜的。
顧九溪揉了揉額角,從床上起身,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放在一旁的獨立休息椅中。
她光著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身上的酸痛在這一刻都突兀的顯了出來。
顧九溪的表情很平靜,並不見什麼太大的波動。
她一件件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走到休息室的門前,推開了大門。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辦公桌上的用品,已經全部掃落在地,那裡還殘留著她和厲廷君在一起時留下的痕跡,唯有一張紙條突兀顯眼。
顧九溪走過去,將便簽紙從上面拿起。
紙條上寫著:【有事先走了,你的助理在樓下等你。
】
短短幾個字,一看就是出自於厲廷君的手筆,筆跡蒼勁有力,揮灑自如,可顧九溪看著卻不是那麼個味道。
她將紙條揉成一團,隨手丟到辦公桌側的垃圾桶內,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
從厲氏集團的大廈裡出來,顧九溪遠遠的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
俞泓身著深色的外套呢子大衣,很快出現在了顧九溪眼前。
俞泓在顧九溪的身前停下,臉色婉婉有些蒼白:“顧總……
顧九溪看了俞泓一眼,俞泓很快低下頭去。
顧九溪沒說什麼,繞過俞泓朝著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老孟親自幫顧九溪拉開了車門,看著顧九溪坐入以後,這才將車門關好。
老孟回頭之際,看到了還站在不遠處的俞泓。
他對著俞泓喊道:“俞助理,上車吧,我們走了……”
俞泓聞言,轉過頭來,後知後覺的對著老孟點了點頭。
路上,車內的氣氛一直沉悶。
顧九溪盯著前面的座椅靠背,目光絲毫沒有落點。
俞泓時不時的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轉過頭,看顧九溪那麼一兩眼。
最終,俞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對不起,顧總……”
顧九溪慢慢的擡起頭來,看向她,語氣平靜的問道:“對不起我什麼?
”
俞泓的臉色一白,在顧九溪的注視下,轉過身去。
俞泓低著頭,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骨節泛白。
如今,她已經不敢正視顧九溪的眼睛:“我兩年前進入顧氏,實際上……是厲先生安排的。
”
顧九溪勾起了唇角,嘴邊一抹自嘲,將目光偏向車外。
俞泓以為顧九溪生了大氣,趕忙回過頭,說道:“很抱歉,顧總,如果您覺得心裡不舒服,就罵我吧……如果您想辭退我,我也無話可說……”
顧九溪並沒有理會俞泓的話,轉而語氣淡淡的開口問向老孟,道:“老孟,你又是什麼時候被厲廷君收服的呢?
”
明顯的剎車,讓顧九溪慣性的撞在了前面的司機座椅上。
顧九溪的眉頭緊皺,而老孟將車速調整好後,車子又繼續前行。
老孟許久沒有開口,顧九溪也沒咄咄逼人。
片刻後,老孟對著後視鏡裡笑了,他一臉慚愧的說道:“原來小姐心裡都是有數的啊。
”
顧九溪目光沉沉,頭疼的更厲害了……
顧九溪的手機再一次嗡嗡的響起。
她將手機從包裡拿出來後,屏幕上顯示的是嚴恆白律師打來的。
顧九溪想也沒想,將手機接了起來:“什麼事?
”
律師在電話裡說道:“顧小姐,嚴先生的父親在監獄裡病逝了。
”
聽到這個消息,顧九溪顯得過分的平靜。
她沉默了片刻後,對著手機說道:“其它的事,你按照嚴先生生前的遺囑叫人去辦吧……”
律師答道:“好的,顧小姐。
”
“還有……以後,有關於嚴恆白的一切事宜,請不要再通知我了……”顧九溪的聲音聽起來過於疲累。
電話那頭的律師靜默了幾秒鐘後,說道:“好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應該跟您說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