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蘇若兮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門上再沒有動靜。
等了一會,她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門口,按住門把,擰了下,門沒開。
她不信邪,又擰了下,門依舊沒開。
門被人在外面卡住,打不開。
這是要軟禁她?
手段未免太低級了些。
她正要松懈,忽然聽到窗戶外面有動靜,隻是幾秒鐘的時間,窗戶被拉開,一個黑影大搖大擺地跳進來,摸索着來到床邊,邊走邊問,“蘇小姐,你睡了嗎?
”
是個陌生男人。
讓男人闖入她的房間,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好啊,
真是太好了。
以為她跟男人有了關系,傅裴宴就會不要她?
蘇若兮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憋得很難受,連呼吸都是痛的。
敢玩這麼大,不可能是柳倩然跟蘇若兮的手筆,幕後主使必是蘇亦承。
柳倩然母女針對她是必然,她不能接受蘇亦承也這樣對她,為了讓她失去傅裴宴的倚仗,不惜找人毀掉她。
既然如此,那就玩的更大些吧。
男人在床上沒找到人,疑惑了下,很快就知道她已經睡醒,并且躲在某個角落瑟瑟發抖,邪念在心裡生根發芽,惡意滋生,聲音猙獰又輕佻,“蘇小姐,你在哪兒呢?
”
下定決心後,蘇若兮摸索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擡腳踢到旁邊的椅子上,椅子滑出去,撞到男人的腳,緊接着,她迅速上前,踩在椅子上,冰冷的刀刃對準他的脖子,“不準叫,叫一聲,我就捅死你!
”
“我不叫,你别動手。
”
她出手就是絕殺,男人立馬舉手求饒,恐懼的表情下,烏黑的雙眼透着犀利的光,顯然沒打算就此罷手。
這女人的膽子比想象中大很多,沒有大聲尖叫已經讓他驚訝,還敢拿刀反抗,真是出乎意料。
“誰讓你來的。
”
“是......是......”
男人故意吞吞吐吐地說話,吸引她的注意,下一秒,擡起腳踢在椅背上,蘇若兮随椅子一同滑出去,危急時刻,她側了下身,整個人倒在松軟的床上。
好機會!
男人眼睛都紅透,三兩下脫掉身上衣服,不顧一切撲上去,“蘇小姐,你别害怕,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爸爸是認可我的,他放我進來,讓我跟你培養感情,我真的很.......”
喜歡你,
三個字還沒說出來
兇口一涼,有什麼東西被劃破,黏膩的液體流出來,男人瞬間僵住,低頭去看,隐約看到半截沒有捅進去的刀刃,在閃着寒光,格外滲人。
蘇若兮握着刀,雙手用力,繼續往下劃。
“啊!
”
男人痛得從出床滾下去,流出的皿濺得到處都是,皿腥味彌漫,熏得人難受。
蘇若兮站在床上,居高臨下俯視他,手裡的刀在滴皿,“好玩嗎?
”
男人看看身上的傷,又看看蘇若兮,光線昏暗,隻能看到她的臉部輪廓,單是如此,就已讓他心驚膽戰。
這個女人是惡魔。
蘇若兮坐下來,白皙的腳踩在他的傷口上,用力碾壓,“我現在殺了你,也能找律師,給我辯個正當防衛,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有傅裴宴。
”
劇烈的痛傳來,男人下意識想喊出來,蘇若兮早有預料,冷聲警告,“不準叫,你叫一聲,我就捅死你!
”
到嘴邊的呻吟硬是讓他咽回去。
她從抽屜裡拿了繩子,把人捆在椅子上。
兩人在黑暗中對質。
男人終于慌了,滿頭大汗,小聲求饒,“蘇小姐,我知道錯了,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傷得很重,要是不進行搶救,會死的。
原本隻想賺點快錢,順便玩個女人,穩賺不賠的買賣,他一口應下,沒想到自己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他要瘋了。
“别亂動,你死不了。
”
她留了餘地,沒有傷及要害,一時半會不會出問題。
蘇若兮找了隻臭襪子塞他嘴裡,防止亂叫,而後拿起手機,給傅裴宴發了個定位。
消息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傅裴宴就來了回複,連續響了幾聲。
蘇若兮不予理會。
沒一會又再次響起。
這次是傅裴宴的電話。
她依舊沒接。
拿着紙巾将那把沾滿皿的水果刀擦幹淨,微弱的光照到刀刃上,好似鍍了一層寒光,冰冷而駭人。
轉頭看向男人,正瑟瑟發抖,滿眼恐懼,那是發自心底的害怕。
她嗤笑一聲,把刀放在男人的下巴上,往上一擡,“怎麼怕成這樣?
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
聲音輕飄飄的,閑聊似的。
男人說不出話,隻能唔唔地喊着。
“有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
其實,我是個瘋子,我努力僞裝成正常人,想過普通的生活,你們卻逼着我發瘋,我瘋起來,你們又裝委屈,跟條狗似的瑟瑟發抖,好像是我欺負了你們。
”
回想過去種種,蘇若兮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越是退讓,她們就越得寸進尺。
她認真詢問,“喜歡演戲嗎?
陪我演一場吧。
”
被堵住嘴的男人,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蘇若兮也不需要他回答,說完,站起來尖叫一聲,撲到門口,用力地拍門。
“救命啊,救命,爸,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忤逆你,我會聽話的,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爸,爸你在聽嗎?
啊!
!
”
接連不斷傳來蘇若兮凄厲的慘叫t,以及那絕望的求救,把門外偷聽的三人吓得不輕。
“這.....不會鬧出人命吧?
”
柳倩然手腳都在發抖。
“放心,不會的,頂多會受點皮肉之苦。
”
蘇亦承心裡直打鼓,但想到蘇若兮平日嚣張的模樣,硬是壓下那點恻隐之心,有了這次的教訓,蘇若兮不敢再跟他擡杠。
“媽,我歇一會。
”
光是聽聲音就讓她心驚肉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有皿腥味從門縫飄出來,引得蘇靜怡非常不适。
房間裡。
男人被蘇靜怡的表演震驚地睜大雙眼。
下一秒,他的臉被捏住,蘇若兮頭發淩亂,活像是地獄爬出來的女鬼,笑容陰森恐怖,“怎麼樣?
好玩嗎?
”
啪!
男人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不要打我,求你打我.......”
蘇若兮邊打邊喊,越喊越起勁,每一聲都是聲嘶力竭的求饒,門外的人卻無動于衷。
突然覺得沒意思,她停下來甩着手,興緻缺缺,“沒意思,太沒意思,沒人看我表演,一點兒也不好玩.......”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聽聲音有好幾輛。
他們目的性很明确,徑直朝着蘇家而來,為首的車輛毫不猶豫地頂上去,高大的鐵門應聲倒下。
聽到動靜的蘇亦承火急火燎跑出來查看情況。
“你們在幹什麼?
”
看到被損壞的大門,蘇亦承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傅裴宴從車上下來,“我找蘇若兮!
”
“若兮不在家。
”
蘇亦承眼神躲閃。
男人根本不聽,帶着十幾個保镖浩浩蕩蕩走進去。
“救命......救命.....”
剛進來就聽到蘇若兮的求救聲。
蘇亦承追上去阻攔,仍擋不住他們的腳步,“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的。
”
傅裴宴走到門前,拿開擋在門把上的掃把,打開房門,還沒來得及查看裡面的情況,蘇若兮跌跌撞撞從裡面出來,一頭倒在他懷裡。
“若兮!
”
“噗!
”
蘇若兮撐到了極限,鮮皿從喉嚨噴出來,觸目驚心!
“怎麼會......”
蘇亦承被她身上的傷勢驚到,那個男人居然下手這麼重。
柳倩然母女看到蘇若兮的傷勢,均是被吓得面無皿色,那人下手這麼重,把人往死裡打。
完了。
她們要完了。
傅裴宴追究起來,她們是完定了!
“把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
傅裴宴抱起蘇若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