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向他簡單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仔細想想,除了祁紀的事,沒什麼值得說的,傅老爺子對她有意見,趁機落井下石,沒什麼可提的。
“還能跟祁紀聯系嗎?
”
“我試試。
”
她拿出手機給祁紀發短信。
對方沒回複。
又給他打電話。
手機關機。
“聯系不了。
”
“那算了。
”
傅裴宴沒再追究,看着腳邊蹭來舔去的小白,不禁皺起眉頭,“這傻狗怎麼還沒送走?
”
“被主人抛棄了,回來時嗚嗚哭了好久,不吃不喝的,帶它去了趟寵物醫院才治好。
”
“活該!
”
傅裴宴報複性地在敲了下傻狗的腦袋,随即不客氣地諷刺,“盡心竭力幫主人做事,也難逃被抛棄的命運,啧,真慘。
”
小白被敲了一腦瓜,害怕縮到蘇若兮懷裡,哼哼唧唧,委屈又無助。
蘇若兮揉揉它腦袋,安慰了一會,“你别這樣說,它會哭的。
”
“你要養它?
”
“不養也沒辦法,總不能把它扔大街上。
”
當初是她把狗救下,現在人家不想養,可不就得她來養麼。
傅裴宴沒有反對,隻是看小白的眼神充滿戒備,祁紀能順利帶他走,全是傻狗的功勞。
小白接觸到他不善的目光,更加委屈地往蘇若兮懷裡縮。
逗了一會小白,蘇若兮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得補個覺。
”
熬了那麼長的夜,身心疲憊,必須睡一覺補充精力。
“你睡。
”
蘇若兮把小白放到沙發上,到衛生間裡洗澡,“洗完再睡。
”
沒了主人的庇護,小白蒙了一瞬,坐在沙發上,身體僵硬,眼睛盯着前面,知道傅裴宴在看它似的,不敢跑也不敢跟傅裴宴對視。
一人一狗僵持數秒。
“傻狗!
”
傅裴宴嗤笑,站起身随意地參觀起來,一樓是客廳廚房衛生間,二樓是房間,外面看着小,裡面還挺大,擺了張兩米寬的床,旁邊有個衣櫃。
他逛了一圈,正要試試床,忽然想到剛從醫院出來,身上的衣服有股味,蹲下的身體又站起來,下樓坐回沙發上,繼續跟傻狗幹瞪眼。
半個小時後,蘇若兮從浴室出來,扔了條毛巾給他,“你也去洗洗。
”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
這倒是個問題。
蘇若兮很認真地想了想,“不然先穿我的?
”
“穿不進去。
”
蘇若兮露出狡黠的笑,“沒事,我有大碼的連衣裙,你肯定能穿!
”
傅裴宴:“我不穿!
”
蘇若兮:“那你裸奔吧。
”
傅裴宴:“.......”
最後,某人迫于壓力穿上寬松的吊帶連衣裙,傅裴宴的骨架比蘇若兮大了一個檔次,即便已經挑了最大碼的連衣裙,他穿上依然顯得短小精悍,幾乎成了包臀短裙。
蘇若兮笑得肚子痛,“别說,你穿上這身,還挺好看的。
”
傅裴宴黑着臉,“好看你還笑。
”
“我這是開心!
”緩了幾分鐘,蘇若兮稍稍平靜下來,憋着笑提醒他,“趕緊把你的衣服洗一洗,不然晚上沒得穿。
”
“知道了,你去睡吧。
”
傅裴宴一整個心如死灰,猶如奔赴戰場,走進衛生間洗衣服,衣服少懶得用洗衣機,放點洗衣液搓了搓,就挂到陽台上晾着。
天氣不錯,晾一下午能曬幹。
弄好後又把剛才走過的地方掃了一遍,噴了空氣清新劑去味。
回到房間,蘇若兮已經睡下,小白也在,一人一狗正好占據了這張兩米寬的大床。
所以,整這麼寬的床,并不是考慮他,而是給狗預留的位置,連床上多出來的枕頭都不是他的!
他在床邊杵太久,蘇若兮想無視都難,“你也要睡?
”
“嗯。
”
“睡吧。
”
蘇若兮把小白樓過來。
“你要抱着它睡?
”
蘇若兮埋到小白懷裡猛吸一口,非常上頭,“毛茸茸的,抱着多舒服,咋了,你看不慣?”
“是有點。
”
還挺實誠。
“忍着。
”
“哦。
”
低沉的語氣,還帶了點委屈,傅裴宴拍掉床上的狗毛,上床睡覺。
蘇若兮抿着唇想了一會,抱起小白放到另一邊,翻身背對傅裴宴,而後不動聲色往傅裴宴那邊移動,“這樣行嗎?
”
“還行。
”
“行就好,快睡!
”
她要困死了。
他們都沒在說話,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最近蘇若兮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終于安定下來,心裡繃着的弦松,一下就睡熟。
傅裴宴也很快睡着。
他做了個夢。
夢裡有人在眼前晃,虛無的聲音,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傅裴宴循着聲音追上去,抓住那人的手,對方轉身來,那臉卻是模糊的陰影。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那團陰影直直地朝他撲來,張開皿盆大口,對着他的脖子咬下去.....
幻痛傳來,傅裴宴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感覺到脖子濕漉漉的,是小白在舔他!
傅裴宴撐着床闆坐起來,“你想幹嘛?
”
小白瞟他一眼,伸出爪子霸占整個枕頭。
傅裴宴:“......”
合着是覺得枕頭是它的?
“給你。
”
他翻身下床。
下午兩點,正是太陽最毒辣時,陽台上的衣服已經幹透,傅裴宴立馬換上,裙子什麼的,這輩子都不會再穿!
蘇若兮打着哈欠下樓,見他已經把裙子換下來,不禁詫異,“衣服這麼快就幹了?
”
“外面太陽大。
”
換回常服,傅裴宴心情好了不少。
“好吧。
”
蘇若兮坐在沙發上,眼裡流露出難掩的失望。
傅裴宴眼皮跳了下,“幹嘛這樣看我?
”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沒有剛才帥氣。
”
傅裴宴:“.......”
就知道她不會說什麼好話。
睡了那麼久,肚子已經發出抗議,傅裴宴到廚房在冰箱裡拿了兩塊面包一瓶水,坐到t沙發上吃着。
蘇若兮擡起腳揪他的褲腿,擠眉弄眼,循循引誘,“天氣這麼熱,真的不考慮換回來嗎?
”
“不換。
”
“換嘛。
”
“不。
”
态度非常堅決,就是不答應。
“好吧。
”
還以為說點好話,能哄着他換上,蘇若兮躺在沙發上,滿心滿眼都是失望,早知道剛才就該偷拍幾張照片,畢竟一輩子可能也就見一回。
越想越遺憾,她起身湊上去,“給我吃一口。
”
“冰箱裡還有。
”
“就要你的。
”
傅裴宴分了一塊給她,蘇若兮沒有接,狡猾地就着他的手吃,吃到最後還嗦一下他的手,狹長的狐狸眼閃着魅惑的光,滿滿的引誘與挑逗。
“都給你。
”
他将最後一口塞進蘇若兮嘴裡。
“啧,怎麼變得這麼冷淡?
”
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現在熱情起來,你承受不住。
”
蘇若兮蠢蠢欲動,“試試?
”
“晚上我得回家一趟。
”
“現在是下午。
”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上手。
傅裴宴無可奈何按住她的手,“下午也有事,我得去營業廳補辦手機卡,買台新手機,買幾身衣服。
”
看他這麼認真,蘇若兮不跟他鬧,“手機衣服倒是沒什麼,補辦手機卡得要身份證吧,你帶了嗎?
”
“在流曲園。
”
傅裴宴愣了下,恍然想起,别墅的密碼被爺爺更改,身份證拿不出來。
“要不,你先回家吧。
”
失蹤那麼久,傅老爺子可能都被氣出病來。
“行。
”
他剛答應,外面傳來劇烈的拍門聲,砰砰砰的非常響。
“蘇若兮,給我開門,别以為你能一直躲!
”
砰門外是蘇亦承狠厲的怒罵聲。
砰砰!
“開門!
”
傅裴宴臉色沉了沉,“他怎麼知道你住這裡?
”
“孽緣,他養的小情人住我對面。
”
提到這個蘇若兮就覺得難受,京都那麼多房子,偏偏跟蘇亦承撞上,倒黴到家了!
“我去開門。
”
經過昨晚的事,蘇亦承火氣上頭,憋了一晚上,越想越難受,都被人趕出來了,蘇若兮有什麼資格跟他橫,今天必須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子。
房門打開,蘇亦承做足準備,等着開罵,當他看清開門的人時,一下就怔住,“傅裴宴?
”
傅裴宴倚在門口,“有事?
”
“沒.....沒事。
”
“沒事?
大喊大叫的不像沒事。
”
要命,傅裴宴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