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啥事你這麼興奮?
整的還沒黑狗看着斯文呢!
”季豐收一邊撸着手裡的黑狗,一邊嫌棄的看着季長櫻。
“那個涼州的世子,他請我和我娘去王府做王妃的親衛,說可以不讓咱們去做苦力,讓咱們季氏的人做普通百姓,還可以給咱們分到一個村子,還能給大伯安排個輕松地活計呢!
”
季長櫻的話說完,除了周氏全家都被這個驚喜給砸暈了。
季豐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做親衛都幹什麼?
為什麼開出這麼好的條件?
是不是危險性比較高?
”
季明軒也反應了過來:“對,要先考慮你們自己,其他的我們可以自己慢慢來,沒入賤籍已經是好的開局了,再難也不會有這一路上更難。
”
季豐收思路清奇:“你跟這世子商量一下,不行換我去呗?
我要真認真起來也挺能打的。
”
胡氏翻着白眼:“能打?
我看是能浪吧!
”
大嫂一開口,季豐收隻得憋了回去。
季長櫻沒理會她爹的作妖,看着周氏:“娘,你想去嗎?
”
周氏愣了一下:“去哪?
”
季豐收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娘子唉!
說了半天你咋沒聽明白,人家世子想請你和阿櫻去王府裡保護王妃呀!
”
周氏擰眉:“王妃是什麼,能不能吃?
”
全家:這想法竟如此大膽……
“娘,王妃是王爺的娘子,跟你一樣是女子,不能吃的。
”季長川耐心的和母親解釋。
“哦,那她管飯嗎?
有錢嗎?
”
季長櫻有些遲疑:“飯肯定得管,錢應該是有,但多少就不清楚了。
”
“那不行!
這可得問清楚了,張大嘴說了不能白幹活的,幹活就要給錢!
她男人之前出去做工,一個月能掙五百文呢!
”
周氏想到最近村裡幾個大嘴巴沒事跟她唠嗑時說的話,當即就提出意見。
“那我去問問。
”季長櫻也深覺這話有理,轉身就出了車廂去問鐘離洲。
看到她出來,鐘離洲自信一笑:“怎麼樣,到地方直接去王府?
”
“那什麼,我娘讓我問問這個親衛一個月多少工錢?
幾點上工幾點下工?
一個月可休息幾天?
每個月的什麼時候發工錢?
”
既然要問,那肯定全都得問清楚了。
鐘離洲臉上自信的笑容随着季長櫻的問題,一點點僵住了。
他長這麼大,就從沒一個人敢問過這樣的問題。
一般人聽到去王府做事,早就興奮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這家人可好,推三阻四不說,看看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
竟然還擔心他們堂堂一個王府拖欠工錢不成?
!
季長櫻看他回答不出來,一臉的懷疑:“你不會從沒想過吧?
難不成是想讓我們白幹活?
!
”
可能是她臉上的震驚和不可思議踩到了鐘離洲,他神情惱怒:“你這什麼表情?
我堂堂一個世子像是缺錢的人嗎?
!
不過這工錢和上工時間我确實還沒想好,等到了涼州見過我娘之後由她定!
”
鐘離洲氣的騎馬離去。
季長櫻撇撇嘴:“沒想好就招人,幸虧我多問了一嘴,不然等答應了還不是由你們說了算····”
練武的人耳聰目明,鐘離洲還沒跑遠剛好聽到了季長櫻嘀咕的話,氣的狠狠甩了身下的馬一鞭子,飛快的跑遠了。
回到車廂看着算上尤天明在内九張同款期待的臉,季長櫻撇嘴:“他沒說,隻說等到了涼州見過她娘之後再決定工錢和上工的時間。
”
胡氏一笑:“這樣也好,剛好可以看看王妃是不是個寬容的,要是不行的話咱們也趁早歇了這個心思。
”
一家人一想,這倒也是。
至少得看看那個王妃人怎麼樣再決定要不要去。
要是個尖酸刻薄的,就是跟他們翻臉這事也不能幹啊!
——
鐘離洲氣呼呼的到了自己的馬車裡,把馬繩扔給身後的人就進了車廂,謝司珩端給他一杯茶他咕嘟咕嘟一口悶了。
“年輕人這麼大火氣,可是要傷身體的。
”黃老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說。
“别提了,我從未見過這麼難纏的女子!
”鐘離洲忿忿不平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黃老幸災樂禍:“你惹她?
以後你受氣的還在後面呢!
”
謝司珩皺眉看着他:“舅母的腿腳還是不便?
”
鐘離洲的眼神暗了下來:“嗯,前幾年受傷之後就一直這樣,站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疼痛難忍,男子照顧起來不方便,女子力氣小隻能多找幾個人伺候,但是我娘不喜歡人多。
”
“父王又不能常年在家照顧母親,至今也沒找到合适的人。
所以看到季姑娘母女,就動了心思。
”
聽到他的話,謝司珩表示理解:“季姑娘的母親心思簡單,如果她能去照顧舅母的話,對舅母來說也是好事。
”
“至于季姑娘····”謝司珩神色複雜了很多。
他覺得季長櫻不會去王府的。
但是看到正在認真等他下半句的鐘離洲,他也不忍打擊:“她脾氣是有點怪,不過隻要該說的說清楚,她做事也很認真負責。
”
“最重要的是,你對她得尊重一些。
不然隻能起到反效果,她真生起氣來,不好惹。
”
這是謝司珩觀察來的。
隻要能把季長櫻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對話,那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但如果你敢露出一絲的輕視,那她必定也會露出自己的獠牙。
“我這還不夠尊重?
我都開了那麼多條件!
”鐘離洲感覺自己冤死了。
要是不尊重的話直接抓了她家裡人逼她乖乖就範不就行了?
何苦好好商量許出這麼多條件出來。
謝司珩神色一正:“那你說,她問你的話言語之間并無冒犯,隻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關心自己什麼時候上工,能拿多少錢,為什麼你這麼生氣?
”
黃老聽的直點頭:“對啊,你為什麼生氣?
”
“我那是!
我····”鐘離洲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逐漸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