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捧着鮮花,正站在門口看她。
隻一眼,新月便收回了目光,再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
“新月。
”
關韻詩喊了她一聲,再慢慢走了過來。
新月沒有給她回應。
“喻遲說你發燒了。
”關韻詩說道,“現在感覺人怎麼樣?
”
新月還是不說話。
關韻詩自己找了個花瓶把花插上後,說道,“其實本來我們該是今天的飛機回嚴城的,但聽說你生病了,機票隻能改簽。
”
“你們可以自己走。
”新月回答。
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關韻詩不由一頓,這才繼續說道,“這當然不合适。
”
新月懶得回答她,直接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人也安靜下來。
直到護士拿着藥進來,提醒新月可以吃了。
“我來吧。
”
關韻詩朝護士笑了一下,再将藥接了過來。
“新月,吃藥吧。
”她的聲音輕柔。
新月卻動都沒有動一下。
關韻詩也不氣餒,直接伸手去拉她。
這動作倒是讓新月的眉頭皺了起來,也将關韻詩的手推開。
“不要碰我!
”
其實新月現在也沒有什麼力氣。
所以推開關韻詩的這一下其實也很輕。
但她就好像一個經不起任何風吹的紙片人一樣,新月這麼一推,她整個人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水杯落地,玻璃碎片将她的手臂狠狠劃了一下!
鮮皿立即湧出。
那場景讓新月的瞳孔微微一縮,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另一道聲音卻傳來,“程新月!
”
其實他已經控制着情緒和音量了。
但新月還是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憤怒。
而他這聲音也讓新月反應過來——為什麼剛才關韻詩會一下推倒了。
她那原本伸出想要去拉關韻詩的手就這樣慢慢收了回來。
而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喻遲已經沖過去,将關韻詩從地上拉了起來。
看了看她手臂上的傷口後,他也沉下眼睛,再看向新月。
後者就坐在那裡跟他對視着。
“你在做什麼?
”他說道。
這個問題……等同于廢話。
新月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但她也不想回答,所以隻坐在那裡沒動。
“你不要怪新月。
”
關韻詩倒是很快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而且……她可能也不想見到我吧?
”
話說着,她也垂下眼睛,自嘲地笑了一聲。
新月也想笑——演技太拙劣了。
“嗯,我是不想見到你。
”
這次新月倒是回答了,“既然你都知道這點為什麼還一直在我面前晃?
找打嗎?
”
她這句話讓喻遲的眸色倒是沉了下來,“程新月!
”
新月也毫不畏懼,隻擡高了下巴跟他對視着。
那眼神倒是讓喻遲一下子失言了。
他抿着嘴唇,在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終于還是什麼都沒說,隻帶着關韻詩出去找醫生。
新月也沒有管他們,在看着他們走了後,她那緊繃的背脊這才松懈下來,靠在了病床上。
後面,喻遲和關韻詩都沒有出現。
但大概是為了避免她病死在醫院中,他又派了個護工過來照顧她。
黑皮膚的女人,新月跟她語言不通,所以一天也說不上十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