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個好覺,姜也精神恢複的很好。
她已經坐上車打算去公司上班,結果許溫延特意打電話回來,說她現在影響公司形象,讓她拆了外包裝再去。
什麼嘛……
關心人都不能說好聽一點。
好在剛才是和慕姗同時出的門,她已經率先駕車離開,勞模的稱号算是保住了。
姜也揚眉輕笑一聲,心安理得的回房間睡覺。
——
許溫延上午和鄭楠一起去考察了個工地,回來時中午十一點。
“鄭特助……稍等一下!
”
一樓前台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他旁邊的男人,又火速收回目光,“這邊有一份您的快遞,需要讓保安幫您送上樓嗎?
”
“我的快遞?
”
鄭楠看了眼旁邊的老闆,見他沒反對才闊步走過去,看完道:“應該是合作商寄的樣品,我順便帶到研發部……那是什麼?
”
前台上還放着一個快遞件。
“這個?
”
前台将那個信件翻過來,“這是市場部姜也的。
”
鄭楠下意識看了電梯口的男人一眼,“一并給我吧。
”
他拿着信件快步走過去,男人雙手裝在西褲口袋裡,身姿筆挺,一身黑色西裝将他襯托得矜冷禁欲,高不可攀。
“許總,這是姜小姐的快件。
”
許溫延冷眸掃向他,“多事。
”
拿出手,接過。
鄭楠:“……”
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咯,反正他也不敢頂嘴,反正他也不敢有意見,但有本事……您倒是别接。
男人似乎知道他心裡在吐槽什麼,涼涼道:“既然樣本已經寄過來了,那你就去研發部跟他們一起研究。
”
鄭楠苦着一張臉,“許總……”
他錯了!
許溫延眉頭微動,擡腳進專用電梯。
到了辦公室裡,他随手把手裡的信件扔在桌子上,往旁邊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一下,扭頭。
【姜也收。
】
上方寄件地址處,顯然是寄件公司的地址。
寄件人:W。
許溫延深黑的眸子詫然變得撲朔迷離,層層危險蕩開,又終歸于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他修長的腿邁過去站在桌前,擡手拿起長方形的外封,骨節分明的手指謹慎捏過每個角落。
國内最大的快件公司送過來的,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物品,而這份快件剛才在前台放了那麼久,應該也沒被動什麼手腳——
至少表面上沒有。
許溫延皺着眉,緩緩撕開上面的密封條。
他從未想過,有天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看到曾經那些場面,戰争、暴戾、腥然。
還有那個風一吹都會碎掉的女孩。
她衣衫褴褛,滿身是皿。
站在屍體推成的防護牆上,長發被風高高揚起,露出那張絕望而森冷精緻的臉,皿水順着手裡的鋼槍往下滴落,和地上那些已經分不清是誰的皿液混為一體。
滿目的紅色,像是眼前被豔麗的幕布所遮掩。
許溫延的臉色在短時間内變得鐵青,手背上的經絡凸起,将手裡的照片捏出深深的陷窩。
十分鐘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靳寒。
”
對面聲音一如既往的冷,“許隊。
”
“今天上午九點,有一個代号叫W的人……或者組織,給姜也寄了一組照片,你手裡的其他事暫停,先去把這件事背後的人找出來,要快。
”
他沒有給期限,是因為知道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
靳寒沉默了兩秒,“W?
”
那幫人,叫【M】。
是巧合還是?
“是。
”許溫延聲音裡的凝重和鋒冷,已經五年沒有出現過,“所以他們的聯系,隻有你能查,具體信息我會發到你手機上。
”
“是!
”
他從耳邊拿下手機,撥出第二個電話。
彼端的鄭楠正在研發部接受灰塵的洗禮,看到自家老闆的來電,頓時滿眼感動的接通,“許總……”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
男人冰寒的嗓音打斷他,冷得能凍住耳膜:“你安排去保護姜也的人,就沒發現她身邊有不對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