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能力不足，不足以擔當大任，此為第一點。
”我唇角勾起冷笑，翻開幾份桌上的項目簽署協議，我指着文件上的數據，淡淡道，“這些項目，要麼效率低下，要麼成本過高，如果沒看錯的話，上面的簽署人是各位股東吧？
”

　　李董面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其他人。

　　會議室内一片寂靜，幾位股東面面相觑。

　　“舒總好大的口氣！
”張董猛地站起身，指責道，“你并非裴氏工作人員，不要妄言！
黃口小兒，這裡不是你能說話的地方！
”

　　我不為所動，冷聲道：“其二，公司本來就是裴總初創，因為裴總做出的貢獻大，所以公司才姓裴，喝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想必各位都明白吧？
諸位在此要求裴氏讓賢，真是忘恩負義，若是傳出去，旁人該如何看待諸位？
”

　　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灑進來，映照出衆人神色各異的面孔。

　　“第三，裴總剛去醫院，你們就如此對小裴總出言不遜，如果站在這裡的是裴總，你們還敢這樣嗎，真是欺軟怕硬！
”我目光在衆人中逡巡，毫不意外地看到部分股東低下頭，面上有幾分羞愧。

　　會議室中一陣沉默。

　　李董目光閃爍，指節輕叩桌面：“給裴總三天時間，如果拿不出合适的方案......”

　　後面的話雖未說完，威脅之意卻已昭然若揭。

　　會議結束後，會議室的門被輕輕帶上。

　　“到底怎麼回事？
”我望向裴明城緊繃的側臉，蹙起眉頭，“他說的是什麼方案？
”

　　裴明城伸手揉了揉眉心，疲憊之色溢于言表：“裴氏轉型遇到了瓶頸，公司最近開始走下坡路，他們不思進取，隻想着明哲保身。
”

　　他搖搖頭，眸中有幾分苦澀：“不管他們了，當務之急是解決裴氏的危機。
”

　　夕陽西下，公司外的霓虹燈逐漸亮起。

　　裴明城打開電腦，一串數據跳動在屏幕上：“比起之前，這個季度的業績肉眼可見有所下滑，确實不太好。
”

　　我湊近看去，瞳孔驟然收縮。

　　“我幫你。
”我指尖輕點在鍵盤上，調出前幾個月的數據對比。

　　裴明城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我認真的側臉上。

　　月光悄然爬上窗棂，将整個辦公室籠罩在銀色的光暈中。

　　我們埋首在一堆文件裡，時間在指尖悄然流逝。

　　淩晨三點，空調呼呼吹着冷風。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忽然發現身旁沒了動靜。

　　轉頭望去，裴明城趴在辦公桌上，呼吸綿長。

　　月光灑在那張疲憊的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我輕手輕腳起身，将外套披在裴明城肩上，指尖不經意間碰到裴明城的發絲，觸感微涼。

　　裴明城突然睜開眼，修長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皮膚相觸的瞬間，仿佛有細微的電流竄過。

　　“别走。
”裴明城嗓音帶着幾分沙啞，目光灼灼。

　　我怔在原地，月光下裴明城的眸子深邃如墨。

　　空調的風輕輕吹動窗簾，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裴明城指尖微涼，卻莫名讓人心跳加快。

　　“你該休息了。
”我試圖抽回手，聲音不自覺放輕。

　　裴明城卻握得更緊，指腹輕輕摩挲我的手腕内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