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和常侯行完禮,也沖先生獻上了壽禮。
二人準備的壽禮都不差,一個送的是一塊雕刻精美的硯台。
一個送的是一支珍貴的貂毫。
裴督學讓裴銘豐代自己收下,笑着誇兩個學生有心了。
但是這神情還是沒有看到尤鶴送的禮物時高興,這讓精心準備壽禮,在一衆同窗面前揚眉的衛風和常侯的有些怏怏的。
“尤鶴可還記得我?
”尤鶴一坐下,便有那身穿錦袍,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的男子看着他問。
尤鶴看着人想了想道:“你是周兄吧?
”
他二人曾經是坐在一起的同桌,關系不好不壞,他胖了不少,不仔細瞧尤鶴還認不出他來。
周浩點頭,“沒錯,就是我,我聽裴世侄喚你尤掌櫃,尤兄你怎麼去做掌櫃了,以你的才華去做一個掌櫃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他擰着眉不能理解地看着尤鶴道。
常侯也道:“是呀,尤兄當年在府學可是很受先生們器重的,我還以為尤兄就算是落榜,也會繼續科考,再不濟也能中個舉人,謀個官身,不曾想尤兄竟然不再繼續科考,還去做了掌櫃。
”
衛長跟着說:“其實以尤兄的才華,就算是落榜了,不想繼續考了,去做個蒙學的先生,教教幼童也是好的,總比做這迎來送往還要與人賠笑臉的掌櫃強。
”
“沒錯。
”其他人都贊同點頭,心中既看不起做掌櫃的尤鶴,在他面前也有一種很強的優越感,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有官身的。
尤鶴自然感覺到,自己被這些曾經的同窗看不起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我覺得做掌櫃還挺好的,我也挺喜歡做掌櫃的。
”
聞言,昔日同窗皆紛紛搖頭,一副尤鶴這是在自甘堕落的模樣。
裴督學看了看尤鶴,又看了看其他學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這些學生,還瞧不起尤鶴做掌櫃,孰不知,這秀才出身,想去縣主的鋪子做掌櫃的多的是。
他之前見尤鶴在悠然居做掌櫃,也覺得他有些可惜,還曾勸過他繼續參加科考。
但是在與他好好聊過,明白他内心的真實想法後,便理解了尤鶴,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是想走那仕途的。
随着縣主的生意越做越大,還幫助了許多的百姓,尤鶴跟着縣主做的事,反倒是比為官者為百姓做的事還要多,還要好。
他便覺得跟着縣主做一個商人,并不比做官差。
“對了常兄。
”衛長看着常侯道,“你之前不是就一直說想招一個幕僚,幫你處理一些衙門的瑣事嗎,眼下不就有個縣城的嗎。
”他指着尤鶴。
其他人也紛紛道:“常兄你若是真想招幕僚,還真可以考慮考慮尤兄。
”
“是呀,咱們都是同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
“做常兄的幕僚,總好過做那對人點頭哈腰的掌櫃。
”
“沒錯......”
常侯擰着眉做出一副在考慮的樣子,“嗯,這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若做我的幕僚,尤兄就要跟着我離開江州了。
”
衛長道:“離開又何妨,左右尤兄的父母都已經仙逝了,沒了牽挂。
”
裴銘豐有些聽不下去了,高聲問:“若是尤世伯做常世伯的幕僚,常世伯一個月能給尤世伯多少俸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