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侯壓根兒就沒想招幕僚,他也不過是出身寒門,妻子是中進士之前娶的,不過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都沒什麼家底兒,也沒有什麼産業。
一大家子人,就靠着他的俸祿生活。
他任職的那個縣也比較窮,加上他膽子小,也不敢受賄收禮,雖然做了官,也沒什麼錢。
又哪裡來的什麼閑錢招什麼幕僚。
但是話都說出去了,眼前這世侄又問了,為了不丢面子,他伸出三根手指道:“多的沒有,四兩銀子還是可以的。
”
要知道衙門一個主簿縣丞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數了,常侯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也不到百兩。
“四兩銀子,常兄果然大方。
”
其他人紛紛贊常侯對同窗大方。
在這一片稱贊聲中,裴銘豐又發問,“尤世伯如今做大管事,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
”
他是知道的,在縣主手下做掌的,這一年的工錢都不低于一百兩,而且還有什麼績效分紅。
他一個同窗的哥哥就在縣主手底下的鋪子做掌櫃,還說他管的鋪子效益在所有鋪子是墊底的,所以年底分紅少,隻分了兩百兩。
便是這樣,同窗一家心裡也歡喜不已。
那效益好的鋪子,掌櫃分紅分了千兩那也是有的,尤世伯是大掌櫃,手底下管着大大小小的管事和掌櫃,這分紅隻會更高。
尤鶴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隻有一百兩。
”
做了大管事,縣主越發不管事了,他管的事也更多了,縣主便把他的工錢漲到了一百兩。
裴銘豐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上次聽人說尤掌櫃的工錢一月是二十兩,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漲到一百兩了。
“噗咳咳......”周浩嘴裡的茶噴了出來,還好他發現自己被嗆到後,便轉身對着地上,所以并未噴到誰身上。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着尤鶴,一百兩一個月,他吹牛的吧?
他們這些做官的,一年也才不過百兩的俸銀而已。
他若是一個月的工錢就有一百兩,讓他們這些好不容易才中了進士,有了官身的人情何以堪?
衛長笑道:“尤兄還真是會開玩笑。
”
什麼大管事,一個月光工錢就能有一百兩,這個尤鶴分明就是在為了充面子撒謊。
聽衛長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覺得尤鶴是在撒謊。
正要開口,又聽見裴銘豐道:“我先前就聽尤世伯作做掌櫃的時候是二十兩銀子一個月,想着做了大管事這工錢至少要翻一倍,不曾想竟然翻了好幾倍,縣主果然大方。
”
常侯:“......”
“我聽說年底還有分紅的吧,我同窗的兄長做掌櫃過完年都拿了兩百兩銀子的分紅,不知道尤世伯做大管事年底分了多少的分紅?
”裴銘豐一臉好奇地問。
尤鶴:“五千兩。
”
尤鶴的話入平地一聲驚雷,炸的涼亭裡的衆人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