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心中警鈴大作,懷疑自己最近是流年不利,難得出手幫一次忙,該不會又遇上孤寡老人了吧?
她試探着問:“文董事該不會還沒成家吧?
那他總該有親戚吧?
”
“文董事他成過家,後來離婚了,現在前妻和女兒在國外。
”助理多少替自己的上司遮掩了一下,沒把情況說的太直白。
“讓她們立刻從國外趕回來是不太現實,更何況已經是前妻了。
”陳盼把希望寄托在了親戚上,又問,“那總該能找到熟人或者叔伯兄弟之類吧?
”
助理一臉尴尬的擊碎了她的幻想:“陳總,如果能找來的話我肯定找了,問題在于他們知道了也不回來。
”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陳盼沒再追問文董事的家事,她認命的陪助理辦了出院手續,準備等去他病房裡點個卯就随便找個借口回公司去。
文董事家底不菲,助理自然沒必要替他省錢,直接就在價格最高昂的單間辦了入住。
陳盼估摸着這邊差不多沒自己的事了,剛準備開口告辭,時繁星的聲音在走廊另一端響起,如天籁一般拯救了陳盼:“盼盼?
你怎麼在這兒?
今天不用上班的麼?
”
伴随着她的話音,是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一句“幹媽”,下一秒他們齊刷刷跑了過來。
圓月一馬當前的跑在最前面,仰起小臉問:“幹媽,你為什麼不回去了啊?
是因為要回去陪幹爸麼?
如果他一個人害怕的話,讓他也來我們家住好不好?
”
小辰跑得慢些,這會兒剛把氣喘勻就附和道:“嗯。
”
小陽已經有了封雲霆的影子,說話辦事都很穩重,打過招呼後認真說起了他們出現在這兒緣由:“幹媽,你也是來探望陳爺爺的麼?
醫生說他身體好多了,诶,幹爸今天沒跟你一起過來麼?
”
“你們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了。
”陳盼被問了個眼冒金星,連忙向時繁星投去求助的目光。
時繁星上前一步對孩子們柔聲道:“這裡是醫院,幹媽來醫院當然是有事要做,我們就不要問東問西了好不好?
”
孩子們向來很聽她的話,當即按捺住好奇心,乖乖的不再打擾她們對話。
陳盼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二話不說就給了時繁星一個擁抱:“繁星姐,你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我今天流年不利,對了,錄音的事你知道了麼?
真是氣死我了,沒見過這麼卑鄙的人。
”
她一到時繁星面前就成了受委屈的小女孩,就連告狀的話都颠三倒四,但時繁星還是聽筒了,大姐姐一樣安慰道:“我當然知道了,封雲霆給他的媒體朋友打了電話,事情不會鬧太大的。
”
話雖如此,但她們心裡都明白,這件事能在一夜之内發酵開來,背後絕對是有推手的,說不定就是秦霜在背後自導自演,就算現在封雲霆施壓也未必能讓胡說八道的媒體一夜間長出良心。
不過陳盼現在最需要的安慰,她知道江幟舟已經夠煩的了,所以沒好意思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和煩躁,這時遇到大姐姐一樣的時繁星,隻要能發洩幾句就很開心了。
助理按照醫生的要求取完藥回來,見病房門口忽然多了這麼多人,整個人都怔住了,一邊打量一邊茫然道:“這......”
陳盼隻好從中解釋:“繁星姐,這位是我們公司文董事的助理,我就是陪他送文助理來醫院的。
”然後他又面向文助理道,“這位是我朋友,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
“等一下!
陳總,我還有事!
”助理一個人壓根就忙不過來,見她真要走,連忙抱着藥追上去,“我跟醫生溝通完還有公司裡的工作要處理,實在沒辦法留在這兒一直照顧文董事。
”
這确實是個難題,他分身乏術,沒可能兩頭跑,而且就算是能留下,他恐怕也不太想。
時繁星不清楚前因後果,但見陳盼因此為難起來,主動提議道:“不如這樣吧,反正我和孩子們也不急着回去,你先去忙,我幫你們陳總聯系護工。
”
“那真是太感謝了。
”助理生怕她會反悔,一溜煙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陳盼看得瞠目結舌,焦急道:“繁星姐,你太善良了,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萬一找的護工有什麼不是,他搞不好會賴上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