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事感覺自己真是接了個燙手山芋,早知如此就不該一時腦抽把馮雲陽當成可造之才,現在好了,這艘破船都快被這個豬隊友搞沉了。
他忽然有些頭疼,這次擡手揉太陽穴的動作真的不得了,偏偏周琴書自信得很,以為他在敷衍自己,連珠炮似的開火:“你别裝了,這次投票的事是被那個死丫頭糊弄過去了,下次絕對不能這麼放過她。
”
文董事已經夠不舒服的了,聽她又提起投票的事,眼前便是一黑,顫顫巍巍道:“行了,下次的事下次再說,我再不走就沒下次了。
”
從他坐着的單人沙發到門邊也就不到十步路,若是換了個健康的人來,用不了幾秒就能奪門而出,偏偏他現在跟吊着命差不多,而周琴書又是個沒眼力見的,還沒等他站起來就拎起随身的名牌包往他肩膀上捶了下去。
文董事挨了這一下,悶哼一聲就仰躺到沙發上去了,周琴書起初以為他是裝的,還拎着包又砸了他一下,等看到他面色青紫,是真得昏厥過去了,這才慌不擇路的沖出了會議室。
“出事了!
快來人啊!
”周琴書跟先前一樣随手抓了個路過的員工,這次連句話也沒說就把對方推進會客室裡去了。
員工被推了個踉跄,剛想回身罵一句“莫名其妙”,結果擡眼就瞧見沙發上人事不省的文董事,他當場被吓了個魂飛魄散之餘倒也沒忘記摸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顫聲道:“這邊是......”
他地址報得挺詳細,但救護車要趕到這邊終究還是需要時間,一挂斷電話就沖出會客室對着趕過來查看情況的同事們高聲詢問:“有人懂急救麼?
文董事出事了!
”
文董事的助理知道他皿壓有些問題,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拿着藥趕了過來。
與此同時,陳盼也接到了電話,她倒吸一口涼氣,語速極快道:“我知道了,讓文董事的助理留下,其他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我這就過去。
”
“我跟你一起去。
”江幟舟把電話裡的内容聽得一清二楚,二話不說就要跟上。
陳盼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她另有一番考量,不能因為他的擔心就心軟,堅定道:“我跟文董事多少還能攀一點長輩的交情,萬一他家裡人找來也有話說,要是你去的話怕是要鬧出亂子。
”
“我不會的。
”江幟舟握住她手腕,還不等把理由說出來就聽到她有理有據道,“公司裡不隻有文董事一個麻煩,馮雲陽一直沒露面,不知道是在憋什麼壞水,你得留下穩住局面。
”
雖說事發突然,應該不存在周琴書和文董事提前串通好的情況,但多留個心眼不是壞事。
江幟舟先前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之時還是調侃的心思多些,這時見陳盼把事情安排的遊刃有餘,倒是多了幾分真情實感,他有心多說幾句,奈何文董事的病情來勢洶洶,她匆匆跟去了醫院。
文董事沒出事的時候,老夥伴們對他不說殷勤,噓寒問暖還是有的,現在他出了事,個個都說身體不舒服,隻有助理實在跑不脫,唯有一起跟來。
陳盼平生第一次做了救護車,感覺這次回去也能跟江幟舟交流一下感情了,她見助理六神無主,主動對醫生詢問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剛剛他昏過去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實在說不準是什麼情況。
”
“你們放心吧,他沒什麼大事,看樣子應該是情緒激動導緻皿壓升高,所以才會昏厥,因為藥吃的及時的緣故,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大概住院觀察一下就能回去了。
”
陳盼松了口氣:“多謝。
”
如果文董事在集團總部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跟他同在一間會客室裡的周琴書必然跳進黃河也不清,這對她和江幟舟來說是個一石二鳥的好機會,但這念頭不過存在了片刻便被她摒棄了。
陳盼跟文董事沒有深仇大恨,她的性子也還沒有惡劣無情到要拿一條人命來給自己當墊腳石的地步。
助理那一口氣舒的比她長多了,這時便真情實感道:“陳總,謝謝你。
”
陳盼回過神來颔首道:“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哪兒能見死不救啊。
”
“有些人确實能無情到這一步。
”助理想着周琴書生怕跟這件事沾上一點關系的表現,不由的替文董事歎息了一聲,“陳總,這件事恐怕還得再麻煩您一陣,文董事的家人來不了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