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普稍頓,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之後,再次大笑起來。
确實,他們這樣的人,若是連厚顔無恥都做不到,何談其他?
看得出來,雲铮跟他是同一種人。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反倒是猶如兩個神交已久的朋友一般。
說笑一陣後,欽普擡手相邀,“王爺請坐!
”
“大王,請!
”
雲铮擡手虛引,示意欽普也入座。
兩人幾乎同時在鋪了羊皮毯的地上坐下,又各自示意自己的護衛退開。
地面上是一個一丈見方的大沙盤。
沙盤上簡單的勾勒出了格瑪河對岸的簡易地形圖。
“此次輸給王爺,小王心中是很不服氣的。
”
欽普擡眼看向雲铮,“小王一直覺得,若論領軍作戰,小王應該不弱于王爺,就算有不敵王爺的時候,但一場大戰之中,應該也能有取得局部的勝利!
沒能與王爺在戰場上交鋒,是小王此生最大的遺憾......”
欽普直言不諱的說着自己的不服。
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也蟄伏了很久。
他也通過自己的蟄伏達到了自己的最終的目的。
但是,在達到目的之後,他就必須要直面雲铮這個敵人了。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是一帆風順,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這種感覺,讓欽普非常不舒服。
雲铮笑笑,目光灼灼的問:“其實,你想的應該是,若非我無恥的偷襲硭次并快速奪取貢布,這一戰的勝負之數,還很難說,是吧?
”
欽普稍稍沉默,旋即點頭,“确實,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王爺才從我西渠這邊連吃帶拿,轉頭就會從焦麓發起偷襲,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
硭次這步棋,是雲铮走得最妙的一步棋。
硭次的丢失,直接打開了西渠的大門。
而随着貢布的丢失,他們在其他防線所做的布置仿佛都變成了笑話。
對于這個事,欽普确實很不服。
倘若不是雲铮偷襲硭次并快速奪取貢布,他相信,就算他們會敗,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慘敗。
雲铮微笑,再問:“所以,你是想看看本王如何攻破你們正面的防線,對嗎?
”
“對!
”
欽普也不掩飾,“小王知道,薩迦和鬼方那邊,還有大乾的兩路大軍,就算西渠正面守住了,隻要北邊守不住,最終也是難逃一敗!
”
“但王爺乃天下第一名将,小王就占王爺一點便宜,隻與王爺讨論正面防線,王爺以為如何?
”
欽普倒也坦誠。
到了這個時候,坦不坦誠,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以!
”
雲铮微笑,“這樣吧,我們兩個先就此來一場推演!
等我們推演完了以後,我再讓趙汲陪你進行一次推演!
”
欽普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這......有區别嗎?
”
“當然有區别。
”
雲铮微笑,“我從未跟趙汲說過如何攻破你們正面的防線,我有我的辦法,趙汲也有趙汲的辦法!
”
欽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雲铮這是在告訴他,就算他不出手,隻憑趙汲都能攻破他們正面的防線!
“好!
”
欽普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