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勃論不顧衆人的阻攔,執意出城迎回父親的遺體。
于勃論帶着兩個人來到城外,隻看到一個拿着狼牙棒的敵将騎在高頭大馬上。
在他面前,放着一具屍體。
屍體下面還墊着一塊布。
于勃論翻身下馬,緩緩往前走來,他身後的兩個人則警惕的盯着秦七虎,生怕秦七虎突然對于博倫發起襲擊。
“看什麼看?
”
秦七虎惡狠狠的瞪着于博倫身後的兩人,“爺要是想動手,就你們兩個,還不夠爺活動身子骨!
”
兩人不說話,隻是更加謹慎。
終于,于勃論來到素贊的遺體面前。
看清素贊的臉頰,于勃論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父親!
”
于勃論一聲悲呼,眼淚洶湧而出。
原來,他前幾日的預感是真的。
那一别,真的成了他們父子的永别!
嗯?
秦七虎詫異的看向于勃論,“你是素贊的兒子?
”
于勃論擡起頭,滿目兇光的看着秦七虎,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迎着于勃論那充滿敵意的目光,秦七虎臉上頓時一黑,“你他娘的有病啊?
老子好心把你爹的遺體送回來,你不謝老子,還敢兇老子?
你再兇一個試試?
”
秦七虎很不爽。
這貨有病吧?
他可是聽雲铮的親衛軍說了,素贊是自己求死。
臨死之前,還跟雲铮在一個小山包上喝了一頓酒。
而且,還是雲铮親自把素贊背上山包的!
這他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好吧?
聽着秦七虎這充滿挑釁的話,于勃論頓時死死的握住拳頭。
過了好久,于博論終于還是松開拳頭,滿臉悲憤的低下頭,仔細查看素贊的遺體。
除了那一處箭傷之外,素贊身上還有一些擦傷,應該是掉落戰馬的時候摔到的。
除了這些傷痕,再也沒有其他的傷痕。
這說明素贊在死前并未遭受酷刑。
很快,于博論的目光又落在挂在素贊身上的酒囊上。
那不是西渠的酒囊。
于勃論拿起酒囊輕輕的掂了掂。
酒囊有些重量,裡面要麼裝滿了水,要麼裝滿了酒。
秦七虎瞥了于勃論一眼,這才說:“念素贊是一位賢臣,你可以派人将你父遺體送回西渠王城,我部絕不阻攔!
”
于勃論微微擡眼,又問:“家父,是怎麼......去世的?
”
“你可以當他是大徹大悟之後喝死的!
”
秦七虎淡淡道:“他拒不投降,一心求死!
是我大乾的輔政王親自将有傷在身的他背到山包上,陪他在山包上喝了一會兒酒!
這酒囊裡的酒,是送給他陪葬的!
”
輔政王?
雲铮!
于勃論猛然擡起挂滿眼淚的臉頰。
硭次這邊,是雲铮親自領軍?
雲铮還親自背着父親到山包上喝酒?
這......可能嗎?
然而,仔細想想,他又覺得雲铮應該确實能幹得出這樣的事。
父親在世的時候,對雲铮的評價非常高。
他清楚的記得,父親跟他說過,雲铮雖陰險狡詐,但不失英雄本色。
他們雖是敵人,但他也佩服雲铮。
以父親的性格,若是一心求死,應該确實會在臨死之際跟雲铮喝幾杯。
過了好久,于博論緩緩站起來身來,沖着秦七虎躬身行禮:“煩請将軍代我謝過王爺!
但我也會繼承家父遺志,與他死戰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