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心中替杜歸元鳴不平,但杜歸元卻是很高興,連忙躬身道:“謝殿下!
”
“行了,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
雲铮颔首微笑,這才好奇的問:“你怎麼斷定北桓三日内會進攻?
”
杜歸元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回道:“末将夜觀天象......”
“說人話!
”
雲铮一臉黑線的打斷杜歸元。
還夜觀天象?
他才不相信杜歸元會夜觀天象呢!
聽到雲铮的話,杜歸元不禁哈哈一笑,“末将以前确實跟一位從欽天監發配來朔北充軍的人學過一點夜觀天象的東西,但主要還是末将這手鬧的......”
在杜歸元的解釋下,他們才弄清情況。
杜歸元的斷臂之處每到寒冬就會疼,但也不是疼得無法忍受那種。
不過,杜歸元這斷臂處今天卻格外的疼。
即使以他的忍耐力,都快要忍不住了。
以他的經驗,這是要起刮骨風的前兆。
朔北這邊,一旦起刮骨風,就會伴随着大霧。
不過,這種大霧不是常見的那種霧氣。
這是冰霧!
也就是俞世忠他們說的冷得冒煙。
以他們的經驗來看,冰霧天過後,應該就是大範圍的降雪了。
所以,杜歸元才判斷,北桓會趁着這個時候進攻。
無論是冰霧還是大雪,都能很好的隐藏北桓大股部隊的行蹤。
“難怪!
”
雲铮恍然大悟的看向杜歸元,又問:“你這斷臂處,烤着火的話,會不會好點?
”
“倒是會好點。
”
杜歸元輕輕點頭,“不過,隻要一出營帳,還是一樣的。
”
沈落雁同情的看杜歸元一眼,又跟妙音說:“你不是會醫術嗎?
你幫他治治吧!
”
妙音點頭:“可以,但我隻能盡量治,不保證結果。
”
“不用,不用。
”
杜歸元連連擺動獨臂,“末将這是老毛病了,末将前些天也去找軍中的醫師瞧過,醫師也說了,末将這種情況沒法治,隻能盡量緩解疼痛......”
“我還是幫你醫治一下吧!
”
妙音道:“雖然我确實沒把握幫你治好,但幫你緩解疼痛還是可以的!
這大戰在即,你這麼疼着也不是個事。
”
“這......”
杜歸元想了想,道謝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
“行吧,那你先給他治治。
”
沈落雁拽上雲铮,“陪我出去走走。
”
“行。
”
雲铮爽快的答應,跟着沈落雁走出大帳。
兩人剛來到外面,沈落雁就不滿的瞪向雲铮,“你好意思真跟人賭啊?
”
“就知道你要跟我說這個事。
”
雲铮抿嘴一笑,搖頭道:“我不是真想收回父皇賜給他的特權!
我隻是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在同情、可憐他而已!
有些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的......”
對于有些人來說,他想要的東西,他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去得到。
而不是要靠别人的施舍!
杜歸元如何不清楚,隻要他給自己說明了他的情況,自己就會準他在軍中飲酒。
但他卻執意堅持要跟自己賭。
這是他的倔強!
也是他的尊嚴!
自己沒理由要剝奪杜歸元的尊嚴。
“這樣麼?
”
沈落雁偏着腦袋想了想,傲嬌道:“算你說得有理!
”
“我本來就有理啊!
”
雲铮哈哈一笑,又摟住沈落雁的腰肢,“走吧,咱們去營中轉轉!
這馬上就要跟北桓交戰了,這一戰之後,不知道多少人再也見不着了......”
說着,雲铮又是默默一歎。
一将功成萬骨枯。
古人的金玉良言,不是沒道理的......